李立维现在信心百倍。他把张鸣曦当做自己的目标,沿着张鸣曦的步子往前走,不会有错。
宴宴被他抱着,又羞又高兴,生怕被人看见,忙挣脱李立维,红着脸小声道:“那也不急,慢慢来。”
俩人虽然总在一起,但家里人多,宴宴又害羞,很少有机会做什么亲密的举动。
李立维舍不得松开宴宴,探头望了望外面,院子里没人,见宴宴粉面含春,含羞带怯,一时情动,忍不住低头在宴宴红唇上亲了一口。
宴宴害羞,身子一扭,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俊脸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能滴下水来,小声责备道:“你,你,小心我哥看见了,骂死你!”
立维抬手用拇指指肚轻轻摩挲着宴宴的俊脸,笑道:“怕什么?我们一天天大了,还能像小时候那样,连手都不敢牵吗?我看哥现在管我们管得少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防贼似的防着我了。”
宴宴红着脸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检点,不能让人说闲话。……反正成亲之前,你得注意点,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肉在锅里,还怕飞了吗?”
宴宴不好意思,头越垂越低,声音越说越小。
立维爱极了这害羞的小样子,又想去亲他,却不敢造次。
立维咽了咽口水,拉着宴宴的手,拢在自己掌心,反复摩挲,半晌才道:“我不是没忍住吗?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宴宴不好意思说话,撩起眼皮迅速地睨了一眼李立维,垂下头,由着立维捏着自己的手,俩人默默相对,心意互通,此时无声胜有声。
宴宴去年在饭馆帮忙,每天忙忙碌碌,手心手指都有薄茧,被李立维摩挲得酥酥麻麻,只痒到心尖尖上,却一动不动地随他捏着。
立维虽然没有听到宴宴说喜欢,却接收到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喜欢两个字。
他浑身充满干劲,心道哪怕为了夫郎,也要好好干,争取早点有自己的家,早点让夫郎过上好日子。
胡秋月看过了后院,心满意足地来到前院,和白竹笑着说以后要在后院种菜养鸡,才把俩人从无声的境界里惊醒。
宴宴生怕胡秋月说他,红着脸瞅了立维一眼,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抽出自己的手,跑去和胡秋月说话。
房子院子里里外外看了,几人又去看了铺子。
胡秋月怎么看怎么满意,再没说过一句不该买的话,嘴巴咧到耳后,都合不拢了。
李立维进了铺子就舍不得出来了,拉着宴宴,俩人商量着,案板怎么摆,肉架怎么放,俩人说得热闹,笑得开心。
张鸣曦打算把饭馆重新收拾一下,趁着人多有帮手,喊着李立维和白露把两张床抬到家里去。
家里原本有周老板留下的三张床,好樟木做的雕花床,做工精致,很新,白竹两口子睡了一张,胡秋月和宴宴一人睡一张。
这两张木床是去年饭馆开张时买的。架子床,做工简陋,既没有雕花,也没有床架,但毕竟是床,一点不影响睡觉的功能,现在饭馆摆不下,正好抬回家里用。
李立维要了宴宴睡的小床,那张床上有宴宴的气息,他喜欢。
另外一张床归了白露,他放心的笑了,他有床了,不用买新的。
白竹和宴宴已经把东边厢房外面的两间打扫干净了,床抬进去,原来用的箱子腾空,抬进去依然放在床头,给他们放衣物,温馨的小房间就布置好了。
胡秋月急着回去做午饭,见卧房弄好了,就催他们回家。
张鸣曦要忙着收拾饭馆,没功夫回去,让李立维赶着牛车,拉着娘和宴宴去了。
他们一走,家里空寂下来。
张鸣曦见时间还早,忙着去找去年给他收拾饭馆的师傅,重新收拾饭馆。
白竹带着白露把几张床上的旧稻草扒拉下来,堆在后院柴房,重新用干净稻草铺了床,放上被子枕头,晚上就可以睡了。
白露把自己的几件衣服折好放进木箱里,白竹才带着他去收拾厨房准备做饭。
厨房里除了有两口锅,碗筷锅铲一样都没有,好在饭馆里啥都有,白露洗着锅,白竹跑回铺子提了一篮子碗筷,拿了一套泥炉瓦罐过来。
吃过饭,帮忙的人来了,把灶屋的东西或者收进店堂,或者拿回家,开始拆院墙。
尘土飞扬,到处是灰,张鸣曦不准白竹过去吃灰。
白竹只好在家里,里里外外的收拾打扫干净,又烧了水,把家具全部擦洗一遍。
忙了几天,铺子终于按照张鸣曦的意思弄好了。
白竹过去一看,中间的那道院墙拆除干净,踪影全无,两个院子并成了一个大院子,十分宽敞。
原来的灶屋没有大改动,只是在原来的棚子下面砌了一道墙,原来开放式的棚子变成了一大间灶屋,显得更整洁干净。
另外一边靠着院墙盖了三间包席,院子中间依然很宽阔,豪横的是,院子的空地上居然都铺了青石板,哪怕下暴雨,院子里也不会有泥泞。
张鸣曦见白竹傻愣愣地盯着青石板看,笑嘻嘻地道:“你看,院子这么大,以后生意好了,店堂坐不下,还可以在这里摆些桌子。”
白竹笑道:“现在不是有五间包席吗?先把包席坐满吧!”
张鸣曦快走一步,站在包席门口,得意洋洋地勾着手指笑道:“你来,你过来看!”
白竹来到包席一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个年代没有石灰之类的东西,讲究点的人家用青石板平地,一般都是刮墙平地都是用黄泥,所以家里黄通通的很常见,有其他颜色就很稀奇了。
白竹现在看见的墙壁不是黄色,却是柔和的白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走近一步,伸手去摸墙壁,触手柔软,光滑,温和,并不冰手。
白竹回头望着张鸣曦,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黄泥!这是……”
张鸣曦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笑道:“是什么?认得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