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着衣服的弟子大惊,扶起妇女便不知所措。
一妇女冲进来这般哀叫,众弟子的饭也吃不下了,瞬间将人围住,都在关切发生了什么。
江敛秋安慰地问道:“这位大娘,发生什么事了?”
大娘擦了一把眼泪,道:“就在方才,我同我家玲儿出门上香的,怎知一阵妖风吹过,我家闺女......我家闺女便不见了!”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哭诉着,丢了女儿的妇女,一时慌了神不知求助谁,怎知盲打莽撞路过这客栈,一眼看进来便发现那整整齐齐穿着仙服的弟子,便想着一定是修仙的大家族,火急火燎地,不再多想便扑了进去求救。
再见江敛秋面色儒雅,一派仙气凌然,气质出尘,那大娘赶紧抓住这能救命的稻草,扯住了江敛秋衣袖,继续哭道:“仙师,仙师,你定是武功高强能抓妖怪的,请你救救我闺女吧,一定要帮我救回我闺女啊,我可怜的女儿。”
那妇人泪眼婆娑,早已哭得不成样,江敛秋连安慰道:“大娘请放心,我们此次下山本就为降妖除魔而来,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找回你女儿的。”
这时,又有一老汉跑了进来,“仙人,还有我孙女,方才也不见了,请你也救救我孙女吧。”
施自君惊道:“又是女子,难不成是剥皮妖?”
那老汉一听剥皮妖,硬是吓得瘫软在地,江月初见了连忙上前将人扶住,只听得他哀喊着,吓得口齿不清了,“剥......剥皮妖?那我孙女岂不是......”
客栈内一时吵吵嚷嚷,引来了许多路过的镇民,剥皮妖一事迅速传得沸沸扬扬,一时人心惶惶。
江敛秋看了一眼慌乱的人群,只道:“大家安静,我们乃是遥仙山弟子,定竭尽全力保证大家安危,从即刻起,请诸位回到自家屋中,不要外出半步,待我们降得妖魔,自会将消息告知大家。”
看见江敛秋那一派仙姿不凡,又见他身后的一众弟子个个佩剑,便知得救了。
“哎呦,菩萨保佑,谢谢仙师,得救了得救了。”
“真是多谢仙师了,遥仙山的弟子果真是个个天资奇才,怪不得人人都争着上遥仙山拜师,是块造菩萨的宝地啊......”
“赶紧回屋去锁好门窗。”
“是啊,快去快去。”
“......”
江敛秋的发话仿佛喂镇民吃了定心丸一般,果然凑效,本是慌乱的镇民不到一刻各自散去,都乖乖听话回屋好好待着去了。
那大娘不管不顾地依旧哭着,自她听了剥皮妖一词后,哭得更是厉害了。
江敛秋语气温和,问道:“大娘,你可知当时妖风飞过后的方向往哪边去了?”
妇人哭得伤心,可想了想这是救她女儿的方法,便停止了抽噎,仔仔细细回想,“西边!往西边去了。”
听此,一旁的老汉却驳道:“不对,是东边!我看到那一阵东西往东边去了。”
妇人挺高声音,并且笃定道:“西边,我看到那妖精往西去了。”
江月初听着糊涂了,“难不成剥皮妖有两只?”
虽然二人如今情绪高涨,刚刚失去了至亲,生死未卜,一时精神也未知,只是这拐走的方向无非就东南西北四个,想来这么关键的信息他们定然不会记错,所以很有可能,剥皮妖是两个人。
江月初这话说得声小,江敛秋似是听进去了,便道:“自君,你带一路人往西,我带一路人往东。”
这话说完,江月初即拉着江敛秋,道:“哥,我要跟着你!”
江敛秋浅浅一笑,“好,初儿跟着我。”
施自君点点头,道:“那......上明师弟,跳跳师弟,还有你,你,你们便跟着我吧,剩下的跟着大师兄往东。”
江敛秋补充道:“今晚日落前,回客栈集合,切记勿要轻敌,谨慎行事,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众弟子:“是。”
江月初心下暗笑,师姐果然懂她!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上明弈,只见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并无多余的表情。
打点好了一切,两路人就此分开,各自出发,施自君上明弈向西,江敛秋江月初向东。
江月初一众人越是向西,妖气越是浓重,她御剑飞了一阵,疑惑道:“哥,师姐不是说设下结界了吗?这都快出城了,难不成那剥皮妖自己打破结界出城了?”
江敛秋似是也有所思,“若是结界强行被破,自君一定能知道的。”他御剑往上飞了飞,确认过后,惊道:“这结界......”
江月初也看出来了,“这结界是被解开的,这只妖好厉害,连师姐亲设的结界都能解开。”
江敛秋神色微蹙,又是难以置信。
不过片刻,众人便出了城,追到一处密林内,那妖气逐渐浓郁,待众人稳稳降落后,一阵浓雾从四面八方而来。
突的,江月初惊道:“哥,你看!”
浓雾之后,一道黑色身影快速穿过,江敛秋挡在了江月初前面,大喊道:“何方妖孽?”
那黑影速度极快,亦并无回话,不待江月初看清任何,便又快速从这一边闪到另一边,突的,有几名弟子大喊:“啊!”
江敛秋挥剑一扫,剑光所及之处,扫开了一阵浓雾,那几名弟子却不见了。
“哥,这是什么?小鱼他们呢,怎么不见了?”
他随即紧握住江月初的手,沉声道,“他们被扯进虚境了,初儿,跟紧我。”
“好。”
话音刚落,一道煞气猛然袭来,江敛秋正要挥剑一击,正于此时,一阵风尘四起,江月初猝不及防,忙抬手挡眼。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只听得江敛秋远远一声叫喊,“初儿!”
她猛的一惊,再次放开手时,没了妖雾,没了风尘,眼前又是别样的风景。
蓝天白云,高峰入云,丛山叠岭,白鹤翱翔,风景甚是感人。
只是,她自身所处的方式,却是不怎么感人了。
她身处悬崖之上,双脚已贴着悬崖边而站,再往前半步,她整个人便要失衡了。江月初不敢垂眸往下看,更不敢动,忍着眩目弩着身子向后仰。
最后一鼓作气向后大大推了一步,重获新生般重重呼了一口气,忙看了一下周围,“这是哪啊?”
她双手放在嘴边,冲着悬崖谷底大喊一声:“哥!”
那回音空荡地扫了一圈,并无人回应。
难不成这是幻境?
江月初手足无措地跺了下脚,正要御剑离开,这时猛然发现,她的剑不见了!也不知是何时脱的手,江月初丝毫不觉。
正当她苦闷之际,突的身后传来一声:“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