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老李啊,又拉了一船货回来,好家伙,发财了啊”前面一个中年人看见李安老远就打招呼。
“哈哈,你老家伙看起来不是最近也发财了,还是老规矩,我借你这边停一会,我去联系几个掌柜”李安笑着抱拳道。
“没问题,你放心去吧”前面中年人笑道,把车队引进自家店的大院内。
“若若,唐儿,两位小友若是感兴趣也可以跟来,我们去找几位掌柜”毕竟这是李家的事,夏渊两人自然是想看就跟过来,不想看自己找地方亲热。
“我二人正想见识见识,麻烦了”夏渊作揖跟在后面。
片刻,几人进了一家名叫光泰春的商号。
“王老板,生意兴隆啊”李安一进门便抱拳说道。
掌柜的正在算账,看见李安进来也抱拳“一起发财,李船长”。
“哎呀,王老板,又是一船货,老规矩,三成的货,九十五万元石”李安道,显然以前不止一次在这家转手海外货物了。
“这…李船长不知,小店最近做了一项投资,流动资金不多了,恐怕…”王老板呲牙吸了一口凉气,面露难色。
“没事的,王老板,都是老合作关系了,你账上还有多少”李安自然不愿意强人所难,经商大家都有困难的时候。
“不瞒李船长,只剩九千元石了”王老板拿出一个账本,苦笑道。
“这…王老板,我没办法,只能先去别处看看了”李安抱拳,九千元石,那成零售了,没有意义。
“我们去金元德看看”出了光泰春,李安规划道。
随着李安左拐右拐,进了一家商号。
“金老板,你好,生意兴隆”李安进门高声道。
“哎呀,李船长,又一趟回来了?发财发财啊”金老板从柜台后站起来抱拳。
“是啊,又是一船货,您看看,一船六成的货,您能吃多少”李安自然把光泰春的货也加进来了。
“六成,一般不是三成吗”金老板疑惑。
“这光泰春的王老板做了投资,流动资金不足啊,自然您能收最好了”李安笑道。
“哦,原来如此”金老板眼睛精光一闪。
“怎么样,金老板,都是老规矩,价格不变的”李安好奇金老板为何迟疑了。
“实话和您说了吧,我这金元德还是我爷爷辈传下来的,我已经支了九成的存款给木作阁,修缮修缮我这房子,实在是抱歉了,李船长”金老板拱手道。
就正好这段时间修缮?
“好吧,如此我去别处看看”李安叹了一口气,总不能撕破脸皮。
这次李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前面疾走。
不久,进了一家名叫德发昌的商号。
“齐老板,生意兴隆”李安进门抱拳道。
“原来是李船长,请坐,来人,看茶”齐老板走了过来,坐在了李安身旁。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实话说,一船货,您能吃多少”李安眼睛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些希冀。
这齐老板想了想,良久,“半成不到”。
“怎么会,听说您德发昌刚刚和县衙做了一笔买卖啊”李安好奇,这德发昌应该是资金充裕才是。
“嗨,别提了,就是这官府,扣下了我德发昌的资金,我正为这事发愁呢”齐老板一脸愁容,连连叹气。
“好吧,那就不多叨扰齐老板了”李安见状起身作揖。
“李船长慢走”齐老板也急忙回礼。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收我们家的货”出门后,李栀若忍不住道。
“唉,先去千物阁看看吧”李安摇了摇头。
几人前往商业区的正中心。
“原来是李船长,请进”门口一个侍女看见李安急忙道。
片刻,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李船长,好久不见”管事作揖,李安是稀客啊。
“郑管事好,我想问问我的货在您这儿…”李安试探问道。
“李船长,规矩您是知道的,您的货都是特殊货品,我们只能按照琳琅殿的定价收购,大概只有三十万元石”郑管事摆摆手,故作无奈的神情道。
“不能通融通融吗,我的货在这一片可是稀罕货,我保证,千物阁是很好出手的”李安握住了郑管事的手。
“没办法,我也只是替人打工的,上面有上面的规矩,不然按照你我交情,我直接三百五十万全收”郑管事也是没办法。
“我理解,我再看看,回见了郑管事”李安作揖。
“好,不送了,李船长”郑管事目送李安消失在视野里。
出了千物阁,李安沉默着在前面走,回到了停放大车的地方。
“老李,卖的怎么样”中年人看见李安回来,闷闷不乐,故而问道。
“实话,不怎么样,我先回去了”李安显得很低落。
“如此,我不多问了,你有困难就说,咱能帮一定在”中年人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李安作揖,领着车队回到了李家。
“父亲,我们怎么不去其他几家商号看看”李栀若看见父亲低落,不由得问道。
“没有了,全南海县只有这几家商号有这个能力,这是怎么了,以前紧俏的货,这次竟然没有一家接”李安摸不着头脑,肯定有几家的掌柜说的理由只是托辞罢了。
“要不去别的县看看”李栀若提议。
“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我们都没有那么多的钱了”李安解释道。
李家账上的元石都结了水手的工钱。如若把货物运载到别的县,工人、运费、关税...可不是李家能承受的。
“我看他们就是都在推脱,不想接我李家的货”李栀若气呼呼道。
“休得胡言,这都是长期和我李家合作的商号”李安急忙打住。
“李前辈,晚辈也觉得此事蹊跷”旁边夏渊抱拳道。
“哦?袁小友有何见解”李安问道。
旁边李栀若看着自家的爹不听自己的,反而听夏渊的话,不由地撅起了小嘴,不过还是静下来看着夏渊。
“光泰春的账目有问题,我扫了一眼,诸多款项根本对不上,显然是仓促作假的账本”夏渊解释道。
“我们的父辈就和光泰春合作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李栀若听了,不由得有些恼火。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做假账,不然直接把你们轰出去不就行了”夏渊笑了笑,示意李栀若别急着生气。
“不错,袁小友你继续说”李安点点头,这王老板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
“而金元德的金老板刚开始迟疑不定,当听见您说到王老板时才打定主意,德发昌的齐老板则是资金被扣,才没有收您的货”夏渊分析。
“小友的意思是他们都遭受的威胁”李安毕竟也是五十岁了,人生阅历也是不少。
“不错,不过光泰春和金元德的老板是被威胁,而德发昌则是资金被扣”夏渊下了定论。
“有道理,据说德发昌在州府中有人,所以使计扣下了他们家的资金,而并没有威胁他们”李栀若从旁印证道。
“也就是说小友认为背后有人想搞垮我李家,实行了贸易封锁”李安很快领会了深层意思。
“不错,李前辈可以想想李家有什么敌人”夏渊提醒道。
“我李家常年在外跑船,何来的敌人”李栀若疑惑。
“我刚刚在南海县码头,看见全码头基本都是李家的船,是怎么回事”夏渊忽然问道。
“哦,是这样,前任县台大人为了加强管理,只允许一家船号入海,一年前,经过新的一届比拼,我李家获胜,获得三年的独家出海权,不过我们每年收益的三成要上交县衙”李栀若解释。
“那么原来南海县共有几家船号”夏渊来了灵感,立即问道。
“大的包括我李家共有三家,小的就多了,有十几家”李栀若道。
夏渊看向李安,眼睛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小友怀疑是另外两家”李安低下头,开始思虑。
“不错,把你们搞垮,他们就有理由召开新一届比拼,取而代之”夏渊点点头。
“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你看德发昌的齐老板资金被扣,明显是有县衙的人帮腔作势”李栀若苦恼。
“是啊,小友,民不与官斗啊”李安道,知道答案后反而有些丧气。
“袁冰,要不我们…”赵嫣然在旁边悄悄道,凭借两人五脉的修为,想必南海县台也会给个面子。
夏渊摇了摇头,毕竟一个南海忽然冒出来两个五脉,太不正常了。
李家救了自己和嫣然的姓名,夏渊自然想帮李家渡过难关。
四个人在正厅中沉默下来。
“德发昌…”夏渊呢喃。
“德发昌资金不是被扣了吗”李安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突破口正在德发昌身上”夏渊站起来,说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