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炳带着仿佛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杰克,在侍从的恭引下,优雅地落座于爱德华·史密斯船长精心布置的圆桌旁。而汉斯,则自然而然地退至一侧,与他带来的手下待在一起,目光在暗处流转,默默守护着范炳的安危。
随着范炳刚刚坐下,约翰·约伯·阿斯特,泰坦尼克号,财力最富有且没有之一的实业界璀璨明星,更是美利坚首位跻身千万富翁行列的传奇人物便立即开口:“范先生,闻听史密斯船长赞誉,昨晚是您以一己之力平息了下等舱突发的疫情风暴,真是令人钦佩。”尽管范炳对他并不熟稔,但却略有耳闻,因为,汉斯曾提及过于对方似乎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
闻言,范炳连忙谦逊地摇了摇头,声音温和而谦逊:“阿斯特先生过誉了,昨晚我不过是尽己所能,若不是还有史密斯船长的医疗团队鼎力相助,恐怕局势也难以如此迅速的得到控制。我可不能贪功拿。”
话音刚落,同桌而坐的科斯莫·达夫·戈登爵士却面露不屑,斜睨范炳一眼,随即转向阿斯特,语气中夹杂着轻蔑与讥讽:“阿斯特先生,若您有所需,我可引荐一位专为皇室效力的顶尖医师,毕竟,那些愚昧落后的东方巫术,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此言一出,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正常情况下,这些上流社会的贵族即使再怎么看不起一个人,他们也只会私下里讨论讨论,处于身份的考量,再怎么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当着众多人的面给人难看。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诧异的是,又一个令人未曾预料的声音响起,竟然是罗丝的母亲,露丝·迪威特·布克特带着莫名的敌意附和着戈登爵士的话音,让几乎所有人都能捕捉到她对范炳的深深厌恶,明明两人并无交集,也根本就不认识,但却仿佛两人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隔阂。
杰克闻言,怒意上涌,正打算起身反驳几句,却被玛格丽特·布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她的眼神中既有警告也有安抚,甚至还打了眼色示意他观察此时的范炳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周遭的波澜与他无关,正悠然自得地接过侍从递上的热毛巾,轻轻擦拭双手,随后缓缓开口,语调平和而深邃;
“阿斯特先生的体魄强健,并不需要医师的帮助。至于玛德琳太太,今晚你或许应该避免饮酒,既是对它有好处,也能防止你此刻的头痛持续加剧。至于戈登爵士,若您与皇室医师交情匪浅,或许该为自己也安排一次检查,否则,我担心您的右手将不再适合优雅地举起刀叉。”
范炳的话语,如春风化雨,却又暗藏锋芒,让戈登爵士与玛德琳夫人两人瞬间惊愕失色,仿佛目睹了不可思议之事。
至于露丝·迪威特·布克特,除了她刚开口说话的时候,范炳抬头看了眼后,便如同空气般被彻底忽视,她的存在,似乎根本经不起丝毫涟漪。
约翰·约伯·阿斯特的目光,在范炳话音甫落的瞬间,就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玛德琳,那份深切的关怀溢于言表。他见她以细微的颔首确认了范炳之言非虚,连忙又看向范炳唇边酝酿着话语,正当想要开始的刹那,却不料,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摇晃猛然间席卷而来,若非他机敏地一把抓住身旁的座椅扶手,险些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失了风度。
这阵摇晃,如狂风骤雨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多数宾客只觉一阵恍惚,不过是餐桌上的一次小插曲,并未过多在意。
然而,对于船长爱德华·史密斯与泰坦尼克号的总设计师托马斯·安德鲁而言,却如同晴天霹雳,他们的脸色瞬间凝重,几乎同步地从座位上跃起,简短地向众人致歉后,便匆匆消失在餐厅的尽头,留下满室的疑惑与不解。
汉斯见状,餐刀与叉子瞬间失去了吸引力,对下属匆匆交代几句,见他们疾步离去,这才急步走向范炳,压低声音,以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细语传递了紧急信息。随后,范炳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平静实则暗含忧虑的微笑,转身面向众人,礼貌地表达了歉意,并特意对一脸茫然的杰克吩咐道:“稍后吃完饭,帮我送下布朗夫人。”言罢,他不待众人反应,便与汉斯一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餐厅,同样留下满桌的惊愕与猜测。
出了餐厅,范炳便连忙开口,“详细说说现在的情况。”
“boss,下面的人汇报船体右舷与冰山发生了猛烈碰撞,正在紧急减速。更糟的是,船上配备的救生艇数量严重不足,无法容纳所有乘客与船员。若船体受损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范炳的步伐看似悠闲,实则每一步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他以一种近乎优雅的速度前行,而汉斯则需小跑才能跟上。途中,汉斯将所知情况迅速而简洁地汇报给范炳,语速之快,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踏上甲板的那一刻,范炳的念力如潮水般涌出,瞬间覆盖了泰坦尼克号受损的区域。当他亲眼目睹那触目惊心的巨大裂口时,即便是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我让你安排的船什么时候能到?”此时范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汉斯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神色微变,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望向范炳,似乎在揣测着什么。随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撼,回答道:“泰坦尼克的速度超乎寻常,我们的船即便全力追赶,也需八小时方能抵达。”言毕,他忍不住追问:“boss,您……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这句话,既是询问,也是求证,透露出他对范炳能力的深深敬畏。
与此同时,还没等范炳来得及开口,嘉蒂丝的声音却突然闯进了耳朵,“快看看水下,倪雪说,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给她种很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