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只见一个黑袍人在前,贼头贼脑,东张西望。
后面也是跟着一道玲珑身影,微风拂过,黑袍拂动,身材好像确实比上次那个还好,咳咳。
“好啦,别找了,没人”。
黑袍人正抬头望向锦兴楼,忽然背后传来冷不丁的声音。
黑袍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正是夏渊和宫泽成,悠哉悠哉在摊子上喝茶。
黑袍人看见这两货,气就不打一处来。
“为何不进去”黑袍人问道。
“这…下官刚刚被罚了半年俸禄,没钱”夏渊委屈道。
“你…”黑袍人只感觉胸中气血翻涌,请我们来,还让我们花钱?
“走”。
良久,黑袍人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走进了锦兴楼。
“四楼,包厢”没等小厮问话,黑袍人便道。
“得,四楼包厢,四位”迎宾小厮朗声道。
立即旁边出来小厮引路,一行四人上了四楼。
四人坐定,小厮送上了茶水和菜单。
这时,玲珑黑袍下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将菜单推到夏渊身前。
“哎呀,到底是三公主,咱是乡下人,这菜单上的菜都没看过啊,这什么锦绣前程、山色荟萃…”夏渊一边叨叨,一边翻着菜单。
黑袍人则是一直看着窗外,愈加焦急,举止动作,隐隐有一丝坐立不安。
“黑兄,你这是怎么了,腰坏了?”夏渊关心问道。
“点你的菜”黑袍人没好气道,什么黑兄?
“哦,哦对,我忘了说了,你们来的路上看见了吗,西城啊,治安是不咋地,刚刚周围出现了十余起盗匪,巡视西城察院正在调查”夏渊笑道。
“你小人”黑袍人听了一半,拍桌道。
有了巡视西城察院的人走周边,三公主的人就不敢靠得太近。
“黑兄这话说得,就好像这盗匪是我指使似的”夏渊笑道。
“小厮,进来”夏渊道。
“就这些菜吧,嗯,他买单”夏渊指着黑袍人道。
黑袍人浑身发抖,抛出一堆元石。
“客官,这找不开,还是…”小厮为难道。
“滚”黑袍人大吼。
小厮一惊,低着头嘴角疯狂上扬,立马退了出去。
“下官拜见三公主殿下”夏渊站起身来,正式做礼。
“哦?阁下怎确信吾便是三公主,不是另外一个影子呢”女子笑道。
“自然是气度不凡”夏渊笑道,虚虚实实。
“呵呵,免礼,坐吧”三公主笑道。
锦兴楼效率极高,片刻,便开始走菜。
夏渊坐在一旁,大吃大喝。
黑袍人拿着酒杯,酒水乱晃。
“该谈谈了吧”黑袍人道。
“谈啥”夏渊问道。
“你…”黑袍人语塞。
“长公主出家,二公主体弱多病,只一皇子,荒诞至极,奸淫无道,皇权落予他手,南邩日落西山”夏渊道。
“不错,公子是明事理的”三公主开口道。
“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应该就是要我闭嘴,过一段时间联合太子那帮人,把我做了”夏渊笑道。
“公子此举不是谈话之道,结果是谈出来的”三公主笑道。
“哦,你杀不了我”夏渊笑道。
“哦?吾倒是想听听为何”三公主道。
“那天我看见一个大黑耗子,从大华钱庄出来,跑进公主府里”夏渊笑道。
黑袍人一惊,看向三公主。
“公子说话要讲证据”三公主道。
“嗯,自然,我这里有一方通宁渠的青石,若是请本朝天星师大人出手掐算因果呢”夏渊笑道。
“你有何资格请得动本朝天星师大人”黑袍人冷哼。
如若天星师出手,那绝大部分贪墨凭借因果就都能发现了。
不过天星师实在太少了,在炼魂门也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更不要说,天星师出手一次,消耗也是巨大的。
“哦,那为何那日应天氰大人亲至呢,怪,真怪”夏渊点头道。
黑袍人右手压得桌案吱呀作响,谁敢赌呢?
“先是世俗观念,而后是太子帮,最后便是送继大典”三公主道,直接说出了她面前的障碍。
“未想到,公主女流之辈,如此豪爽,我也愿意送上一份情报”夏渊笑道。
三公主和黑袍人一愣,此人能有什么情报。
一块玉简缓缓飞至三公主前。
三公主看着玉简,并没有动。
黑袍人立马会意,拿来玉简,开始阅读。
读着读着,黑袍人额头上不自禁渗出了汗。
将玉简递给了三公主,并点了点头。
三公主也将灵魂力浸入玉简,并无反应。
“多谢公子的提醒,吾会注意的”三公主捏碎玉简。
“小事”夏渊笑道。
“公子若想一番作为,吾可以尽力,一方大员,不是问题”三公主道。
“这便不劳殿下了,全凭陛下的意思”夏渊笑道。
“也好,既然你有谋划,吾便不插手了”三公主道。
“公主放心,下官愿意为大邩的未来,添砖加瓦,尽绵薄之力”夏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甚好,吾欣赏你”三公主也饮了一杯。
而后,带着黑袍人离开了锦兴楼。
“大人,为什么要帮他”宫泽成问道。
“同途不同归,但是路可以一起走”夏渊道。
“我明白了”宫泽成点了点头。
“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宫泽成问道。
“回去吧,我已经有计划了”夏渊笑了笑。
两人回到府邸,找到了李栀若。
“若若,我有一计划,需要你的配合”夏渊笑道。
“当然”李栀若点头。
夏渊拉近李栀若和宫泽成,低语了许久。
“这有用吗”李栀若问道。
“当然,老宫你先去准备吧”夏渊嘿嘿一笑。
…
“吾很好奇,他不靠吾,如何再引起父皇的注意,或者他如何出得了京城?”三公主道。
“属下明白”黑袍人立即退了下去。
…
“侍郎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盯住吧”。
“不杀了他?”。
“为了他,我们已经浪费诸多时间和资源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至于他,太子殿下当时年少轻狂,想必出来以后便忘了,先放一放”。
“卑职们都明白了”。
…
“晚辈拜见秦老”夏渊见来人,站起身来作揖。
“这晚辈不错,每次竟然都能找到我的藏身之处”秦老瞥了一眼宫泽成,有些郁闷,也有些生气。
“打扰前辈清修,晚辈有罪,不过现下有一件事,只能前辈做得”夏渊笑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秦老挑眉道。
“想必秦老也不愿意看着若若久居京城是非之地”夏渊递给秦老一杯茶。
秦老看了夏渊一眼,终究是接过了茶。
京城高手众多,明线暗线错综复杂,如果能离开京城,必然是好的。
“需要我怎么做”秦老道。
“前辈,这样…”夏渊笑着进行了部署。
“你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吗”秦老问道。
“放心,宫泽成会在外围替您把关,晚辈届时也会亲自护在若若身边”夏渊笑道。
“好吧,行动时捏碎这块令牌,老夫就会赶到”秦老喝完一碗茶,丢下一块令牌便掠出了小院围墙。
“恭送前辈”夏渊起身作揖。
三日后,一辆马车已经在袁府前准备妥当。
夏渊笼罩黑袍,拉着笼罩在蓝袍之下的李栀若上了马车。
不过,在登上马车时,微风吹拂,却是露出了李栀若半张丽颜。
车夫收起了脚凳,架着马车摇摇晃晃向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