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范炳的要求,奥罗拉亲自驾驶着摆渡车,从装满了各种零部件的仓库中寻找到飞船的替换材料,并交给全自动舱外作业机器人,将其送到指定位置。
随后,她便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一直守在穿戴宇航服的舱室内来回踱步,心中焦虑如同燃烧的火焰,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铅块。
直到“阿瓦隆号”飞船上的灯光悄然转换为宁静的夜间模式,一抹幽蓝色洒满船舱的每一个角落。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蹒跚且笨拙的身影,伴随着释压舱通道内沉闷的金属摩擦声,范炳手里拎着几乎遮蔽了半条通道,与他等高,散发着冰冷质感金属光泽,宛如从异世界被带回来的钢板缓缓出现。
“外面究竟怎么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奥罗拉几乎是瞬间弹射而起,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范炳面前,一连串问题如同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夹杂着她心中的急切与不安。“肯定是出事了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我送那些材料出去!”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锁定在范炳的脸上,试图从他那被头盔遮掩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范炳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奥罗拉的疑问。
而是先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钢板斜靠在墙壁旁,摘了脑袋上的头盔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这才表情有些惊疑不定的抬手指了指身旁钢板上残留的印记,淡淡开口道:“这是我卸下来,受损最轻的一块外壳甲板,上面的印记有些奇怪,既不像是小型陨石撞击后留下的,也不像是自然受损。”
奥罗拉连忙就将目标从范炳身上迅速转移到了钢板上的凹陷处。
“天哪!这……这是被什么怪物给凿了个洞吗?”
奥罗拉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因惊愕而微张的唇,视线在那块钢板上徘徊,那凹陷的痕迹,分明是一个圆锥状利器硬生生撕裂的印记,周围密布着细碎的裂痕,就像是狂风暴雨后的海面,波涛汹涌,满目疮痍。
听到她这番话的范炳,顿时就忍不住翻了个白银,伸手指着那个凹陷的周边以及最中间的那个洞,道:“你看仔细了,这周围的痕迹,很明显就是钻出来的。”
“这......难道说,还有人比我们更早醒过来?”
“可是他为什么要破坏飞船?”
被范炳这么一体型,奥罗拉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不尽又另范炳再次翻了个白银。
深吸了口气,范炳一边将身上的宇航服脱掉,一边开口:“这艘船上,加上你我两个人,总共就只有5000名乘客以及258名机组人员,关于这一点,我曾逐一确认过,没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他顿了顿后又继续道:“我说过,在你醒来之前,这种震动也出现过。曾经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但经过排查,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直到目前为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也就是,并不存在你所说的第三个人。”
伴随着船舱内那幽蓝而迷离的氛围灯光效果,范炳的话,如同寒冰般,令奥罗拉的肌肤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仿佛连空气中的温度都随之骤降,直冻得她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没等给奥罗拉再次开口的机会。
已经将身上太空服全部扒下来的范炳,随手递给她个正在播放“阿瓦隆号”外部影像的pad,拾起放在身旁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开口道:“现在已经基本能断定,船上的震动有极大的可能是来自于外面。因此,趁刚才在外面维修甲板的期间,我还安置了摄像头,希望能拍到些有趣的画面,也好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攻击我们。”
“什么!你是说,外面有东西在试图攻击我们?”
正好奇的摆弄着手里pda的奥罗拉,闻言,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一副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紧盯着范炳看。
那这样子,就好像他脸上长了朵花似得。
要不怎么说,这作家的脑洞就是大,天知道,奥罗拉此刻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表现的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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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历了“阿瓦隆号”船体剧烈晃动,以及疑似有什么未知“生命”在宇宙当中对船体造成破坏这两件事后,奥罗拉一时间却也忘记了继续追问此前采访范炳时,他所说的那句前后有些矛盾的话的含义。
两人返回公共餐厅,在范炳的精心烹饪下草草吃了顿丰盛的饭碗后,两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与原著当中的吉姆·普雷斯顿一样,范炳同样不怎么喜欢原本那个狭小的客舱,用撬棍强行打开了一间奢华的头等舱的客舱。
此刻。
范炳懒洋洋的躺靠在柔软的双人床上,手里拿着那台连接着“阿瓦隆号”外部甲板上监控器的pda,一边逐一查看着记录的画面,一边将心神延展进精神海与嘉蒂丝交流道:“你说,宇宙当中,究竟会是个什么东西才会对船体造成这种破坏,而且,它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知道”
对于范炳的问题,嘉蒂丝十分果决的回应。
起初,她与倪雪也以为是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为此,她们两人甚至还将这部电影反复观看了不下数十次,但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嘉蒂丝话音刚落,倪雪随即便开口道:“根据我们精灵一族的上古传承记载,时间与空间本就是已经极其难以掌控的规则,即便是拥有神格的时间之神与空间之神,也不能轻易对此进行过多的干涉。”
“通过‘时空轮盘’进行位面穿越,原本就是对已经发生过的时间与空间进行干涉。即便是在你进入异位面后,什么也不做,干涉都已经达成,那么必然会造成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届时,你所在的位面定然也不在可能是哪个原先你所熟知的世界。”
范炳听的脑袋有些胀。
实在不行在继续思考的他,随手将pda扔到床头,醋溜一下就钻进了被窝嘀咕道:“管它什么干涉不干涉的,反正只要那玩意进入监控范围,就肯定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了。”
殊不知,就在范炳闭眼准备的睡觉的同时,pda的画面中的其中一个监控,十分不起眼的某个角落处,一片几乎不怎么仔细看就很难发现星空,突然仿佛像似被什么巨大的黑帐遮挡,以极快的速度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