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上顾九擎那深沉目光的时候，徐姿陡然将手收了回来。
    昨晚的记忆开始如同潮水一般的在头脑之中涌现。
    徐姿在最初的惊讶和震惊之后，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缓缓坐起身，眼眸低垂之时，看到了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让徐姿不由自主的就将眉头皱了起来。
    她觉得有必要跟顾九擎跟顾九擎把话说个清楚明白，他有家庭，还一而再的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渣到了极点，一点道德观念都没有。
    “我们聊……”
    徐姿板着脸扭过头，恰好顾九擎此时下床，然后……
    他扶了一下腰。
    徐姿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顾九擎察觉到的时候，空气一时之间都凝固了。
    他铁青着脸，“你瞎想什么？是昨晚被你踢了一脚。”
    不是虚！
    可顾总你猜，徐姿会不会信呢？
    以前就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如今三年过去，他过了而立之年，一夜过后，下床都需要扶腰了。
    这不就是年纪上来了，肾虚了么。
    徐姿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表示了一切，她不信。
    他就是上了年纪，还不知节制的背着自己老婆在外面乱搞，现在遭报应了，身体亏了。
    “如果再发生昨晚的事情，我会告诉你老婆，到时候，顾总玩坏了身体，还会被自己老婆抛弃。”徐姿淡声说道。
    顾九擎大步流星走到他跟前，掀开衬衫，让她能清晰看到那块被踢出来的青紫。
    可徐姿为什么要看，她就认定了，那是肾虚的表现。
    而且她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肾虚外显之后，是不是会有青紫？
    顾九擎下颌紧绷，像是心口郁结一般的低咒一声：“艹。”
    这个时候，最简单直接的证明方式，应该是按着她再来一次，但——
    徐姿躲开他：“你别逞强了，没意思，而且我不想跟你做。”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顾九擎垂在两侧的手指握紧，这辈子心里都没有那么堵过。
    徐姿来到楼下后，佣人拿着手机过来，“太太，这是你的手机吗？电话打来了好几个，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在佣人说话的时间，晨晨就扑到徐姿的腿上，“妈妈，是爸爸的手机对吗？”
    徐姿看了眼那来电显示，是凯丝打来的。
    这电话徐姿自然不能接，“先放一边吧，等……他自己接。”
    小晨晨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可魏峋却已经懂事了，看着那来电显示，低声问徐姿：“是他老婆对吗？”
    魏峋问出这句话，只是要个答案，但徐姿却很难自处。
    因为来电那是顾九擎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跟顾九擎之间不清不楚，说白了就是小三的角色，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的，这层身份，都是徐姿摆脱不掉的难堪。
    等顾九擎洗漱完下楼，正在吃早餐的晨晨笑容灿烂的跟他招手：“爸爸~”
    顾九擎朝着三人走来。
    魏峋只是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徐姿喝了口牛奶后，淡声：“凯丝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
    顾九擎闻言“嗯”了一声后，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他刚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手机再次响起。
    顾九擎顺手接听，继而脸色陡变，倏然站起身，“我马上过去。”
    徐姿被他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过来。
    顾九擎扯开椅子离开前，察觉到她的视线，说：“凯丝摔倒早产了，我去医院看看。”
    徐姿呼吸顿了顿，心情也变得非常复杂，内疚占了大多数，因为现在这种危急时刻，她有种霸占人家老公的羞耻感。
    “你还不快去！”她沉声。
    顾九擎似乎是还想要跟她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握着手机离开。
    晨晨看着爸爸离开的方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再见。
    魏峋：“晨晨，你的牛奶还没有喝光。”
    晨晨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乖乖的捧着牛奶喝。
    魏峋：“阿姨，出了任何事情其实都跟你没有关系。”
    徐姿涩然一笑，“你还小不懂得……我很难脱离关系……”
    毕竟，如果有顾九擎陪在凯丝身边的话，也许就能没有这场意外。
    如果顾九擎不是在她这里的话，也许一早就接到了凯丝的电话。
    徐姿轻叹一口气，祈祷着能母子平安。
    不然，她总会觉得自己是施害者。
    徐姿上班的时候，也难免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凯丝怎么样了。
    生孩子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由意外造成的临时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