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会儿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同床共……异枕的两兄弟倒也没再折腾,彼此也算睡了个安稳。
巫君宝睡觉警醒,天色刚一放亮,外边刚有点儿动静,人便随着醒转了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赶紧查看一番身边的安全状况。
还好,那货仍是保持着脸朝外的侧卧睡姿……
自己身上也没啥不对劲的地方,除了作为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每日清晨的擎天一柱……
可就是突然想到身边睡着个同性之货,顿时感觉自己那擎天一柱很是羞耻……
于是狠狠一咬牙,果断将其掰……那啥,把它摁了下去!
“……”
起床之后,先去洗漱间把自己捯饬干净了,然后再把依旧在床上挺啊尸的那位踹醒。
崔文泰睡眼惺忪着,呵欠连天着,骂骂咧咧着去了卫生间……
去餐厅混了个免费的早餐后,两个糙汉子在酒店门口依依惜别。
睡不醒的崔文泰表示,自己还要回家再接着睡。
精神萎靡的巫君宝则直接返回芳华苑,毕竟家里还睡着一堆的老娘们儿,善后事宜还等着自己……
打车回家的途中,李医生倒是先来了电话。
没有出入许可,房门打不开,电梯也无法使用……
巫君宝直接把业主密码发了过去,并告知对方,自己马上到家,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不马上到家……
李医生回复他,几位女士早已起床,餐桌已经收拾干净,房间也拾掇利索。
昨晚一啊夜安好,感谢东道主的款待,饭菜很可口,厨艺很棒棒,宾客很满意,下次还要来……
“……”
巫君宝笑了笑,最后的回复估计是沈美人所发,毕竟马上又是月底了,饭菜可口倒是其次,能找到个蹭饭的地方正合她老人家的心意……
好吧,你赢了!
闺蜜在手,天下你有了……
吩咐出租司机转道去了公司,然后一头钻进休息室,蒙头大睡。
昨晚睡了个提心吊胆,必须得赶紧把精气神补回来啊……
哪知道睡得正欢时,却被人给堵被窝里了——
“昨晚降妖伏魔去了,还是寻花问柳去了?”高舜英女士揣着两个大球球,面色不善地站在床前,一脸轻笑道,“不用解释!跟着某个不要脸的外出浪了一宿,别告诉我,你们两个这一宿都是老老实实地睡在某个酒店里!”
“然而这就是事实……我们两个确实老老实实地睡在某个酒店里了……”巫君宝老老实实地回道,顺便掩了掩身上的毛巾被,然后征询的目光看向对方,“我可以起床了么?”
“榴芒……”一脸轻笑着瞥了一眼某人的,某个冲天而起的不雅部位,高舜英女士神色坦然地出了休息室。
“……”
下雨了。
斜风细雨,扑打在落地窗上,淅淅沥沥的那种白噪音,轻柔且治愈……
高舜英女士一只手里端着个咖啡杯,一只胳膊抱在胸前,静静地立在前窗前赏雨听风。
倩影玲珑,曼妙,却又带着些许落寞与孤单……
等到巫君宝穿戴整齐,并洗漱干净后,高主管这才转过身来,一脸标准的大姐姐笑意:“此情此景,大巫师先生可有感而发?”
“落花人独啊立,微雨燕双啊飞……”才华横溢的大巫师先生,信手拈来。
“又是一首诗?”高舜英女士深感意外。
如此的才华横溢,如此的出口成章,必须得意外啊……
“准确来说,是一首词……”巫君宝笑着解释道。
“把全诗给我写出来!”霸道女高管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语气一点儿都不友好……
“下雨天,抑郁天,文思受堵,恕难从命……”于是巫君宝委婉拒绝道。
“呵……”霸道女高管冷冷一笑,转身将手中的咖啡杯轻轻放回办公桌上,接着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扣子……衬衫袖口的扣子,一边往胳膊上挽,一边对某人说道,“家里的下水道昨天也堵了,还是姐姐我亲手给捅开了的!虽然手段粗暴了些,但总算解决了问题……”
“咳咳咳——”巫君宝狠狠一阵剧咳后,急急改口道,“那什么,刚才偶见窗外的雨景映衬着您在窗前的倩影,这才有感而发……只是因为不忍破坏此时此刻的宁静祥和之美,更不敢唐突佳人……不过您要喜欢这首词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舜英女士轻笑一声,从办公桌上取来纸笔,拍了拍。
死里逃生的巫君宝微微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了过去……
“……”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啊立,微雨燕双啊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临江仙》——晏小山
“……”
“这应该是一首倾诉相思的词!”将这首《临江仙》反复吟读过后,高舜英女士黛眉微蹙,却难掩一脸的喜色,只是话语中带着点儿不满,“这首词美则美矣,但要说什么因为刚才那一幕有感而发的话……不合适吧?”
胸大无脑一说,估计在高舜英女士这里说不通,她老人家的胸容量跟脑容量应该是成正比的……
“绝对是有感而发!”巫君宝一口咬定,并随后耐心为她解释道,“你看哈——”
“梦后楼台高锁……昨晚因为家里有女客,碍于一个男女有别或者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于是饭后就被人家赶出了门,这就相当于楼台高锁了呀!”
“酒醒帘幕低垂……于是我们两个只好找了个酒店对付了一晚上,而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的那张床,周围居然还挂着个床帐子,所以说是帘幕低垂呀……”
“然后这个去年春恨却来时,其实就是个承上启下的,没啥具体意义……”
“而这句落花人独啊立,微雨燕双啊飞,正是刚才那一幕的有感而发呀……”
“至于这下半阙嘛……你就当是人在喝大发了后,内心里的一些臆想罢了!”
“……”
“这首词……真是像你所说的这样来解读的?”高舜英女士冷冷地盯视着他。
“那倒未必……见仁见智嘛……”巫君宝讪讪道,“同样一首词,一千个人肯定有着一千种的理解与解析,就算是词作者也不能强迫他人接受自己的创作本意呀……”
“那你告诉我——”高舜英女士深吸一口气,随后一根葱葱玉指,狠狠指点着那首词质问道,“词中的这个小苹是谁?是你们两个昨晚召来的……暖床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