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见房门响,三大爷站起来打开了房门,眼前是个约一米八的高个男子,相貌清秀周正,身形挺拔,脸上笑呵呵的,不过瞅着眼生,院儿里没见过。
“你是……?”三大爷带着一丝疑惑开了口。
高振东开口先赔了个不是:“打扰了,您是院儿里三大爷闫老师吧?”
“是我。”
“三大爷您好啊,我是轧钢厂刚分来的大学生,厂里把我安排在这院儿里住了,就在您对面东厢房,刚才过来后,厂后勤部办事员向我介绍的您。”
三大爷一下就回过味儿来,这是以后的邻居了,刚分配来就能一下子把自家对面这东厢房弄到手的,不是自己有本事,就是家里有本事,还是个大学生,这年月的大学生,哪个不是前途无量。里外里一句话就是,客气点热情点总没错。
“啊,欢迎欢迎啊,进来坐进来坐。”
“不坐了不坐了,我这刚来,还没收拾,别脏了您屋。”高振东一边婉拒,顺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是这样,我刚来,回头下午还要去厂里和街道办一下各种手续,顺便拿一下各种证啊票啊啥的,要不得饿死在院儿里了。可我那房子吧,还没收拾,我又没时间,眼看这事儿办完那就得晚上了,没地儿歇息了。我寻思这样您看成不,您地面儿熟,家里人手多,能不能找人帮我拾掇一下我那屋子。”
还没等三大爷回话,高振东又补充道:“当然,这样可能会耽误您家里的事儿,我赔您家一块钱,作为对您家里损失的补偿,成不?”
三大爷一听有一块钱拿,立马就没有迟疑了,满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您有事儿您去办,这边我家那口子带着小孩,保证给您收拾得规规整整干干净净的。”
“您这称呼可是太客气了,叫我振东就行。实话说,可太感谢您了,帮了我大忙了。这样,除了我的行李之外,其他东西我都不要了,随您处置就行。”
三大爷一听更开心了,虽然里面东西看起来没啥大用,可是拾掇拾掇没准还能在废品站卖個毛儿八分的,立马叫上三大妈和能使得上劲儿的孩子,跟着高振东直奔东厢房而去。
高振东把行李全部放到北间的炕上,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以后,就掏出一块钱递给三大爷:“我怕我回头一忙给忘记了,钱您先收着,收拾完了您把门锁上,回头下午下班了我到您那儿拿钥匙。”
话说完,又随手塞了一包香山给三大爷:“这烟您拿着抽。”
这下把三大爷乐得见牙不见眼,一边寻思着一会把这烟卖了换钱,一边满口答应:“好嘞,振东你放心,这边我一准儿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
高振东满口称谢,挎着随身的挎包回头出了四合院。至于把东西放那儿倒没什么不放心,一是重要的东西都在随身仓库里,二是三大爷虽然看中钱财,但是还是讲究人,注重一个取之有道,至少得有个理由,那种下三滥的事儿是干不出来的。
至于高振东急着出门是干啥呢?答案很简单,吃饭。其实作为在四九城读了四年大学的他来说,各种票证暂时是不缺的,哪怕没有系统,也不至于饿肚子。
不过人家在那儿干得热火朝天,自己作为房主却在一旁当甩手掌柜,就当前这个社会习惯来说,总是有那么一点尴尬,眼瞅着也快中午了,干脆跑出来吃饭,解决了尴尬又填饱了肚子,一举两得。至于请三大爷一家也一起吃,高振东性格虽然好,但是还不至于这么上赶着。
花了二两粮票八毛钱,三个肉包就着一碗馄炖,高振东美美的吃了一顿。吃完走出国营饭店,眼瞅四下无人,他还顺便从系统里提了一个大苹果咔擦咔擦啃着,0.15kg,对于他从系统启动积累到现在的提取额度来说,小意思,人嘛,但凡能有条件,那就别亏待自己。
话说高振东一个人在那边美滋滋吃着,三大爷一家在这边热闹闹干着。
三大妈一边扫着地,一边和三大爷聊天:“这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的,做事儿也局气。咱们事儿还没做呢,钱就先给了。你说他既是轧钢厂的人,又是个大学生,那高低也是个技术员,怕是比傻柱工资还高。”
三大爷一脸寻思:“那肯定,大学生实习就有四十八块五,转了正还更高,傻柱怕是比不上,还更别说这后劲儿了。就是这小伙子恐怕有点来头,这前院儿东厢房有想法的人多了,也没见谁弄到手的,他就算是个大学生,能把这东厢房三间都搞到手,那高低也是个有手段或者有背景的。日后打交道,少不得要注意一点儿。”
“那是那是,唉,要是我家也能出这么一个人物那就好咯,周围街面儿上的姑娘那不得随便挑?”
“想什么呐,美得你。就我一个人的工资,能都拉扯大就烧高香了,少想些有的没的。不过你别说,这小伙子这长相、这个头、这条件,哪家姑娘看了都得犯迷糊,就是吧,我总觉着这小伙子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可是那眼睛里总有点儿那什么……那什么来着……”
三大爷偏着头想了半天,突然蹦出一个词儿来:“对了,杀气!就是杀气!!”
三大妈一脸懵逼:“我看你是话本小说看多了,糊涂了都。”
“你不信?你就看着吧,这指定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对了,院子里人要是看见咱们帮他打扫屋子的事儿,你可别说是他花钱请我们的。”
“就你这德性,四邻八街的谁不知道?难道说我们白帮忙?我说了也得邻居信呐。”
“反正你不能说花钱请,对了,补偿我们的损失,这说法好,补偿和花钱请,看起来差不多,可背后的味儿差别可就大了去了。嚯,这小伙子,不愧是读过大学的,周到。”
三大爷一边琢磨着,一边催着家里人干活儿:“解成!伱磨磨蹭蹭干啥呢,赶紧把那几块木头弄家里去。”
闫家老大闫解成去年初中刚毕业,也没考上高中和中专,平日里就靠干点零活儿挣点儿钱,有些懒散。他一边不情不愿的磨磨蹭蹭往家里顺木头,一边嘴里嘟囔:“就知道催,也不分我几分钱,就知道算计,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