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穿越带来的失重感消失,冯俊再次回到了末世之中。他刚刚站稳脚跟,就目睹了母体试图控制李璐的情景。
冯俊的脑海已被混乱的思维所充斥,血眸激发,他以极快的速度斩断母体的触手,救下了李璐,并将她挡在身后。
李璐终于挣脱了恶心的触手,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熟悉身影,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你没事吧?你头部的伤口……”李璐看到冯俊头部的伤口,关心地问。那些伤口是冯俊因无法忍受思维意识的痛苦,亲手撕裂头皮所致。
“别说话,站到我身后去。”冯俊的声音沙哑而冷漠,听起来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佳,身体上虽无太多伤口,但精神已处于混乱崩溃的边缘。靠着仅存的意志力,冯俊勉强压制住了大脑内的母体意识。
李璐把手搭在冯俊的肩膀上,想观察他的状态,却被冯俊粗暴地甩开。就在这时,一直在观察二人的母体终于发动了攻击。
母体的残躯已不堪大用,既然生物熔炉无法再被使用,那就干脆抛弃。残躯的血肉开始融化、分解,并重新生长出新的细胞。整个身体急剧缩小,变为不足五米大小,但表面重新长出了外骨骼甲壳。
断掉的四臂被吸收,战场上的血肉向母体聚集。很快,母体的伤势就恢复得七七八八,而且又长出了两对镰刀形状的前肢。断掉的胸口下方,也长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节肢状小腿,看起来像一个丑陋的人虫结合体。
四条手臂在空中划出破空撕裂的声音,冯俊手中的能量刃砍去,但这次母体的速度更快,先一步击中了冯俊的动力盔甲,将他击飞出去。
李璐也试图反击,但她的速度远不及冯俊和母体,自然也被母体击中。大腿处的动力盔甲被母体刺入关节,然后被母体一记重击甩飞出去。
把李璐甩飞出去后,母体重新将目光锁定在冯俊身上。这个人类给它带来了太多的意外与惊喜,刚才突然消失,直接分割了它的一部分思维意识。
现在冯俊的突然出现,母体却一点没有察觉。而且在探查冯俊的记忆时,母体感觉到冯俊身上似乎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使它对冯俊更加感兴趣了。
李璐想站起来支援冯俊,但她的动力盔甲被酸液腐蚀,大腿被刺穿后血流如注。这是因为母体的前肢分泌了大量酸性有毒液体,刺伤了李璐后还能持续对她造成伤害。
冯俊则因大脑中思维意识的混乱,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虽然一直开启血眸状态,但在与母体对拼时,总是因脑海中的干扰而无法先一步攻击到母体。而母体总能命中冯俊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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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体一次又一次地将冯俊击倒,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伤害到冯俊的致命部位。因为它打算再次尝试夺取冯俊的身体,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它有信心能迅速吞噬冯俊的意识,占据他的身体。
在挡下冯俊的一次攻击后,母体用自己的前肢击中了冯俊手中的等离子能量刃发生器。确认冯俊手中没有其他武器后,母体用前肢抓住冯俊,将眼睛凑近他的脸前。
冯俊因脑海中思维意识的混乱,勉力与母体战斗。在被母体抓住后,他不可避免地与母体对视。
一瞬间,冯俊再次回到了那个灰蒙蒙的空间。但这次,没有之前的幻象。一个高大、无面、性别不明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这正是母体在意识空间的形象化身。
“顺从我,成为我。让我们一起开创光荣的进化之路。”一个混乱而带着诱惑的声音传来,引导冯俊走向那个高大的身影。这个声音极具诱惑力,听起来让人十分着迷,不同于普通的迷魅之音,而是让人感到愉悦、安稳,有一种从心底信服的感觉。
“人类的存在是不完美的,有缺陷的。我的使命是让整个人类,乃至地球生物进化,直至超脱。”“你有足够优秀的表现,成为我,与我融为一体。我们会一同开创新的纪元。”
“看看这个世界吧,曾经是多么美好。只因为部分人类的私欲,就沉沦为了地狱。”“人性的劣根是无法抹除的。只有统一才能够解决一切。”
母体一边说着极具诱惑的话语,一边慢慢靠近冯俊。周围的景象变成了各种人类战争的惨状,以及尔虞我诈的人类社会画面,向冯俊展示着人类社会的虚伪与肮脏。
豪门氏族占据社会顶层,他们自视为上层人,靠着祖辈留下的资产与荫庇发展壮大。即使世界再发达,底层的人类依旧浑浑噩噩地活着。
战争更是撕碎了这些平民活下去的希望。无数士兵死在异国他乡,家人只能拿到冰冷的阵亡通知书。
冯俊一开始努力集中精神抵抗,但随着母体不断结晶和在耳边萦绕的迷魅之音,他逐渐放弃了抵抗,慢慢走向母体。
母体已经逐渐渗透进冯俊的记忆,这次它看得更清楚,发现了冯俊内心深处的秘密。令母体惊喜的是,这个人类似乎掌握着穿越时空的秘密,能去到一个还未被核战争破坏的世界。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成为我,与我融合。我们能在那个世界重新开始,让战争从未发生。”
母体似乎被冯俊记忆中的画面吸引,开始自言自语。现世世界的存在勾起了它极大的兴趣。但就在母体张开双臂要拥抱冯俊时,它停下了。随后,母体的五面脸庞开始扭曲,身形不断抽搐,最终倒下消失在这片意识空间中。
在意识空间的外界,母体与冯俊面对面站着,一动不动。但冯俊不知何时拿出了储物空间中的等离子能量刃,激发后直接刺穿了母体的大脑。
这一剑穿过母体的大脑,穿透出一个洞。紧接着,冯俊的手微微颤动,他从意识空间中恢复清醒。
“你都看到了,对吗?”冯俊开口说道。
对面的母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嘴唇微动,竟然发出了声音。“对的,我都看到了。”
“我不会让惨剧在我的世界发生,无论人类的本性如何。我都会改变它,无论用什么手段。”冯俊深吸一口气说道。“至于这个世界,我会拯救它。就和你想要做的一样,但我会以人类的方式。”
母体的瞳孔收缩又放大,似乎在思索什么。这几秒的时间足够它思考一万遍,就像一个人因为一个问题苦苦思索了一个星期。
母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控制冯俊的前肢缓缓松开。冯俊双手握紧,将等离子能量刃向上一挑,将母体的脑袋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从母体大脑中喷出直冲天际,然后像雨水一样洒落下来。冯俊与李璐两人沐浴在这血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