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丹听到对面传来的喊声,忙凝神看去。
看着从远处冲来的关弛,喀丹第一时间没能认出来这是谁。
毕竟当初关弛在乙室部时,穿的是常服,而不是铠甲。
但喀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异常。
“怎么来人说的是汉话?”
喀丹心中一惊,难道今日之事,是汉人参与的?
没时间给喀丹细想,关弛已经领着东喀喇汗国的骑兵冲了上来。
这下,喀丹才看清来人是谁。
“王建?”
喀丹又是一愣,怎么会是他?
不过喀丹旋即大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喀丹向着关弛大声喝道:“你这贼汉人!当日在乙室部害了我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喀丹架好骑枪,目光凶狠的盯着关弛!
收拾不了火赤哈儿,还收拾不了你?
关弛双目一眯,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冷笑道:“本将今日就教你明白,当日你的那些兄弟,为什么没有一个活口!”
两军如同两股洪流猛然撞击,激起尘土漫天,遮蔽了日光!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兵器的交击声以及战士们的怒吼声!
关弛与喀丹的目光都紧锁在对方身上,两军相撞的瞬间,二人也战到一处。
就在两马交错,电光火石之间,关弛的长刀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带着凛冽的寒光直取喀丹。
“好快!”
喀丹大惊失色!
火赤哈儿刚刚的刀法,在关弛这一刀的威势前,黯然失色!
喀丹来不及细想,忙奋力举起骑枪抵挡。
但关弛的刀法太过精妙,力道更是惊人,只听“咔嚓”一声,骑枪应声而断!
紧接着,长刀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喀丹的铠甲,深深嵌入其胸膛!
喀丹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感受到生命的力量正在迅速流逝,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努力抬头,望向那个本以为会被他一枪刺死的汉人。
却只见关弛冷峻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嘲讽。
“怎么这么厉害……”喀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
难怪当日乙室部看守关弛的勇士,会全部被关弛悄无声息的干掉。
原来不是他们自己睡的深,而是关弛从一开始就在扮猪吃老虎!
这一切都是汉人的阴谋!
他们定是蓄谋已久!
喀丹心中又开始涌起阵阵恐慌,今日若是乙室部精锐都折在这儿,乙室部岂不是要出大事?
“从你乙室部图谋西域的那一天起,就要做好被我大汉反攻的准备!”
关弛冷冷地开口,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喀丹耳中。
“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一句说的掷地有声,直击喀丹的内心深处。
喀丹的眼中闪过一抹明悟,但随即被死神的阴影完全吞噬。
他缓缓倒下,身体从马背上跌落,溅起一片尘土。
“喀丹大人死了!”
喀丹周围的乙室部骑兵看到这一幕,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关弛不再理会倒在地上的喀丹,挥刀向着其余乙室部骑兵杀了过去。
这时,火赤哈儿也领着高昌回鹘的骑兵赶到,向着乙室部骑兵的背后,凶猛的扑了上去!
关弛与火赤哈儿一东一西,两面夹击,没过多久,就将乙室部在天山山口北侧的后军士兵杀的溃散!
漫山遍野的乙室部溃兵,哭爹喊娘的向北边疯狂逃窜。
火赤哈儿也抽空领着亲卫杀到关弛面前。
“火赤哈儿,你领麾下骑兵往北边去清缴溃兵!天山山口狭窄,不需要这么多人进山口击敌!”关弛向火赤哈儿吩咐道。
“是!将军!”火赤哈儿当即领命。
若是只有一人能进山口,那这个人当然是关弛,而不是他。
在天山山口这样狭窄的地方,关弛的个人勇武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火赤哈儿当即命令麾下的旗兵用令旗发号施令,高昌回鹘的骑兵看到令旗的指示,纷纷向北去追击乙室部的溃兵。
“穆罕默德,让旗兵传令,所有人跟着本将冲进山口去!”火赤哈儿离开后,关弛又扭头向身边的穆罕默德吩咐道。
穆罕默德就是伊卜拉欣的心腹,此次东喀喇汗国借兵给关弛,东喀喇汗国领头的,就是穆罕默德。
默罕默德和伊卜拉欣这两个名字,都是大食教中圣贤的名字。
东喀喇汗国中,叫这两个名字的人,非常多。
当然,关弛作为汉人,对此并不了解,听到伊卜拉欣和穆罕默德这样的名字,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是,关将军!”穆罕默德颔首领命。
很快,东喀喇汗国的旗兵也挥动令旗,将关弛的军令传出。
东喀喇汗国的大军跟在关弛身后转向南侧,向着天山的山口处杀了过去!
天山口处的乙室部士兵见地方骑兵冲来,吓得四散而逃。
好多人来不及逃跑,直接被关弛及其麾下骑兵挥刀砍杀。
东喀喇汗国的骑兵以关弛为首,势不可挡的杀穿了乙室部在山口中的士兵,摧枯拉朽般的向着山口深处杀去。
很快,关弛便看到前方有一队精锐步兵,个个身着铁甲,手持盾牌,拦在路中。
盾兵之后,则是三排枪兵。
一杆杆长枪架在盾牌的缝隙之间,枪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显然,这队精锐步兵是窟哥特意布置的,装备之精良,比之刘珩麾下的步兵也不遑多让。
见关弛领兵冲来,这些乙室部精锐步兵纷纷放声高呼,给自己打气。
“倒是像模像样!”关弛话语听着是在夸耀,但嘴角却挂起一丝冷笑。
关弛将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胯下的战马没有丝毫减速,离乙室部拦路的步兵越来越近。
“刺!”
乙室部阵中响起一声高呼,躲在盾兵之后的枪兵,齐刷刷的将手中的长枪刺了出去!
收拾迟那时快,关弛手中的长刀瞬间劈下!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乙室部枪兵手中的长枪顿时被关弛一刀斩断,枪头掉了一地。
与此同时,这些枪兵只觉得枪杆上一股大力传来,都不由自主的脚步踉跄,东倒西歪。
关弛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个转向,又是一刀狠狠地劈在盾兵的盾牌上。
盾兵也被关弛的长刀劈的向后退去,阵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