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常粗略了解了布道榜之后,感觉这就是个修仙版的网络问答平台,大家披了个马甲,就敢在其中畅所欲言,没有后顾之忧。
不过……
“真的没人能看穿每个人称号后的真实身份吗?这布道榜既然是仙器级别的至宝,应该也是有主之物吧?难道布道榜的主人也做不到?”
“这点不用担心。”张万知笑道,“其实以前布道榜没有现在这么活跃,这一切还要从几千年前,仙尘宗太上长老弄丢了布道榜的钥匙说起。”
“布道榜有钥匙?”
“是的,布道榜这件儒门至宝十分特殊,不可认主,只有一把钥匙可以控制,以前钥匙在的时候,大家在布道榜内说话都收敛几分,可自从知道布道榜钥匙丢了,短短几天内布道榜就热闹了好几十倍,大家的发言也越发大胆,分享的经验心得也越来越稀奇古怪……”
说到这里,张万知忍不住嘴角勾起笑意。
“总之说再多也不如你自己去体验一下,师弟若是有兴趣,不妨乔装打扮一番,亲自去看看。”
“我可以推荐几位榜上的前辈,都是擅长创造功法秘术的大能,师弟可以向他们求助,碰碰运气。”
张万知取出纸笔,写了十多个称号交给李修常。
李修常一看这些称号:“我在宗门卖烤鸭”、“贫道不啰嗦”、“孽徒倒反天罡”、“霸气傲天”……
这都是些什么?
张师兄确定不是瞎写的?
李修常将纸条收起,点头道谢,准备去一趟布道榜。
送走了三位师兄之后,李修常给自己换了个发型,又多穿了几件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体型臃肿一些,这才驾着飞舟去往布道榜。
他在仙尘宗也不认识几個人,被人认出来的几率极小。
李修常也没指望这趟能寻到合适的隐藏修为的秘法,不过心中对布道榜颇为好奇,主要是想来体验一下布道榜的神妙,看是否对他的长度增长有帮助。
至于寻求隐藏修为的秘法,只是顺道的事。
……
李修常这边前脚刚离开东庚区,张万知和莫图就闯进了东庚区三十二号。
两人轻易闯过护院大阵,张万知喊道:“陈乌龟!”
无人应声。
“别装死了,老乌龟……”
两人径直闯入屋内,直接推开一楼修炼室的门,就见一位丰神如玉的青年男子盘坐蒲团之上,他轻闭双眼,岿然不动,如松柏般沉稳,身上有着历经岁月沧桑,洗尽铅华的淡泊气质。
莫图扫了一眼,淡淡道:“分身。”
“老东西,真苟啊。”张万知一把提起眼前的青年男子,晃了晃喊道:“快出来,找你有事!”
那被确认为分身的青年男子缓缓睁开眼,眸子中古井无波,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道:“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几千年的交情了,见你一面这么难?三两句话说不清,你真身速速出来,算起来我们也上百年不曾一起聚过了,今日一起喝一杯。”
“人不齐,就不聚了,有什么事请说吧,贫道比不得几位道友天资卓绝,不忍浪费一时一刻而耽误修行。”
张万知撇了撇嘴,也不和这分身多废话,几步上了二楼,径直来到一个金属笼子面前。
那金属笼子通体漆黑泛着寒光,看起来颇为不凡,笼子周围还布置了重重阵法,里三层外三层将那笼子护在中间。
而在笼子中锁着的,则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龟。
那小龟一见到张万知,绿豆般的小眼睛猛然迸发精光,激动无比。
摇头晃脑想要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就连神识传音都被阵法隔绝,它眼中流露乞求之色。
张万知勾起嘴角:“老乌龟,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破阵了。”
话音刚落,角落里凭空浮现一道身影,叹息道:“你这是何必呢?”
望着角落里出现的陈长生,张万知不答话,反而侧头看向身旁莫图,问道:“真的假的?”
莫图仔细打量了一下陈长生,点了点头。
陈长生苦笑一声:“二位道友竟如此信不过我?”
“那确实信不过……跟我们去一趟布道榜,具体做什么路上再与你细说。”
张万知扔下手中的替身,拉着陈长生就要走。
莫图却拦住了陈长生,目光中流露狐疑之色,左右打量着两个陈长生。
陈长生见状,摇头道:“还是瞒不过莫道友,我这替身之术加入了‘反莫图反卜算技巧’,竟还是被你看出了端倪,能告诉我阁下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什么意思?这也是替身?”张万知惊疑看向陈长生。
却见角落里又出现第三个陈长生,憨憨笑道:“道友勿怪,只是试试我这新法术。”
莫图冷笑一声:“别装了,这才是真身。”
他指向最开始那个被他们认定为一眼假的陈长生。
三个陈长生脸上的表情齐齐凝固,随即感叹道:“莫道友好眼力,看来我这分身之术仍需改善。”
说罢,三个陈长生合为一体。
张万知骂道:“你就是个多头乌龟,谁也不知道你探出来的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也就老莫能治你。”
陈长生也不着恼,笑道:“快走吧,那位小友只怕已经到了布道榜。”
“你都知道了?”张万知诧异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虽长期闭关,也要偶尔观察外界情况,以确保外界安全。”
……
“这就是布道榜?”
李修常望着面前这堵宏伟的高墙,墙体白色,但在其上却绘有一副巨大的画卷。
那画卷边角,有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画的是市井之中,一位儒杉老者手持书卷讲课,在他面前聚拢了一群人,有蹒跚孩童,有街头乞儿,有半老妇人,有耄耋老人,有贩夫走卒,也有金榜状元,有天潢贵胄……
李修常盯着那幅画,不知不觉就心神沉浸其中,仿佛耳边响起画中老者的讲课声,字字珠玑,让他心底似有所悟,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悟了什么。
悟了个寂寞。
总之就是头皮发麻,要长脑子的感觉。
李修常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移开目光,只觉这画邪性,看一眼就要浪费他好几分钟生命。
而在画卷正中位置,一左一右用苍劲有力的文字书写着两份榜单。
左边是“布道总榜”,右边是“布道年榜”。
两份榜单都只记录前十名。
李修常望着榜单上那些称号,顿时陷入呆滞。
终于确定张万知师兄给他的那些称号,还真不是瞎写的,甚至那些称号都算保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