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没有璃月人会知道那位往生堂的神秘客卿在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的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成为堂主的这几年,她心目中一直有最尊敬的三个人。
第一是所有璃月人都尊敬的岩王帝君。
第二是自己的爷爷。
第三是那位客卿。
前二者自不必多说,那位客卿在堂主的心里也是神秘莫测。
确实和那个嘴歹毒的家伙所说的一样,来往生堂,真的是屈才。
她的那位客卿的本事已经不能算是博览了。
什么事他都能讲述一二,并且头头是道。
有些精工细活,他甚至能够指点那些磨玉埋头书画大半生的大师的不足。
那些大师们,大多在被打断后,刚想发难,又被他一语道破时的茅塞顿开,事后又是添茶请宴。
而他最多只是喝了一口热茶,只是和这些大师在他们最精湛的领域上说的有来有回。
人问他,他倒是谦虚,摆了摆手,说什么仅是略懂,并未深究。
而那些大师甚至不甘下身份,欲以忘年之交,他都是微笑婉拒。
自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接管的往生堂的名声之所以越来越好,自然不是这堂主的什么丧葬促销大火,近乎一半以上都是她背后的客卿的名声效应。
胡桃自然知道这小小的往生堂是留不住这条伏池之龙。
有过预料,但她从未意料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连个见面都没有!
她花了很大功夫,甚至跑到望舒客栈……
既然他那么不凡,那一定和仙人有关!
而璃月的仙人,要说最容易见到的,还是那位降魔大圣。
当然,璃月人并不想见他,因为见到他的时候往往意味自己在野外遭遇不测。
但在遭遇不测时最想见到的还是他。
矛盾吧,璃月人就是这样的。
那仙人救人时经常以凶鬼傩面出现。
xinxinxin——的几下就把敌人解决了。
有传闻那位仙人面具下的容貌,也是惊人。
胡桃对这传闻给予肯定。
毕竟自己虽为丧葬服务,但有些厉魂鬼怪之事或许会和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仙人撞上“业务”。
寥寥几次相见,偶然看到他伏于旷野荻花,摘下面具时那忍受业障的容颜。
作为凡人,咱也算是见到了传闻中的绝世容颜了。
对了,那就不得不提往生堂去年海灯节那客卿居然有幸结识魈上仙并将他请来共宴。
那场面啊,除了那个叫温迪的似乎在蒙德居无定所的吟游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把堂主乐坏了。
我们不仅送仙,还能真正意义地请仙!
(因为世界树的原因,作为宴会核心的旅行者没在,因此改动)
那去望舒客栈找他应该……不会空手而归吧?
不如给他做点料理?
有心便行之。
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她从璃月港来到荻花洲。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时间也是到了晚上。
大老远便看到荻花洲上那拔地而起与月同框的依树而建的客栈。
和里面的有些老板有过几次照应,询问。
啊?那位魈上仙也不见了?
这么久,自己多少也有了一丝定数。
结合不久前客卿,以及香菱的锅巴……
种种事件加上这最近无妄坡处的阴阳两界忽然不再平衡……
某种意义上她也是最先知晓这片土地状况有些古怪的凡人之一。
……
她应该也猜到什么了。
那个客卿可能就是仙人。
因为地脉紊乱,他顺应假死隐退的岩王帝君老人家的号召,前往各地处理其灾。
哪怕这样,就算失踪几星期的他,对此胡桃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那家伙哪天不知心血来潮跑到别的国家都有可能。
可偏偏要辞职?没有任何挽回的地步。
他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作为摆渡之人,她看到太多亡魂的那种心知已死,但仍存遗憾,狠心断绝来往……
地脉的问题确实随着时间流逝越发严重,她怕……
她不怕……
她不怕!
早已见惯生死的自己又怎么会怕这种……
只是……
一种不好的揣测……
仙人死后不会……
不——你不能这么想!
……
反正,没找到你,我就一直找你!
……
事实证明,时间确实是世间最恐怖的一把刀——杀人于无形。
往生堂的那位客卿的消失,闹出了不少动静。
鸡飞狗跳地全璃月寻找……
起初的大摇大摆……几个星期的搜索,豁,无果。
并且在某些势力的影响下,那位客卿的消失和香菱身边的锅巴一样,渐渐淡忘。
人们偶尔提起往生堂客卿,也只有个印象轮廓。
起初受过他指点的那些大师们也是比那堂主还急。
在他们眼里,他不是什么客卿,那可是活祖宗啊!除了对金钱观念淡泊,实力不知几何,在他们看来就完美无缺的人。那些大师家里最为疼爱的千金,他们都觉得难以配得上他。
但……一如既往……也是不了了之。
要说是谁最害怕这样的现状……自然是那位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了。
她讨厌三分热度的表面功夫,你们不找,我找!
这次……
活要见人……死要见……
魂!!!
从那之后堂主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接丧葬业务,除了那种鬼怪人力难以抗衡之事,其余事务都是由往生堂的其他仪倌摆渡人来处理。
时间并不能掩盖伤疤……相反越磨越恐怖。
一天天的过去,她也意识到璃月如今面临着什么……
明明历史记载璃月的病灶都被那位炉灶之魔神以生命为代价给安定……
可是,一种更为可怕的诡异开始上涌在这土地。
很多方面都可以体现。
这几个月,自己往生的那些鬼怪中,凶性的厉鬼比例以惊人的速度上升。
再者便是璃月港外那深山老林各种各样的怪事……
不断上升的失踪人口,死亡人数……
起初,大家还以为只是偶然。
直到它蔓延到整个璃月境内……
那位驱邪世家的重云不愁找不到妖邪了。
往生堂再也不用愁业务不足了。
冒险家再也不用愁没什么挑战性的委托了。
硬要说璃月谁最忙,自然是那位降魔大圣。
原本的他基本常驻荻花一带,后面在邪祟四起,他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
对敌人依旧摧枯拉朽,只不过那些魔物的邪祟越来越浓……
几个月,胡桃都在寻找。
她知道凡事都是有预兆的。
先是香菱的锅巴,再是那位客卿……
发生了什么怪事嘛……
忽然堂主似乎想到了什么。
钟离身份大概就是仙人。
仙人是不会生病的。
但有几次她似乎看到他居然咳嗽得厉害……和那不卜庐的主人一样。
貌似就是那不久……钟离就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推移,状况越来越糟,回忆得到的新线索全是坏消息!
璃月港开始对出入人员有些限制了,自然,自己身份特殊,他们需要她。
往生堂的各位仪倌也开始劝她不要冒险外出了,因为已经有几个伙计遭遇了不测。
尤其是那位老仪倌,元老级人物,见证了几代人,而如今胡桃作为往生堂唯一的根,这要是断了……老夫就算神魂俱灭也愧对在无妄彼岸的各代胡氏堂主啊!
但……
那天,古灵精怪的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那老仪倌顶撞。
“鬼都有执念,我怎么不能有执念!”
爷爷的离去确实悲伤,但他一生磊落,没有遗憾所以不回头。
但那客卿不一样!
不告而别的离开……
我最恨了!
摔门而出……
……时间分割线……
算算日子……
已经好久没有回璃月港了。
不过打听了一下,往生堂依然在没有自己这个甩手掌柜下运转正常……
这么久了,古爷爷还在生我的气吗?
对不起……那天我确实冲动,但……
我还要找到他!
不过听说半月前,璃月港里自己最最最最讨厌的家伙——绝云,貌似疯了?
亲自烧了他自己创办的奇装异服店;看到璃月港还有人骑他发明的“自行车”,直接一脚踹翻,事后用十倍价格的摩拉直接羞辱;将那天文数字的摩拉全部捐到冒险家协会以及提瓦特红十字会,不卜庐等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永久封笔,然后把那“绝云教椒糖”的笔名改成“我是天理浮木有种伐我”……仅仅几次事件,那可恶的家伙就从大家口中天才变成了疯子。
被很多人口诛笔伐那家伙还一己之力骂了个遍。
对了,璃月的族谱问候就是他“发扬光大”的。高攻高防,天下无双。
那人也是身份神秘,听说是个外来者。
在提瓦特,无父无母,自己做主。
骂完还有闲钱呼别人脸上。
那家伙,大抵真的疯了。
邪祟侵体也不过如此。
在胡桃看来,那b应该是暴露本性了。
没准不是疯……而是不装了。
……
……
翠玦坡
靖世九柱。
蝶火——
往生——
魔物的尸体被自己那灼体燃魂的蝶火给烧尽。
少女将匣里灭辰上的血渍烧灼收回,再用历代渡魂祭仪的的朱赤杖「护摩之杖」保身护体。
(背景只是个消邪却灾的法杖,怎么可能真像游戏那样用来当长枪使,暴殄天物,又不是赛诺那种神明的手笔。)
离开璃月港,虽然有神之眼对元素的侵蚀有很大的保护作用。
这里附近可是封印着传说中就连岩王帝君都无法力大砖飞用岩枪镇压的强敌。
最后只剩下魔神残渣,但无论如何……
尽快离开。
靠近这地方,胡桃就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似乎一进这里,天色都暗了很多。
敬畏着生死,也敬畏着未知。
她看似调皮,一副好奇心泛滥的样子,那也只是寻常工作外的休闲场合。在危机四伏的野外,她可是无比谨慎。
将那追了不久的身染大邪大恶的的魔物往生后,胡桃也是没有丝毫犹豫。
立即返航。
在前不久借用身份,自己知晓如今那些高级冒险家布的那些地图那些如今璃月很是危险的地方。
无妄坡……
那里很诡异据说降魔大圣都没能处理,作为凡人的自己,更是有心无力。
层岩巨渊……
沉玉谷的灵蒙山……
那个沉睡着古岩龙蜥的天遒谷……
镇压昔日海中魔神的孤云阁……
都已经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去了。
而这翠玦坡,这里没有被标识。
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