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说话,陈远拿出钥匙打开铐子,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过内心已经警惕起来。
“陈远,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仿佛变了一个人,尤其是他们的目光带着些许凌厉,这种目光让我有些熟悉。
与此同时我内心无比的惊恐,因为陈远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我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气息,那就是那些鹰钩子,海翅子,吃香米他们身上的味道。
想到这我闭上眼睛用力甩了甩脑袋,心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远跟我年纪差不多,而且还是陈泰来的儿子,他绝对不可能。
“向天鸿,我劝你好好做人,有你师父这层关系,这个我就收起来了,可以后就不知道了……”
陈远的话让我直冒冷汗,尤其是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断定他并没有跟我开玩笑。
此时气氛有些尴尬,他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自的离开,我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才缓过神。
我重新点燃香烟后拿出手机给师父打电话。
“喂,师父!”
“什么事?”
听电话那头师父的语气我就知道他还没有起床,可现在这里我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师父,我要离开台北,这里我待不下去了!”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为什么,你小子又惹麻烦了?”
听到这个“又”字,我心中有些酸楚,我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没少给师父惹麻烦。
在看师父年纪也不小了,每天为我的事情操心,还常常给我背黑锅,擦屁股,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没有,只是在这里不习惯而已。”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师父直接气笑了。
“你小子真当自己是度假去了,说回来就回来,现在的情形你只能先躲起来,你要是不怕抓你就回来!”
说完师父直接挂断电话,我看着电话鼻子有些发酸,我本来想告诉师父刚刚的事情,可就是怕给师父找麻烦,我也只好编个谎话。
我自己独自一人下山,拿出电话打给李三,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
很快李三他们开车来接我,询问我要去哪里,我只是说回内地,去哪都好,反正不能留在台北。
现在这里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危险,无论陈远是在吓唬我还是在开玩笑,我都要小心谨慎。
“天鸿,咱们的身份好像都做不了飞机,要不只能等到晚上偷渡了。”
李三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因为我此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晚时分,我们几个来到码头,李三早就准备好了船,我们几个准备上船离开。
可没等上船,突然周围出现几个西装大汉,紧接着几辆车就出现了。
一看这架势我心中一惊,不过看到车子上写着竹林两个字我顿时松了口气。
“天鸿,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泰来。
看到陈泰来的这一刻我说不出的紧张,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是陈哥啊,我们看今晚天气好,所以准备出去夜钓啊……”
我随口编了个瞎话,可看起来陈泰来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
“晚上的海风凉,有什么事上车说吧!”
说着陈泰来朝我招了招手,随后自顾自的上了车。
见状我也不好推脱,只能跟着上车。
一上车陈泰来就让司机下了车,车上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他顺手递给我一支香烟。
我点燃香烟猛吸两口,心中说不出的紧张。
“刚来就要走,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啊?”
陈远很客气,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瞎话已经编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阿远跟你说了什么。”
一听这话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陈泰来哈哈一笑。
“天鸿,你师父南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之间不必拘束,有什么说什么。”
陈泰来一句话打消了我的顾虑,这一刻我想陈泰来会不会不知道陈远这家伙有可能是吃香米的,或者鹰钩子。
“陈哥,阿远在国外到底学的什么专业?”
我故意试探了一句,可陈泰来却笑了。
“他学的确实是经济学,不过另外一个科目确实法学系!”
陈泰来在“法”字上故意家中语气,一瞬间我立刻明白了过来,手也暗暗摸进口袋。
“这么说,陈哥知道阿远是做什么的?”
“没错,我知道,但他却以为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我彻底明白了,陈远这家伙出国留学很可能没有按照家里安排的做,而是自己进了那所谓的“法学系”
怪不得陈远那家伙会有铐子那种东西,看来我猜到没错,那家伙就是这个名副其实的鹰钩子!
可陈泰来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鹰钩子,可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
毕竟陈泰来做的可都是掉脑袋的生意啊,难道他就不怕走漏什么风声?
“放心天鸿,如果出事的话早就出事了,再怎么说阿远也是我的亲儿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陈泰来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可我并不会因此放松下来。
“陈哥,你不会也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可陈泰来立刻就笑了。
“天鸿,有警惕心是好事,可你看我的样子想吗?”
陈泰来摊开手,不过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鹰钩子,反而就是江湖人的角色。
“但是陈哥,你让我带阿远,这你太难为我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想离开的!”
我故意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可陈远却摆了摆手。
“我明白,但是我很意外阿远能够跟你坦白身份,要知道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陈泰来一句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本以为他们父子一条心,可今天我算是长了见识。
“我也很意外,不过我不明白,阿远为什么跟你现在对立面……”
我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可陈泰来却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深邃,仿佛陷入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