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洛尘捏着毛笔的手顿了顿,眉头压低。
“哥哥先忙吧,我去准备一下,随后去书院。”
蓝望舒见他想通了,并没有继续追问,微微松了一口气,等到蓝洛尘出了门,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只打火机,亲眼看着纸上的字迹烧光才算作罢。
“小五。”
蓝望舒走出房门,随便喊了一声,没一会小五就从天而降,在她的面前站好,恭敬地弯着腰。
“你动作倒是快。”
她的声音不冷不淡,透露出几分阴阳怪气,小五自然明白她的不满来自于哪,这个院子里面有陛下的人是没有过了明路的。
一群男子在一个女子的院子里面的确是不合适,尽管是女扮男装也不太妥当。
“卑职不敢。”
小五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他只能是出气筒的角色。
“卑职?现在倒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蓝望舒似笑非笑,纤瘦的身影围着小五一圈一圈地转着,地上的敌人只是低垂着头,挺直了脊背,没有辩驳半分。
“起来吧,冤有头在债有主,同是打工人,我也不会刻意为难你。”
“是,大人。”
小五觉得自己的发际线都凉嗖嗖的,站直身体也一动都不敢动,根据他的调查,蓝望舒不会就这么算了。
听她的意思,不打算为难他,那是要为难谁,答案似乎也是呼之欲出了,小五不由觉得背后更凉了,还默默替那两个兄弟捏了一把汗。
“那两个人呢,别藏着了,下来吧。”
蓝望舒转身进了书房,坐在中间的凳子上,喝了一口茶。
小五见那两个人没什么动静,直接抬手打了两个手势,两道黑影才落在了地面上。
“大人,人已经到了。”
“是吗,都站好了。”
蓝望舒直接走过去,嘴角带笑,但是小五就是觉得十分不妙。
她上前也不含糊,直接一人一脚,小五听着骨裂的声音牙都要酸了,没人说过这姑娘会武啊。
“你们一直守在我的院子里是不是。”
蓝望舒的眼神锐利,看着两个尽管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也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的人。
一阵乌鸦飞过,并没有任何人发声,蓝望舒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当时就生气了。
“回答我。”
“是。”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小五,目光中出现了短暂的迷茫,才开口回答。
“你们都看到什么了?我洗澡睡觉你们也在?”
黑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了苦恼的表情,小五眼睁睁看着蓝望舒眼中逐渐浮起了杀意,更觉得胆战心惊,这是动了杀心了。
他知道这两个人培养出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精力,自然是不舍的,折了他们,陛下也不会放过他,作为这二人的直接负责人,恐怕也要回炉重造了。
“大人,他们只是在院子里面守着,防止有歹人行刺,其他的东西他们不懂。”
“不懂?男女之别也没有吗?”
蓝望舒的眼神紧紧盯着两个人,这句话说的两个人更迷茫了,她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她是现代人,还是没有勇气被男人监视。
她是开放,不是没有羞耻心。
“大人,这……的确没有,他们只会打架。”
蓝望舒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会同情,并不会可怜。
“我知道了,带着人下去把骨头接上吧,带个话给陛下,不如给我安排一个贴身的女子。”
小五觉得自己的大腿都直抽抽,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
蓝望舒歪着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小五惨白的脸色,那一瞬间,她悟了。
“说的对,的确是不太合适。”
说完她就走到了书桌前面,拿起毛笔开始书写,过了一小会,吹了吹已经干透的字迹,满意地点点头,折好递给了小五。
“放竹筒里面,用蜡封好,怎么送进宫不用我多说了吧。”
小五沉默地点头,双手恭敬地接过。
“去吧,我要睡个回笼觉,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有什么事你最好也能处理。”
她挥了挥衣袖,把书房的门锁好,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院子里面走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她也开始安排自己的事情,换了一身利索的衣服走进了一家客栈,换了一身女装从后门出来,租了一匹快马朝着汝城的方向去了。
汝城和勋阳离得不远,以蓝望舒的额速度也就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风尘仆仆地赶到醉浮生,正是日头最大的时候,炎热的夏季,蓝望舒出了一身汗,发丝黏腻地贴在脸颊上,现在问就是想洗个澡。
要不是起码速度快有些风,她都不敢想会有多狼狈。
“什么人,擅闯醉浮生。”
蓝望舒看了看拦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怀疑人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醉浮生似乎是她的吧,而且开门做生意,什么时候大中午地把客人拦在外面了。
“你是什么人。”
她看着眼前的面庞,并不熟悉,很明显这并不是她留下来的人,难道醉浮生出事了不成?
那大树和张翠翠如何了呢?
“我是这的老板。”
“你是老板?”
蓝望舒一下子就气笑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就没听说过。
“你是谁家的人?”
“我是县主的人啊。”
男人吊儿郎当的,还不耐烦地开始撵蓝望舒离开。
“今天不营业,快走,快走,别站在这里挡着,脏了我的地界。”
蓝望舒虽然力气很大,但是本人还是一个纤瘦的姑娘,直接就被推地往后了一步,差点从台阶上跌下来。
“姑娘,小心。”
一个侠客打扮的人伸出自己的刀背拦住了她,等到她站稳才收了回去。
“多谢公子。”
蓝望舒压着声音,幕离后的双眼情绪翻涌,她可以确定醉浮生出事了,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抛开她县主的身份不谈,难道天子宠臣也会让人这么明目张胆吗?
“县主的人,哪个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