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尘见他转移了话题,把书籍收起来了,脸色淡了淡:“那就多谢王爷了。”
“一会儿在皇家马场,可要跟紧本王,那里也许有本王那几位皇兄皇弟。”
“嗯。”
……
秋溪走出市井巷流没多久,来到了想买糯樱糕的芙蓉斋,想给秦嬷嬷带点零嘴,高兴的在后面排起了长队。
买了零嘴后,抱着糯樱糕准备回夜王府去,这些糕点还热乎着,前面出现一两个熟悉的影子,她见势躲在了一边。
“那个李玉霜今日有病吧,发什么疯,竟然会说我家的柔儿是别人的替身?”
身边服侍她的张妈妈冷嗤附言:“夫人,你莫生气,老奴看她分明就是妒忌夫人,嫉妒小姐能被封云侧妃,所以才编造的谎话。”
另一个丫鬟也热情的附和道:“张妈妈说得没错,奴婢看她就是见不得夫人你风光,才故意乱嚼舌根子。”
“……”
迎面走来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身上的脂粉味有些重,见到了韦金兰,先是一惊,旋即眼里带着嘲讽。
扯出巾帕,在自己的嘴边轻点了点:“唉哟,这不是我那个外甥女封了云侧妃就觉得高人一等的表姐吗?今日怎么还有脸出来逛铺子呀?也不怕被人嘲笑?”
韦金兰一看到对面那张令她无比厌恶和嫉妒的脸,眼里立刻被阴冷的恨意填满:
“贱人,本夫人出不出来逛街,与你何干?怎么,又想在街上勾搭谁了?”
对面的妇人正是她恨得牙痒痒的表妹颜娇娇,当初也看上了苏淳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蛋。
彼时的苏淳还没有发福,眼睛下窝也没有浮肿。
初入官场,还没被官场酸腐酒肉的气息久浸,所以也没有那副贼眉鼠眼的言行,勉强还算是一个清俊小生。
颜娇娇借着是韦金兰表妹的这层身份,没少给她使坏。
经常背着她,给苏淳抛媚眼、送秋波,被韦金兰知晓后,差点抓花她的脸。
此后,两人成了水火不容的仇人,一见面就掐架斗嘴,后来颜娇娇嫁给了京兆尹身边的一个师爷。
相比韦金兰嫁给苏淳来说,颜娇娇所嫁之人身份低的不是一个档次,尤其苏淳凭着夜王这层关系,身份和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而她的相公是一个没品没级的幕客,只有衙门那点俸禄,整天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更别说有人巴结和奉承了。
就她这身行头,还是从娘家搜刮出一点银子置办的,也就只有出来逛街的时候才穿上,平时都舍不得穿。
再对比韦金兰一身绫罗绸缎,金饰插满发髻,颜娇娇心里涌上强烈的妒忌和怨恨,每日都会在心中咒骂韦金兰千百遍。
当初苏淳原本相中的是她,若不是韦金兰凭借着自己父亲那点官职,又怎么能嫁给苏淳?
想到她女儿现下成了京城贵妇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嘴角含着讽意,尖酸刻薄的道:
“谁是贱人还不一定呢,听说表姐的好女儿长了一双与夜王心上人相似的眼睛,才被抬进夜王府的,可惜啊!替身永远都是替身,顶着别人的影子过着光鲜靓丽的一面,不过嘛,这都是镜花水月、庄周蝶梦,一碰就碎!”
“迟早被打回原形!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
韦金兰早在李霜儿那里听到过几句,原本以为是李霜儿妒忌她,才在背后说她坏话。
现下又被人当街嘲辱,一股恼怒顿时冲上了天灵盖:
“贱人!你再胡说八道,本夫人撕烂你的嘴,我家柔儿是夜王府的侧妃,是夜王最心爱的女子,你敢编排她的闲言碎语,看我不报官把你这个贱人抓起来打板子,再关起来!”
颜娇娇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里很是畅快。
又继续冷兮兮的嘲讽道:
“是表妹编排吗?这京城的茶楼、酒肆、戏堂,都传遍了,轮得到我来编排吗?”
“哈哈哈……还是表姐喜欢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说完拉着身边唯一的丫鬟笑得花枝乱颤,差点飙出几滴眼泪。
“贱人!”
韦金兰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吩咐身边的婆子和婢女:
“你们几个给本夫人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颜娇娇脸色微慌,见她身边的丫鬟婆子真的见势要过来。
慌忙大声喊道:“打人啦打人啦,韦金兰发疯了,云侧妃的娘亲是个泼妇,当街打人啦!”
“救命啊!”
“疯婆子打人了啊!”
“……”
激烈地喊叫声引来街上不少人驻足,也吸引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
人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那日夜王府生辰宴过后,传出来的流言,我还以为是假的呢,这下看到苏夫人这架势……”
“梨园堂编排的戏曲有模有样,每日都高朋满座,小可上次去还要提前订座才有位置,那出替身戏唱得可谓精彩绝伦啊!”
“不是都说夜王心悦的女子是云侧妃吗?说夜王妃仗着自己是秦国公的外孙女,舅父是威远大将军,以势夺人,夜王不得已才被迫娶了苏冰尘,到底哪些才是真的啊?”
“这……夜王若真爱之人并不是苏云柔,那之前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夜王妃哪有横刀夺爱啊!”
“夜王妃真可怜!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议论了很久,人群中有人抛出一个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所以,夜王真正心悦的人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啊,就是与苏云柔眼睛长得相似的那个女子呗!”
“是谁?”
“听说也是某个勋贵圈的嫡小姐…美貌出众、才名远播……”
“……”
吃瓜群众眼里的八卦烈火熊熊燃烧着,京城勋贵圈的嫡女,有点姿色,又鲜有才名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秋溪远远望去,心里一阵痛快,也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苏云柔也有今日?
————哼!活该!
回去就告诉小姐,让她也跟着高兴。
见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她哼着小曲准备回府。
街上人来人往,她避过人群,怕被别人撞到,一辆马车从中间穿过,她为了躲避马车,还是被人撞到了另一边。
那伙被她快要撞到的人看到要撞向自家主子,急速用刀柄隔开了她的身子,秋溪身子差点倾斜在他家主子身上。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