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振翔接到电话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石洞门口,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看守,有些紧张兮兮的,他忐忑不安的问道,“怎么了,任小姐。”
“昨晚都谁来过这里,早上的香是不是你上的。”
“额,那个有什么情况吗?”
“不该问的别问,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昨晚上是方丈师叔,我师傅,还有我,我们三个人一起上的香,寺里只有我们三个知道里面的密码,今天一早也是我上的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最好说实话,我已经让人调去监控了,如果你有半点虚言,小心你的狗命。”
“啊”,史振翔一声惊呼,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他感受到女人语气中凌厉的杀气,他是知道这女人的背景的,杀自己即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当下也不敢有半点隐瞒,“任小姐,对不起,早上的香我是让虚慎师弟帮我上的,我昨夜下山回家过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里面丢东西了。”
“啊,什么”,史振翔瘫坐在地上,不用问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了,不然以那些人的财力,还不在乎一些小东西的。他在心底把虚慎给骂了个遍,“任小姐,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啊,我除了美色,对别的没有兴趣的,对了,肯定是虚慎,他最近总是在寺里偷偷卖开光的手链赚外快,对,肯定是他的。”
而当虚慎看着冷如冰霜的道姑,尤其是她凌厉的眼神,得知里面丢了东西,有可能小命不保,直接就瘫坐在地上,小便失禁了。
任真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拉了出去,这样的怂货,没有胆量去偷东西的。看来刚才真的有人进去了,只是他是从哪里进去的呢,挂断电话,任真陷入了沉思。监控室里调取了监控,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去,当然除了早上去上香的虚慎。
任真两个纵跃就上了山洞顶部,一直往上走,小心的盯着地面,可等到了天窗的位置,还是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她往下看了看,这么高如果不靠任何道具就下去的,身手还算可以,哎,好可惜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高手,就这样走了,如果你想要珠宝早说啊,唉。
忽然余光一瞥,任真看到一个小动物进入她的视线,是一只松鼠,这只小可爱,并不害怕人类,甚至有些大胆的走到了任真的面前,只是注定它命中有此一劫,还没等它反应过来,任真一把抓住了松鼠。
小松鼠鼓着腮帮子骂骂咧咧的,吱哇乱叫的,不顾松鼠的反对,女人握着松鼠的尾巴撸动了几下,忽然想起这个动作有些不太雅观,任真环顾四周还好没有人。
有些像,但好像又不是,毛茸茸的是对了,可它尾巴尾端好像没毛啊,女人仔细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而且好像凹凸不平的,像是一节节的竹竿一样。
正当女人有些不解的时候,又一只松鼠跑了过来,呆萌的站在那里想看看它同伴怎么了,任真看到松鼠一喜,悄摸的捡起一颗石头,咚的一声,松鼠应声倒地。嗯,是有些像了,毛茸茸的,后面没毛,一节节的,像细竹子?只是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呢?
都怪你们,任真低头瞅了一眼因为蹲着而崩开的束胸,唉,头发长了可以剪成短发,可这里不见得割了吧,自己还没结婚呢?哼,干脆不结婚了,那些银枪蜡头,没一个能打的。
抓起两只松鼠,顺着天窗丢了下去,任真又在附近转悠了起来,走到一棵大树边上,嗅了嗅鼻子,嗯,有些像这个味道,拍了拍有些空的树干,女人一个助跑,就跳到了树杈处,果然,女人面色一喜,找到了一颗丢失的松子和两颗青枣。
等女人重新回到洞口的时候,寺庙的方丈和几位长老已经站在外边等半天了,“阿弥陀佛,任小姐,不知道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啊”
“丢了一颗仙桃,一串葡萄,七八个碧绿的青枣翡翠,还有最珍贵的是田黄石雕刻的松子。”
“阿弥陀佛,请任小姐放心,我一定尽快让人补齐。”
任真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件事,她兴致勃勃的进了山洞,那里还有两根大尾巴等着自己研究呢。
任真看着秃了尾巴的松鼠,总感觉有些不对,虽然动物之间经常打斗会掉毛发,可这么规整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况且这两只松鼠的实力一般啊,两只松鼠冲着天窗口挂着的松子摩拳擦掌的,只是没有一次能跳上天窗的,莫非不是这两只?
那怎么会在它洞里发现田黄石的松子呢?莫非是别的动物?任真听到一阵吱吱的声音,才发现两只松鼠搂抱在了一起,咦?难道是那个?怎么可能呢,人的还有那种形状的?
任真站在天窗下有些跃跃欲试,刚才检修人员告诉自己,仙泉里面的制烟设备一切正常,并没有人动手脚,可能是井内潮湿,有些短路才会造成烟雾弥漫的,任真觉得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什么时候不短路,偏偏今天短路?
女人整理一下衣服,勒紧束胸,蹲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英目圆睁,然后猛的一窜,手臂堪堪摸到天窗内壁,就又跌落下来。
两只松鼠有些奇怪的盯着女人,然后一个助跑,嗖的一声跳进了天窗里,然后又跳回来,仿佛在给女人说,你看好简单啊。
任真从松鼠的眼神里好像看到了鄙视,女人有些气恼的盯着松鼠,趁它不注意,抓住了它,然后在它身上绑了一个石头,恶狠狠的冲它挥了挥拳头,身上有了负重,松鼠跳起来就更费劲了,另外一只松鼠,绕着同伴,新奇的打量着它身上的装饰。
任真往后退了两步,双腿微弓,闭上了眼睛,随着女人的呼吸,洞内好像起风了,仙泉飘起的白烟往四周散开,女人睁开眼睛,一个助跑,身子仿佛变成了纸片,轻飘飘的飞向了天井,女人从天井中刚露出头,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落了下去。任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虚弱的盘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唉,作为妖蛊家族的嫡系血脉,迟迟没有觉醒道脉,任真已经听到了很多非议,可爷爷一直让她别太强求,命脉的契机还有迹可循,而道脉的觉醒讲究缘分,越是难觉醒的道脉,威力往往更大。
道理任真也懂,命纹显,道门开,只会成为最初级的力量加持着,而只有特殊属性才有机会成为妖蛊强者,只是看着同辈们崭露头角,任真有些坐不住了,这次出来也是寻找所谓的鸡缘,有些人是命中注腚的,可他在哪呢?
看着闪烁的壁灯,任真走到洞口,听着调查结果,“已经查清楚了,监控视频显示这几天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微机也没有人动手脚,监控室的人就更不可能监守自盗了,倒是那个叫虚慎的小和尚说今早上见到一个奇怪的年轻人,个子高高的,对了,他的腰上挂了一个紫金红葫芦,可我让人查遍了寺里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发现那个年轻人,不过也有些人反映好像见过那个大高个,我怀疑是虚慎为了逃避惩罚编造的,那个大高个其实并不存在。”
任真走到让打得有些血肉模糊的小和尚面前,寺里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要有一个交代的,这小和尚应该是替罪羊了,任真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对负责人说道:“送医院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史振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幸好他还有些关系,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看虚慎耷拉着的胳膊,想必是废了。
虚慎手里握着开过光的手链,听到冷艳道姑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顿时昏了过去,看来是我佛庇佑我躲过了这一劫。
女人回到洞内,莫非是他?她见过那个葫芦,所以才对上山的少年稍微留意了一下,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记住少年的相貌,葫芦,葫芦,难道真是他?他的身手有那么棒吗?那,我摸到的是什么?女人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指。
咚咚咚,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推开了房门,走到男人的身后,“老爷,饭准备好了,出去吃饭吧,大家都等着呢。”
“唉,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啊,都是你,平时那么宠着她,什么都顺着她,这倒好,马上我李家就会让人笑掉大牙了。”男人走到门口,扯大嗓门,像是说给别人听一样。
“哎呀,老爷,消消气,不行的话,你就跟她断绝父女关系,这样不就不怕丢了面子吗?”
“哼,这是她的原话?她想的美,我把她养这么大,还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呢,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对,不能便宜了她,那你也要吃饭啊。”女人接着劝道,“先去吃饭吧,大宝吵着肚子都饿扁了。”
男子来到桌前,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大盆猪蹄,“怎么又是猪蹄,端下去。”
“吴妈,没听到吗,赶紧端下去,太油腻了,老爷今天不吃了。”
“夫人,这个是小姐做的,厨房里还有一盆呢。”
“哎呀,她大个肚子,你们怎么能让她干活呢,笑什么笑,大宝,把这给你姑姑端过去。”男人瞪了夫人一眼,叹了一口气,看着盘子里的猪蹄,还别说,这个猪蹄味道挺好的。
女儿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就变得特别能吃,两个月前搬出去住了,说是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如果不是过年一定要她回来,等孩子生下来了,估计自己这个做姥爷的才知道。
听夫人说,按照月份应该是执行任务期间怀上的,哎,女大不中留啊,如果不是身份特殊,他早就回去找那个混蛋算账了。那个死丫头就是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替女儿出头,难道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把孩子生下来?哼,没那么简单。
“老爷,吃饭,吃饭,一会菜凉了。”
“喝汤了木?”随着往北走去,平原逐渐变少,因为是白天,小天赶路的速度并不快,时不时响起的乡音,让他明白,还没有出神州地界。
神州人爱喝汤,大概与历史上守田人的迁徙有关,颠沛流离的生活中,汤最能充饥,在这里生活的守田人,逐渐爱上了这种暖胃驱寒,提振精神的美味,小镇上的主街道并不长,却开了二十几家胡辣汤店,今天大年初一所以并没有开门营业,大家难得的休息几天。
这座小镇位于两条公路的交叉口地理位置优越,东边毗邻着荒河渡口,自古以来就漕运兴盛,曾是神州地区重要的水旱码头。街道上还弥漫着胡辣汤的香味,路边还有商铺专卖胡辣汤的配料,只是从这里再往北,怕是喝不了这么正宗的胡辣汤了,不喝一碗,实在有些可惜。
“大爷,有没有吃的啊,我这着急赶路,镇上的饭店都关门了。”
“小伙子,还没吃呢,走,走,去家里。这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待着,去哪里赶路啊。”
“趁着过年无事,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哦,小伙子从哪里出发啊,准备去哪啊。”
“我从黄淮出发,走到哪是哪,呵呵。”
“好,好,小伙子你坐,我给你整点硬菜,喝两杯吧。”
“那个,大爷,我听说咱们镇上的胡辣汤最是地道了,弄碗胡辣汤喝喝就行。”
“大过年的,要整点荤的。”
“真不用大爷,我就是冲着咱胡辣汤的名气来的,真是不赶巧,没曾想都没开门。”
“呵呵,大爷我也好这口,走走,我带你去王老四家整点汤,那家伙晚上爱整点这个。”
跟着寇大爷走到村东头,还没进院子,就闻到香气了,院子里一个地锅散发着香气,一锅胡辣汤由外向内翻滚循环,正好到了收火阶段,来的正是时候,一个有些腿瘸的老人从屋里出来,诧异的看着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