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用双手托住身后那位姑娘道:“你倒是看的开,到时候把问题抛给你父王和哥哥,让他们自己头疼决定,不怕他们强加给你?”
萧安雪笑着在叶白衣耳边轻声道:“才不怕,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做皇帝?”
叶白衣感觉耳边痒酥酥的,反问她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勾引我?”
即便看不到,叶白衣也能感觉到萧安雪满脸笑容。
“有吗?我看是你多想了,本姑娘可没有勾引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没有!”
“真没有?”
“好啊,叶白衣!你居然连我的主意你都不打,你想打谁的主意?你是不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外面有人了?”
叶白衣感受到身后越来越不老实,双手更是直接交叉锁在他的喉咙上,身体紧贴着他,仿佛想将他勒死在这石桥之上。
“我哪有什么人!”
“哼!你最好没有,你要是敢纳妾,我让你下半辈子蹲着撒尿。”
叶白衣哭笑不得的说道:“萧姑娘,你就不能文雅一点吗?你我初见之时,可不是这般模样。”
萧安雪顿时锁的更紧了,让叶白衣几乎喘不过气来道:“好哇,你就是觉得我人老珠黄,没有豆蔻年华的少女那般好看,嫌弃我了。
叶白衣,别人喊你大魔头,我可不怕你!
你要是不服,我们来打一架!”
叶白衣嘴角抽搐,锁着的那双手松了一下,“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可劲的欺负吧,等我哪天不喜欢你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萧安雪直接揪住叶白衣的耳朵,拧了一圈说道:“你说什么?叶白衣你敢不喜欢我!信不信我头都给你拧下来?”
叶白衣一边疼叫着一边说道:“萧姑娘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喜欢一个人是别人的事,别人不喜欢你还不行吗?”
萧安雪手上的劲使得更大了,“别人喜不喜欢我我不在乎,我也没意见。可唯独你叶白衣不行,本姑娘不计前嫌,跋山涉水的来找你,你要是敢不喜欢本姑娘,你这辈子完了!”
叶白衣没敢反驳。
李虎揉了揉眼睛,他这辈子打死都没想到先生还有这样一面,愣在石桥这头,望着桥上的先生和公主姐姐,去还是不去?
去,害怕公主姐姐不在之后先生杀人灭口。
一想到家里床上躺着的嫚儿,李虎只好迎难而上。
本来李虎在家等着先生回来,可等了半天依旧见不到先生的踪影。
只好先去找仰大哥。
可惜仰大哥根本没时间搭理他,跟在鱼霖姐姐的身后寸步不离。
一口一个,“让摸一下就摸一下!”
听的李虎大为震惊,这才几日不见,仰大哥怎么就从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变成了一个小人?
仰大哥指望不上,他只好在小镇中找了一番。
最后在石桥上见到了这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颠覆他的世界。
外人看不见,但李虎不是外人。
所以自然能“看见”。
“先生?”
两人猛然一阵惊醒。
萧安雪若无其事地跳下身来,耳根子红红的看着夕阳。
叶白衣恢复一脸平淡,单手放在长相思剑柄上,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止住谣言。
李虎生怕自家先生下一秒就动手,连忙以最清晰最伶俐的口语将嫚儿的事说了一遍。
生怕没有机会说。
叶白衣听了之后不慌不急的说道:“此事在我预料之中,你无需多想。这两天你照顾好那个小丫头,至于朱果的事情莫要着急。
该来的会来,属于她的逃不掉,不属于她的强求也无济于事。”
李虎听到先生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
同时心中也在嘀咕,先生怎么对他自己就不是这么说?
从来不提什么一切随缘,强求不得之类的话。
告诉他的从来只有你一个字,抢。
是自己的就顺其自然的抢来,不是自己的就想方设法的抢来。
难道先生是公主姐姐口中的“双标男”?
李虎不敢细细深挖下去。
因为先生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李虎望向萧安雪说道:“公主姐姐,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和先生了。”
萧安雪这才躲不过去的看着他道:“都说了不要叫我公主姐姐,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李虎说道:“可是在我心中,你就是那个公主姐姐。”
萧安雪无奈的摆手道:“去吧去吧。”
当年京都城外一战,萧安雪的死真正原因其实是事情那位叔叔一手造成,想借他除去叶白衣,若不是最后玄都观主及时赶来,怕是已成定局。
而那位叔叔为了平息自己父王的怒火,便给她封了一个“死后”公主的名号。
可惜,谁也没能料到,那位玄都观主眼光之远,居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场大战的结局,于是派遣他的弟子骆阳曦带来了一道保命之符,才让那场大战落幕之后,玄都观主才能够起死回生,救回萧安雪。
从此改名萧安雪,从头到尾的换了一个身份。
就连那位皇帝陛下也只是怀疑萧安雪如今还活着。
可如今叶白衣现身,萧安雪第一时间赶来,即便再笨的人都已经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此行之举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潮涌动,再也无法风平浪静。
昔日叶白衣从自己那位师姐那听到萧安雪正在来寻自己的路上之时,质问她不是没有原因。
她明明知道此刻正是他风头最盛之际,还是告知萧安雪他如今身在何处,其心可想而知。
李虎眨了眨眼,没敢看先生,转身跑了。
公主姐姐都发话了,先生应该不会再刁难自己了吧?
面对外人,先生是他最大的依靠。
没有外人之时,先生是他最大的危险,公主姐姐才是他最大的依靠。
李虎走了,桥上又只剩下两人。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开口。
片刻之后,叶白衣才问道:“要不……再来一次?”
萧安雪掐了他一把,红着耳根子跑了。
别看她刚才那般大胆,还不是因为她知道没人能够看见。
结果不仅被看见了,还是被一个孩子看见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留下叶白衣一人独自站在桥头之上,久久没有离开,似乎在有所等待。
叶白衣转身看向身后,一个有些普通的中年男子从石桥的那头走向石桥的这头,从他旁边经过之时,忍不住看了这个英俊潇洒的白衣男子几眼,有些疑惑,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又很快收回眼神继续赶路。
即将走出石桥之时,这个普通的中年男子猛然停住脚步,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