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后悔当时的决定了?
作者:眉目疏朗   穿成恶毒女配该怎么破?最新章节     
    接风庆祝宴是在君临森域的公馆里举行的,童司韶早与裴意然商量好,暂时先把李春晓安顿在这里,等他们大婚以后再做安排。
    没想到李春晓却以不想当电灯泡为由婉拒了童司韶,童司韶费了一番唇舌才说服李春晓,让她相信,她与裴意然两人现在住在裴家老宅,偶而才来裴公馆走走,李春晓住进去,不但不是一个麻烦,甚至还帮他们看公馆,一举两得。
    “你住在这里,我大婚的时候,才能名正言顺从这里出门,有你在,我才是个有娘家撑腰的人。”
    她的考虑不无所道理,大婚当天,童司韶不可能从童家出门,只能从这里出门,有李春晓坐镇,才像个样子。
    “这个理由足够说服我。”李春晓将杯一举,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童司韶也举起酒杯,先与李春晓碰了碰,又与裴意然碰了碰,仰头抿了一口。
    李春晓已经将酒杯递到唇边,突然抬眸看了一眼酒瓶,疑惑,“这是1982年的拉菲?”
    “哈哈。不是。”童司韶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电影看多了,以为除了82年的拉菲外,没有别的葡萄好酒了。
    “这是41年的鹦歌赤霞珠,我从他的酒窑里挑来的,听说比1982年的拉菲更好。”童司韶指着裴意然说道。
    当初童司韶到酒窖找酒,也是执意要找1982年的拉菲,她觉得在这个有纪念意义的时候,就要喝最好的红酒。
    负责拿酒的师傅却告诉她,他们还有1787、1865的拉菲,怎么样也比1982上一个档次。
    除了拉菲,裴家酒窖还藏着各式各样的好酒,比拉菲有名的多得是。
    师傅带童司韶走到南侧架子旁,指着上面的红酒说道,“这些都比1982年的拉菲更出名,更好。”
    刘姥姥进城的童司韶满面绯红,一咬牙,一跺脚,随手拿了其中的一瓶,后来一打听,鹦歌赤霞珠,市价刀了2.4万。
    童司韶讲完自己的糗事后,李春晓也笑了,“这喝得不是酒,是黄金。”
    一边吃饭,一边说笑,甜汤端上来时,平时不太喝酒的姨甥两人都已喝得微醺。
    童司韶特地交待厨师做了李春晓最爱喝的杏仁银耳炖火瓜,果然一端上来,李春晓的眼睛就有些直,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嘴里嚷嚷道,“姐姐人呢,姐姐不是爱喝这碗甜汤吗?怎么不过来喝?”
    童司韶摸着额头,有些大舌头,“小姨,你在喊谁啊?这杏仁银耳汤,不是你最爱喝的吗?”
    “不是,这是我姐姐爱喝的。”李春晓扶着椅子,醉意朦胧原地绕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着童司韶,眼带恼意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把你妈给忘了,我们前两天刚见过她,还跟她一起喝了这碗杏仁银耳汤。”
    童司韶笑着往后靠着身子,“小姨,你醉了。”
    “我没醉!”李春晓发怒了,“是你忘了,你把你妈给忘了,你这个小畜生。”她往前走了两步,作势要打童司韶的模样。
    裴意然连忙起身,拦在童司韶面前,轻声劝道,“小姨,你醉了,我让人扶你先去休息吧。”
    郑看护在楼下小餐厅与刘哥玲姐一起吃饭,听到打铃,连忙上来。
    李春晓脾气发起来,执意要打童司韶,骂她没心没肺,骂她自私自利。
    “李小姐,你醉了,跟我回屋吧,不然,我不给你做按摩了。”郑看护见势不对,连哄带骗,拉着李春晓往安排好的客卧走去。
    李春晓抬眉怔怔看着郑看护,一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模样,任由郑看护牵引着,随她走出去。
    走了一个醉鬼,裴意然刚刚松了口气,怀里却传来一阵咽哽声。
    童司韶不知何时,哭得如梨花带泪,好不伤心。
    “司韶?”裴意然倾下身子,托着她的下巴,轻哄道,“怎么哭了?早上不是说今天是你最开心的日子吗,干嘛哭?”
    “小姨骂我。”童司韶用脸蹭他的手臂,委屈地说道。
    “小姨醉了。”裴意然无奈地拿着餐巾纸帮她揩脸。
    “她以前醉了也不会骂我。”童司韶较起真来。
    “小姨生病了,脾气变坏了。”裴意然将她抱起来,出餐厅,往主卧走去。
    管家佣人都候在门厅里待命,见他轻声说道,“收拾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裴意然进了房间,反手关上房门,抱着童司韶走入浴室。
    往浴缸里放水的时候,呆呆坐在椅子上童司韶又开始抽泣道,“小姨肯定怪我没去米国陪她,所以才对我这么凶。”
    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相信古人信奉的至理名言:患难见真情,这事成了她的心结。
    她觉得对不起李春晓。
    平时里童司韶滴酒不沾,偶尔喝酒另有一番风情。
    脸蛋湿湿的,眼眶红红的,可怜兮兮抬眸看着他。
    “怎么会呢?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你也是尽了全力的。”裴意然心里颇觉感慨,也只有喝醉了才露出这么一副可怜相,不复平日刁钻任性样。
    “她以后再也不会信任我了,一个人关键时候靠不住,就不值得深交。”童司韶拉过他的袖子蹭眼泪鼻涕。
    裴意然低头看着自己狼藉的袖口,她倒是挑,纸餐都放到她手边了,她不拿,专拿着他手工定制的衬衫当手帕。
    “你后悔当时的决定了?”他拧了一把热毛巾,替她擦脸。
    她听话地一动不动,睁着双眼,盯着他瞧,视线渐渐落在他耳边的那道疤痕上。
    裴意然细皮嫩肉,伤口治愈后,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她伸手摸着那道伤痕,两粒泪珠从眼角无声无息滑落。
    其实她知道他在用苦肉计,为了把她留下来。
    那样一个万金之躯,连打个喷嚏,都会影响股价的人,为了她的安全,不惜自残身体。
    每回一想到,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即定的时候,迎接那块广告牌,任它狠狠砸向自己,心里就揪成一团。
    若那是一场意外,恐惧和疼痛发生在瞬间,至少没那么令人备受煎熬。
    然而他却要经历长时间的煎熬等待,才迎向凶器。
    “都说你不帅了,下次再敢伤害自己身体发肤,自毁美颜,就不要你了。”她默默流泪,俯上前去,亲着那道伤痕,嘟囔道。
    她在埋汰他,却让他产生某种极细微难解的情绪,一直都是值得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裴意然低头看她,眼里一片温柔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