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过半，徐姿这个时候离开，便显得她心虚。
    她非但不能离开，还不能展现出过分的在意，不然在这种场合很难不成为谈资。
    好在方才她堵住了那几位老总的嘴，不然此刻怕是她的耳边要更热闹上几分。
    徐姿只回了个消息，让他们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其他事情等自己活动结束再做处理。
    新上任的公关经理面临这样的职业考验自然是片刻不敢松懈，打着主意想要在徐姿面前展现一把自己的工作能力。
    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极其的熟悉他们宝和公关的手段和打法。
    次次都有后手。
    徐姿在活动上面不改色的应酬，公关部忙的脚不沾地。
    暮色四合，八方城的天忽然没任何征兆的阴沉下来。
    徐姿中途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瞥了眼时间。
    等应酬结束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陆陆续续离开的老总们，以吴总为首的几人，看向徐姿的视线都带着深意。
    女人在职场艰难，就算是女老板这份艰难也不会减少半分。
    男性老总就算是二奶三奶情人四五六七找的飞起，到头来也只是一句风流就能翻篇。
    哪怕是背弃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发妻，也不过是一声笑谈。
    可女人不同，哪怕同样的身处高位，只要身上沾染了道德的瑕疵，那就成了天大的事情。
    女老板最好的名誉背书便是：死了老公，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寡拉扯孩子长大，身边除了工作外不能亲近哪怕一只公蚊子。
    你还不能长得太好看，最好不要保养，要壮硕到没有性别特征为上佳，简而言之是，男老板见了你不会再把你当女人。
    如此，你才算是合格。
    徐姿回到公司，其他部门都已经下班，只有公关部还在运作。
    “徐总——”
    “徐总——”
    职员们纷纷起身打招呼。
    徐姿微笑颔首，抬手让人把晚餐提进来，“大家辛苦了，还没吃饭吧……”
    一盘盘餐盒发下去，在众人的感谢声里，徐姿跟新上任的公关经理走进了办公室。
    公关经理直言：“这是一起有针对有预谋的网爆，对方并不在乎我们澄清了什么，只是铺天盖地的在网络上放料，我们试图找到放料的人，但是对方拒绝跟我们接触。”
    在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今天，持续性的放料还是这样上层人的桃色八卦，简直就是网民和媒体人的狂欢节。
    辟谣没人听，八卦却不会缺少关注。
    这样的事情徐姿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心态比第一次的时候要淡定很多。
    “……你们也辛苦了，下班吧。”
    公关经理楞了一下，“……不处理了？”
    徐姿唇角勾了勾，“……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吧，不用再做任何回应。”
    左右她跟顾九擎已经是夫妻，孩子都有了，关系也和睦，这些丑闻顶多是不好听，对她倒也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既然爆料的那人拒绝商谈，那索性就随他去，网络上的事情向来都是瞬息万变，以不变应万变也未尝不是一种解决的手段。
    只是——
    走到门口的徐姿侧眸吩咐：“去查查蔡京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如此熟悉宝和的公关手段，不得不让徐姿起疑。
    毕竟蔡京的离职，并不算是心甘情愿。
    还是带着不满和怨恨离开的。
    公关经理：“是。”
    徐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顾九擎却还没有回来。
    她给他去了个电话，接听的却是杨秘书。
    杨秘书低声：“太太，顾总还在开会……有事情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
    徐姿：“这么晚了，还在开会？”
    杨秘书：“……在接洽一个政府项目，无论是对于顾氏集团还是顾总本人的成就而言，都很重要。”
    所以自然是顾九擎要事事操心。
    男人对于事业上的成就，向来都带着一种执着。
    哪怕顾九擎赚的钱已经九辈子都花不完，但对于能让他于商界传奇百年的生意，也带着巨大的吸引力。
    徐姿近日对此也知道一些，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杨秘书提醒他吃饭，不要忙起来就什么都忘记。
    杨秘书连连应下。
    良久，当顾九擎亲自把人送上车，这才回头瞥了眼杨秘书。
    杨秘书马上上前汇报：“太太两个小时前打电话来提醒顾总吃饭。”
    顾九擎唇角噙着抹笑意，“嗯。”
    姿姿在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