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接手霍家的生意开始，整个京城哪条街哪个铺子几点开门他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今天离霍宅这么近的，一整条街道都没有开张，他竟然浑然不知！
    霍林深立刻叫上司机黑着脸出了门。
    陈楚然是艾玟失踪街道的大老板，整条街的动向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哐哐哐！\"
    砸门声响起，陈楚然着睡衣披着外套开了门，神情不悦。
    \"陈楚然，今天你们为什么不开张？\"
    没想到霍林深亲自过来质问了，陈楚然的表情管理没跟上，在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
    \"霍总您贵人多忘事，这不是您派人吩咐的我们今天不要开张吗？\"
    ……
    病房内，柯落的出现并未激起太大的水花，汪晓茵的治疗还在继续。
    喻暖也依旧沉浸在汪晓茵的故事世界。
    \"萧睿隔三差五给可可带礼物，这才搞得可可总想要爸爸。不过萧睿对可可态度一直若即若离，甚至提出来再生个弟弟，他保证一视同仁的对待。我表姐当然不相信萧睿的鬼话。\"
    \"表姐看着躺在床上的可可，心痛如刀绞。她找到了我，说想再见陈淑娟一面。\"
    汪晓茵叹了口气，\"因为我的职业，表姐希望我能够帮助她看出蛛丝马迹，我这才知道了可可的惨状，也没有拒绝表姐的请求。\"
    谁能忍心拒绝一个可怜孩子母亲的请求呢，喻暖心里想着，难免代入了汪晓茵表姐的情绪。
    \"陈淑娟，就是邻居老太太，因涉嫌纵狗伤人，暂时被拘留了。我听她说完全部的顾虑之后，鼓励她寻找真相。在我的陪伴下，我表姐再次见到了陈淑娟。陈淑娟上了岁数，各种老年病不断，就连警察都告诉表姐，她关不久。\"
    \"那只狗已经被依法安乐死了，老太太听说之后整日以泪洗面，有些疯疯癫癫的，逢人就问，你看见我的狗了吗？\"
    物伤其类，老太太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狗，看似可怜实际可恨。
    喻暖整理心情，继续听汪晓茵讲，\"从警察口中我了解到老太太的儿子叫张威，她年轻的时候丧偶，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没想到儿子也先她一步离开人世。\"
    \"很惨吧。\"汪晓茵问。
    \"是很惨，但这也不是她遛狗不拴绳的理由。\"
    喻暖叹息，真要比惨的话，难道不是可可更惨吗？
    汪晓茵点头，\"表姐告诉老太太这次来找她，是为了可可被咬的事情。我们想知道那天，为什么狗会突然冲出来咬可可。\"
    \"陈淑娟瞪着我表姐，目光里夹杂着凶狠，只是她浑浊的眼神里还有泪光。她说我不知道，还说小狗平时都不咬人，当时她就是回家检查一下煤气，谁知道回来狗就把可可咬了。\"
    \"关煤气？\"
    喻暖抓住了重点，\"为什么会突然回去关煤气？\"
    \"是啊，这个在警察给我表姐的口供里面没有特别提出来，只说老太太因为事情回家把狗留在树下。我问她为什么突然回家检查煤气，老太太又瞪我表姐一眼，说：是你老公啊，他跟我说家里有煤气味道，让我回去看看。\"
    \"陈淑娟盯着我表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她说她回家看了看，灶台真的没关，回来才知道狗咬了人。\"
    事情发展到这里，喻暖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就是萧睿的手笔。
    只是如此恶意对待自己女儿，真的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吗？喻暖觉得心寒。
    \"我心里顿时发紧，事到如今老太太说的话没必要造假。可萧睿是如何知道老太太家里灶台没关的，我表姐依稀记得他曾经说过，看到过老太太把家门钥匙放在地垫下面。\"
    汪晓茵的身体微微摇晃，\"当时姐夫还说老太太这样不安全之类的，我表姐之前都没当回事，此时想想才惊觉一身冷汗。\"
    \"不过为了证据，我和表姐都冷静下来继续问她还记得为什么开灶台吗？
    \"老太太想不起来，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明明那天早上她吃的是昨晚剩下的馒头，因为放在厨房是常温的所以根本没开火。怎么就回去了发现灶台开着，再回去，自己的宝贝疙瘩就咬人了。\"
    汪晓茵解释，\"当时陈淑娟的状态很不好，基本上可以说是语无伦次了，我劝表姐先离开，在陈淑娟身上只怕问不出什么了，表姐也赞同，我们离开了监狱，回家开始分析整理线索，越是整理也是心惊。\"
    \"晓茵，我只能说你们的怀疑很有可能是真的。\"喻暖不是心理咨询师也不是私家侦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问题很大。
    萧睿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爸爸。他的所作所为光是想想就让人心寒。
    \"我让表姐拿到了那天可可穿的外衣，交给检测机构。很快检测结果就出来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衣服上有大量肉粉。\"
    喻暖惊呼出声，\"肉粉？那天的衣服你表姐怎么还留着？\"
    \"还不是因为心存怀疑，我表姐是个很细心的人，她想做到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做不到的，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留存了证据，就是为了女儿可可考虑，到现在才发作出来。\"
    汪晓茵谈了谈老太太的生活状况，因为儿子去世，老太太其实很穷。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养的大狗又十分能吃。本来就是烈性犬，平时跟着老太太吃不上太好的，闻到肉味肯定忍不住。
    \"我问过小区住户，那片草地周围没有监控，只有养狗的人爱往那边走，草地上大多是狗屎猫尿，很少有人会带着小孩子去那里玩。基本上可以断定，萧睿就是故意的！\"
    \"我表姐哭了很久，我劝她必须反击！为了可可，也是为了我表姐。我不能让表姐继续活在萧睿的掌控之下，萧睿这个人太可怕了！\"
    任谁能做出这种伤害亲生女儿的事情呢？喻暖想到了安安，尽管没有和安安相处几天，可自己的内心已经被安安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