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我们不追去东亭城”回去的路上,宫泽成忍不住问道。
“你不觉得一切都太顺利,太明了了吗?”夏渊反问。
“什么意思”宫泽成不解。
“或者这么说,你觉得他真的能逃出南邩帝国吗”夏渊换了个角度问道。
“大人的意思,鲍家不会放任此人逃出南邩?”宫泽成回想确实有道理。
“不错,此去东梁,路途极其遥远,目标明显,所以,我断定,此人必然不会逃出南邩”夏渊点点头。
“此人既然不逃出南邩,却引导我们一步一步往北部边境追去…”宫泽成呢喃。
“哈哈,回去吧”夏渊一笑,拍了拍宫泽成,转身离去。
两日之后,夏渊一行赶回了西泽地区。
夏渊没有回河道衙门,而是直接前往了西泽县衙。
“哦?老弟,几日不见,近来可好”蔡国伦看见夏渊进来,站起身来问候。
“蔡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可别嫌我烦”夏渊笑道。
“哪里的话,老弟有事但说无妨”蔡国伦大包大揽道。
“我要在西泽找一个人”夏渊说罢,递给蔡国伦一张纸,上面正是鲍秉均的画像。
“此人是谁”蔡国伦一愣,他没想到夏渊来找自己竟然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这现在还不方便说,也正是如此,才来找老哥帮忙”夏渊抱拳道。
“好,可以理解,我立即布置下去,老弟放心,我在西泽经营多年,区区找一个人不在话下”蔡国伦大手一挥道。
蔡国伦叫出了自己的师爷,将画像交给师爷,师爷立即躬身退下布置去了。
“老弟难得来,我让厨子做几个菜,老弟吃顿便饭吧,我们喝几杯”蔡国伦笑道。
夏渊笑着点点头,也正好就在西泽县衙等待消息。
夏渊没想到,蔡国伦竟然还自己养了一个戏班子,直到深夜,师爷才匆匆走进大堂。
“怎么样”蔡国伦见状,问道。
不过,师爷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蔡国伦一愣,作为地头蛇,怎么可能连个人都找不到。
“老弟,你可确定此人就在我西泽县?”蔡国伦转头问向夏渊。
夏渊点点头,其实夏渊也只是猜测,不过现在在蔡国伦面前却要无比肯定的点头。
“嘶”蔡国伦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大案之后,沉思起来。
“蔡兄,是不是还有什么疏漏”夏渊问道。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师爷立即摇头打断了夏渊的话。
“确实还有疏漏”不过蔡国伦却这么说道。
师爷一脸不解,看向了自家主子。
“老弟,你初来西泽之时,你知道张兄在哪儿吗”蔡国伦故作神秘道。
“哦?在哪儿?”夏渊也故作来了兴趣,坐起身子倾向蔡国伦问道。
“哈哈,就在我西泽的大牢”蔡国伦洋洋得意。
“嘶,高明啊,佩服佩服”夏渊深吸一口气,不停的点点头。
蔡国伦看见夏渊的反应,不由得更加得意,慢慢悠悠的端起茶小抿了一口。
“所以,我认为,灯下黑”蔡国伦放下茶杯,笃定道。
“哦?老兄的意思,此人…”夏渊眼睛一亮。
“不错,此人肯定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我西泽县衙自然没有,在西泽的地界,那便只剩你河道衙门了”蔡国伦微微一笑。
“惭愧啊,没想到不在其外,而在其内,既如此,不多打扰老兄了,我立即赶回衙门彻查”夏渊点点头,站起身作揖道。
“也好,看来老弟也是要紧事,我便不留了,张兄五日后回西泽,会带来长公主殿下的新指示,到时候,我们聚一聚”蔡国伦叮嘱道。
“自然,此次多谢蔡兄指点了”夏渊点点头,立即趁着夜色往河道衙门赶。
“老宫,回去以后立即布置下去,自查”夏渊刚出西泽县衙,立即说道。
“是,大人,不过,此人有无可能已经离开西泽往别处隐遁而去了”宫泽成担忧道。
“此人在南邩是无立足之地的,他会在安全之后的第一时间逃出南邩,那么…”夏渊笑了笑。
“明白了,就像川边的原典史一样,他需要留下来观察形势”宫泽成立马会意。
“先按照这条思路去查”夏渊拍了拍宫泽成。
凌晨,夏渊一行人回到了河道衙门,宫泽成来不及休息,立即下去调查。
第二日中午,宫泽成的脚步传来。
“大人,没有!”宫泽成着急道,难道是思路出现了问题?
“大人,衙役、河工、不入流等等我全部调查了,没有缺漏”看见夏渊的疑惑,宫泽成立马补充道。
“叫施冠中”夏渊想了一会,对宫泽成说道。
“明白!”宫泽成恍然,立即跑了出去。
河道衙门中,施冠中的河兵主要受河道总兵节制,严格来说,和夏渊不算同一个小系统。
“大人,最近河兵招募了一群新兵”宫泽成很快回到大堂,在夏渊耳边低语。
宫泽成刚说完,施冠中便跨进了大堂。
“施大人,听说河兵招了一批新兵,我想抓他们一个差”夏渊笑道。
“这…大人,新兵还没有训练完成,恐怕还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啊,还是算了吧”施冠中一愣,为难道。
“没事,工地上,鲍大人的事还没有调查清楚,需要大量的人手,本署也是有了些许线索,需要一些兵力上的支持”夏渊摆摆手道。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施冠中自然放手了。
很快,在西泽水库工地的空地上,一千名河兵新兵集合完毕。
“陈大人,去认认吧,有没有你认识的?”
陈运良也来到了西泽水库工地,夏渊看见他,向他说道。
陈运良一愣,不明所以?夏渊指着河兵,河兵中他有什么认识的?他是六品主事,怎么可能和普通的河兵扯上关系?
不过,刚刚经历过上一次夏渊的敲打,陈运良自然也不敢说明情况,只能顺从夏渊的指示,走进河兵新兵的方阵中,开始逐一辨认。
随着陈运良阅过越来越多的人,终于,有一个人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