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明弈脸上的伤口溢出血渍,江月初心下顿的怔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心下有点难受,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好像是不想看到上明弈受伤的。
见她呆愣地站着,上明弈并无顾及脸上的伤口,上前道:“我会负责的,初儿,我会娶你。”
江月初突的回过神来,道:“我说了别过来!谁要嫁给你了!”
上明弈一滞,温声道:“我会娶你。”
简直好不讲理,不可理喻,她都说了不嫁了,江月初咬牙道:“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嫁给遥仙山随便一个师兄弟也不会嫁给你的!”
上明弈眼眉轻轻一蹙,却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耐心道:“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月初一愣,突然想起了他是妖!他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来一个杀一个,反正绝不能将自己与他人成婚的意思了。
她双眸泛起一丝晶莹在框内打转,“你真是冷酷无情。”
上明弈深深舒了一口气,一步步上前,道:“有些事情,横竖是说不清的,即便说了,初儿也不会信,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倒不如.....”
江月初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你要做什么?不要过来!”
最终后背抵在了墙上,她退无可退,上明弈一手按在墙上,浅眸淡过一丝悲伤,将人牢牢圈住逃不出后,道:“倒不如就这么顺其自然。”
江月初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瞪着双眼正要说话,却只见上明弈微微弯身,将她一抱而起。
江月初四肢迅然腾空,双手用力拍打着他的肩,愤道:“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上明弈将人放置了床上,俯下身抓住了她的脚,见此动作,江月初不再强硬了,她深知眼前的男子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想起昨夜之事,江月初后怕地向后挪去,哭道:“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上明弈心头一颤,看着她双眼红肿,哭着道不要,他心狠狠抽了一下,随即单膝跪下,垂眸道:“我为昨夜的事道歉,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江月初抽噎了一下,后退的动作一滞,雾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跪下的男子,一时难以置信,又觉得诧异无比。
可就是一刹,心头对他的愤恨很快将方才的迟疑吞没,她恨他!她绝不能原谅他!于是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上明弈微微抬眸,“初儿罚我吧,你要如何都可以。”
江月初一愣,随后道:“你恢复我灵力,放我走!”
上明弈眼睫毛轻轻一颤,道:“除了这个。”
江月初哽道:“你骗人!我不想见到你!”
上明弈修长的五指微蜷,节骨有些发白,道:“恐怕不行。”说完他微微起身,一手再握住她满是血红的脚。
江月初顿时如受惊的兔子,条件发射就要往后收脚,上明弈却紧紧看着她脚上的伤口,道:“别动。”
江月初一怔,她以为自己会用尽全力收回脚,然后将他一脚踹下床的,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脚放在上明弈手上,莫名没了要动的力气了。
真是奇怪,她怎么好像很不想拿开?
正想得出神,上明弈已经用灵力将伤口愈合了,血渍也擦得一干二净。江月初猛然回神,收回脚后,道:“我不会感激你的,是你先.....伤害我的!”
上明弈离了床站起身,道:“是我的错。”
江月初愤道:“当然是你的错!”
上明弈浅浅的眸子看着她,道:“初儿,我们成亲吧。”
江月初心头一紧,怎么回事?她明明很生气的,为何听到他说要成亲,她心跳不听话的肆动起来,还好像有点高兴呢?
抬眸间,江月初却道:“谁要和你成亲,我说了我讨厌你!我恨你!”
上明弈并无将她的生生厌恶之词听进去,而是接着道:“三日后大婚,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江月初怒不可遏,“我不嫁!”
上明弈却快速上前,一手撑着穿,一手揽过江月初后脑,他快速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换来的是江月初无比的惊异,它下意识便是一巴掌,啪一声甩在了上明弈左脸上。
伤口在右脸,而江月初正巧未打在伤口上,却是重重甩了左脸一巴掌。
道:“别碰我!我讨厌你!”
上明弈被甩了一掌,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他快速朝她肩上点了一下,江月初瞬间动弹不得,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她双眸微湿,慌道:“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上明弈一把将人抱起,道:“去偏殿休息。”说完她抱着人信步走出桂圆殿。
慕夕慕阳迎了上来,“宫主,夫人。”
上明弈并无停下脚步,只留下浅浅一句话,“日落前把桂圆殿打扫干净。”
慕夕慕阳接到指令,大声回应:“是!”
江月初就这么僵着身子躺在上明弈怀里,脑中顿的涌进一个一模一样的画面,她同样被人是了定身咒动弹不得,那人同样将她抱着离开某处。
一切都莫名的熟悉,似曾相识,江月初却用尽全力也想不起来是何时何人何地?脑海中只捕捉到零里碎片,模糊至极。
终于来至偏殿,上明弈依旧将人放置到床榻上,随后解开了她的定身咒,江月初心有余悸地瞪着他,并无说话。
上明弈想要伸去抚摸的手突的僵在空中,随后缓缓收回,一句话未说便快步离开。
江月初呆坐在床上,低头看了一眼方才被割破的脚,被上明弈施法疗伤后,竟连一丝血渍都没了,完好无损干净如斯地好似从未受伤一样。
在这里等下去不是办法,打定主意,江月初准备下床,只是向下看了一眼,突然想起方才上明弈抱着她走时,却并没有带上鞋子的。
她思考了三秒,最终决定光脚下床,她脚尖刚触及冰凉的地板,彼时踏踏踏的脚步声快步走来。
本能地,江月初猝的将脚收回,挪着身子又退到床最里边。
只见上明弈迈步走向她走来,随着双脚交错,墨色玄衣跟着前后摆动,他浓墨的长眉淡然,双唇微抿,脸颊上一道腥红的伤口十分明显,加之他脸色轻淡,恍然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微寒与压迫感。
跟他凛寒的形象极不相匹配的是,他手里正拿着一双女子的绣鞋。
上明弈弯身将鞋子放至床边,道:“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