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关于这位赵太妃的情况,属下了解得非常有限。只知道她的外貌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普通。但她的性格却非常开朗活泼,总能用她的幽默和机智逗得先皇开心大笑。她没有亲生子女,对于争夺皇位也毫无兴趣,只是全心全意地照顾着重病的先皇。
在先皇去世后,他留下的遗诏中明确表示,赵太妃不需要陪葬,可以安心享受晚年生活。这一决定让许多人大吃一惊,因为按照常理,太妃应该为先皇陪葬。然而,先皇的遗诏改变了一切,使得赵太妃得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蓝望舒听完青叶的汇报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青叶退下休息。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青叶提供的信息。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那么她不得不承认,这位赵太妃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恰恰相反,她自始至终都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通过巧妙的手段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而且,从她的行为来看,她似乎对先皇的心思也有着深刻的理解,因此才能得到先皇的特殊关照。
想到这里,蓝望舒不禁对这位赵太妃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尽管她并不了解赵太妃的具体为人,但从她的所作所为来看,她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谋略。或许,正是这种独特的品质使得她能够在先皇身边获得宠爱,并最终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蓝望舒虽然还未与赵太妃有过直接交锋,但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的信息,让他对这位太后充满敬畏之心。她的心机深沉、能言善辩以及对人性的洞察力都让蓝望舒深感佩服。
然而,对于赵太妃所宠溺的赵兴业,蓝望舒却有些不屑一顾。尽管赵兴业可能从母亲那里学到了一些权谋之术,但要真正掌握这些技巧并非易事。毕竟,赵太妃的智谋远非一般人可比。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缓缓升起时,晨曦洒落在大地之上,仿佛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蓝望舒匆匆赶去上朝,心中暗自庆幸昨晚的行动并未被他人察觉。
一路上,蓝望舒思绪万千,思考着如何应对朝廷中的局势。他深知,作为一个臣子,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免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同时,他也要小心处理与赵太妃及其势力之间的关系,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巡案司昨日行事如此高调,勋阳书院之事早已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引起了轩然大波。权贵们的家里哪个没有几个精明的探子呢?他们对于此事和赵家小儿子的关联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但对于其中具体的内情仍然所知甚少。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蓝望舒身上,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些端倪来。可她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似的,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陈宴书当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而且知道得比一般人还要详细一些。当他得知失踪的竟然是蓝望舒的弟弟时,并没有过多询问什么,只是觉得只要能把人找回来就好。同时,他也认为这家书院确实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蓝望舒在朝堂上强忍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整整熬了一个上午,却始终一言不发,让人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终于挨到散朝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走出皇城,立刻翻身跃上一匹骏马,挥动马鞭,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您回来了,大人。”小厮见到蓝望舒这么早就回家了,不禁感到十分惊讶。
“嗯,去把两位公子叫醒,然后一起过来吃饭。”蓝望舒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小的马上就去。”小厮匆匆忙忙地跑去找那两位公子了。
蓝望舒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花厅里,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那两个少年缓缓地从房间里走出。他们都已换上整洁的衣裳,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神采飞扬。
\"过来,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蓝望舒微笑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轻声对他们说道。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蓝望舒指定的位置坐下。看到他们如此拘束的模样,蓝望舒不禁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暗暗琢磨这两个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俩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说说看。\" 蓝望舒温和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心和理解。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可能遇到了一些困扰,希望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少年——蓝洛尘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哥哥,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和赵公子没有关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有点难以启齿似的。蓝望舒转头看向他,轻轻皱起眉头问道:“哦?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蓝洛尘低下头去,沉默片刻后再次抬起头来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跟赵公子发生了一些冲突……但是后来……”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话语,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隐瞒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还是让我来说吧,师父。实际上,最初确实是我们犯了错误。我们并不知晓那个座位已经有人占据,只是看到那里空荡荡的,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便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说来也真是凑巧,那天恰巧赵公子来到了书院。他用冷漠至极的眼神扫视了我们一番后,转身离去。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他的身影。然而,从那时起,无论在书院的哪个角落,我们都感觉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处处遭受排挤和刁难。”
蓝望舒倾听着李寅的讲述,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些线索。赵兴业所言不虚,至少在他所描述的情境中,事实便是如此。但这其中是否存在其他隐情呢?她决定深入调查,以揭开事情的真相。不过,这其中是否存在另有隐情呢?也许赵兴业仅仅向她透露了真实的一部分,而将虚假的部分巧妙地掩盖了起来。至此,事情愈发显得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蓝望舒神情严肃地看着孩子们说道:“关于此事,我一定会仔细追查清楚。你们无需担忧,这段时间就先别去书院了,在家好好歇息调养。毕竟,你们近来受惊不小,需要好生静养一番。”她实在不愿意给两个孩子带来太大的心理压力,所以决定不再多说什么,只轻轻安慰了几句,然后告诉他们剩下的事情都由自己来处理。
然而,蓝洛尘仍然对母亲蓝望舒的处境感到担心和忧虑,他忍不住忧心忡忡地问:“但是,娘,我们这样直接让勋阳书院停学,真的妥当吗?会不会引来对方的报复呢?”他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蓝望舒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而自信地回答道:“放心吧,孩子。勋阳书院就算有那些权贵撑腰,也绝对不敢轻易动我一根汗毛。现在我可是巡案司的指挥使,手握重权,一声令下,无人敢不听从。除非是当今圣上亲自下令,否则谁也无法动摇我的地位。”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霸气,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稍作停顿后,蓝望舒神情严肃地凝视着蓝洛尘那双迷人的桃花眼,语重心长地说:“洛尘啊,这便是为何我必须与你们保持适当距离的缘由所在。要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权势都如同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便可能伤人伤己。特别是当前形势下,世家大族的势力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他们的既得利益必将遭受严重冲击。在此情形下,他们必定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圣上与我若欲惩治某人,那人必然非我莫属。所以,你可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蓝洛尘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毕竟,他知道姐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而且,他也不想让姐姐担心。于是,他决定听从姐姐的话,以后尽量少来找姐姐。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避免给姐姐带来麻烦,还能让自己更好地成长。想到这里,蓝洛尘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蓝望舒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李寅身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歉意。原本,这个年轻人本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无需在此处承受如此之多的艰辛与恐惧。每日都要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还得面对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李寅啊,真是难为你了。若你心中有所不愿,我随时可安排送你返回故里。毕竟京城之地危机四伏,实在不宜久留。而你的母亲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倘若你遭遇不幸,我亦无法向她交代清楚啊。”
李寅敏锐地捕捉到了蓝望舒话中的深意,他明白这是师父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但同时也是一种考验。他深知自己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于是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愿誓死追随师父左右,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徒儿的大恩大德,徒儿永世铭记于心。徒儿宁可成为像师父一样顶天立地之人,也绝不愿沦为虎子那般无用之辈;更不愿看到娘亲为了抚养我而受尽苦难。如今,娘亲能在师父掌管的店铺里谋得一份差事,徒儿深感安心。即便将来某日果真遭遇不测之灾,徒儿也无怨无悔,甘心领受。”
李寅的话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可能会充满艰辛和挑战,但他愿意跟随师父的脚步,不断努力,追求更高的境界。
蓝望舒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李寅的回答,并示意他起身。师徒二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在此刻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
话一说完,李寅便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迅速伸手探入抽屉之中,取出了藏于其中的炭笔与纸张。事实上,这源自于蓝王叔身为现代人所养成的习惯。也不知从何时起,家中但凡设有抽屉之处,总能寻觅到纸墨笔砚的踪迹。
蓝望舒凝视着李寅,眼神犀利如鹰隼,须臾间便洞悉了他并无半点弄虚作假之意。于是,她向蓝洛尘递去一个眼色示意。
得到指示后,那位少年立即迈步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李寅手中的纸张与炭笔,并将那张纸呈现在蓝望舒眼前。
蓝望舒端详片刻,轻咬嘴唇,显然纸上大部分内容已近乎完成,仅余姓名尚未签署罢了。
此时此刻,李寅满脸困惑地注视着蓝望舒,轻声唤道:“师父?”
蓝望舒微微颔首,表示已知晓他的心意,但紧接着语重心长地道:“然而前方道路崎岖不平,危机四伏,更甚者因我之故,你们或将涉足诸多往日里绝无可能遭遇之事。故而,汝等内心务必有所预备。”
稍作停顿,蓝望舒再次开口询问,语气郑重其事:“李寅,我最后一次问你,是否真心实意愿随我一同前行。”
李寅毕恭毕敬地垂下头颅,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将自己的双膝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犹如一根坚硬的钢铁支柱,给人一种坚定不移、不屈不挠的感觉。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透露出一种坚毅果敢的气质,但同时也充满了对蓝望舒深深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好!”蓝望舒满意地点头,表示赞赏。随后,她猛地伸出手,用力拍了一下李寅的肩膀,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好小子啊!真不愧是我所看重的人。你尽可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独自一人面对这些困难与挑战。来吧,跟我走吧,我会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蓝望舒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力量。
话一说完,蓝望舒便突然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走去。那个少年紧跟其后,步伐坚定而有力。两人一同穿越过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走廊,最终来到了西园的内部。
这处园子里住着的皆是锡齐的手下。毕竟此地颇为宽敞,即使只有她一人居住也是绰绰有余。而且将来大家一同外出办事时也会更为便利些,于是她干脆将众人都安顿在此处。
刚踏进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正在苦练基本功的人,他们或站立、或蹲伏、或跳跃,姿势各不相同却都显得气势磅礴。
\"大人!\"
随着一阵洪亮的呼喊声响起,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回荡不绝,听上去格外震撼人心。
\"这些人都是多多那边派来的,西河你之前应该已经见过了。\"蓝望舒轻声说道。
蓝洛尘微微颔首,眼神平静而深邃,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院子里那些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的人们。尽管他的表情没有明显变化,但细心观察便能发现,他那如剑般锋利的眉毛微微皱起,仿佛在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蓝望舒则不同,她来自现代社会,对于眼前这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场景并无太多不适之感。然而,蓝洛尘内心深处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似乎勾起了某些回忆。他沉默不语,静静地走到蓝望舒身前,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挡住了她的视线。
\"西河大哥,别来无恙啊。\" 蓝望舒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亲切与敬重。
\"洛尘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西河回应道,声音浑厚低沉,带着一股豪迈之气。
蓝望舒轻轻拍打蓝洛尘的肩膀,暗示他让开一些。蓝洛尘顺从地移动脚步,给蓝望舒留出空间。随后,蓝望舒对着西河微笑点头,表示问候。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训练进展如何?\" 蓝望舒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迅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回大人,兄弟们都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西河的回答铿锵有力,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激荡着众人的心弦。
\"很好! 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 蓝望舒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她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从即日起,李寅和蓝洛尘将会加入你们的队伍。他们虽然年轻,但潜力无限。希望诸位兄长能够多多关照,共同努力,共创辉煌!\"
西河等人齐声响应:\"是,大人!\" 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气势磅礴,彰显出对蓝望舒的绝对忠诚与敬畏。
蓝望舒静静地凝实着李寅和蓝洛尘,眼眸中流露出一缕坚定不移的光芒。
\"不必顾虑我的感受,一定要确保他们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根基务必要牢固扎实,即使经受一些磨难困苦也是无可避免的。\"
东林轻抚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豪爽地站立起身来。
\"没问题,姑娘大可放心,属下必定会亲身传授指导。\"
蓝望舒面带温和的微笑,外表看上去略显文雅柔弱,但在场的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不敢对她有丝毫怠慢与轻视之意。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踏上这条道路,就必须坚定不移地向前迈进。他们将会教授你们武艺,让你们具备守护自身以及身旁之人的实力。然而,这条征途并非一片坦途,一路上或许会遭遇各式各样的艰难险阻与考验,你们必须怀揣足够的胆量和坚韧意志去勇敢应对。\"
\"兄长请安心,我们无所畏惧。\"
蓝洛尘与李寅相视无言,但眼神交汇间已流露出某种默契。
蓝望舒对眼前情景自然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笑容,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西园。
离开此地后,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巡案司的后堂。按常理来说,此处本应是她的居所,然而由于她另有住处可供居住,于是赵兴业便将其安顿在此处。
\"今日你看上去精神焕发呀!\"
蓝望舒刚踏进院子,便瞧见赵兴业早已着装整齐,甚至还换上了一套新衣,此刻正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李兄,你总算是来了......\"
赵兴业听闻蓝望舒的声音,显得异常兴奋。今日的蓝望舒并未身着巡案司的官服,而是换上了一袭水蓝色的家常衣裳,裁剪得体,随风飘动,令人不禁产生一种雌雄难辨之感,然而那股洒脱不羁的气质却难以遮掩。
“此次竟有人命丧黄泉,此事定然不会轻易了结,必须要有一个说法,还有那么多人昏迷不醒,这也是一大疑点。这段时间就劳烦你在此居住吧,饮食起居只要经过检查皆可使用。”
蓝望舒对赵兴业还算宽容,其一不想与赵家把关系闹僵,以免横生枝节;其二,想让赵兴业放松戒备,看看是否能发现破绽。
“好的,我知晓了。”
赵兴业点头应是,他深知蓝望舒是个睿智之人,如此安排必有其深意。
他也不愚笨,自然明白出了人命就难以善了的道理。
“对了,我弟弟之前在书院占了你的座位之事,他确实不知情,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也别再针对他了。”
蓝望舒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似随意地说道。
“什么占了我的位置?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我现在才计较是不是太迟了?”
赵兴业先是一愣,继而哭笑不得。
“你是说,你并不介意这件事?”
蓝望舒歪着头打量着赵兴业,眼波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不介意,我又不去坐,而且他还帮我打扫干净了,我要是想坐,把人赶走就是了,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