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玄羽眉眼抽了抽,心里无声叹息,但愿九皇妹能听进去吧。
他虽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男女之情,但看到三皇兄那副憔悴落寞的悲寂样。
他真的不想自己的皇妹成为下一个。
父皇不会允许,丽妃娘娘更不会允许。
何况,姬无艳也不可能会为了玉莹而去考取什么功名傍身。
说不定他对玉莹,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更别谈那些虚无缥缈的影子了。
东方玉莹此刻伤心难过会有的,但也不至于现下就变成自己三哥那副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的哀沉样。
看到姬无艳在怀里掏出一只小兔子,瞬时放亮了双眸,眼里的水雾很快消弥。
“好可爱的小兔子。”
姬无艳摸着小兔子两只耳朵,幽幽地道:
“方才若不是你窜出来,我怎么会让那个神秘人逃掉,从今往后,你就待在本少主身边赎罪吧?”
“姬无艳,你的小白兔哪来的?”
东方玉莹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怀中的小白兔,心里软绵绵的,很想把它抢过来。
“怎么,九公主也喜欢?”
东方玉莹眼巴巴的望着他手中的小兔子,眼里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
点点头,小嘴咕哝着:“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
“又或者我拿银两向你买?”
姬无艳本来想拒绝的,可一听到有银子,顿时把想拒绝的话封在口中。
他清了清爽子,撩拨了一下前额的两缕发梢,笑言:
“我一个大男人也确实不想养什么兔子,要不,便宜点卖给九公主?”
话音未落,就感觉有一只手把他怀中的兔子给拎了出来。
他想抓紧,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唉唉!师兄,你怎么能抢我的小兔子?”
东方玄羽直接把小兔子递给了墨颜,墨颜接过兔子给东方玉莹送了过去。
东方玉莹欣喜的捉着玉雪可爱的小白兔,摸着它的两只雪白的大耳朵。
心生怜爱,目光溢出了柔和。
姬无艳气得直跳脚,指着那个小兔子喊道:
“师兄,你怎么能如此霸道?那是我的!”
“银两,我让墨颜给你。”
闻言,姬无艳那因恼然瞪大的眸子,瞬时眯成一道月牙弯。
“多谢…多谢师兄,嘿嘿……”
他又恢复了往日那不着调的气派,友好的解释:
“别怪师弟惦记着银两,实在是…我…我的小表妹要及笄了,我得花些银子为她准备点及笄礼物。”
东方玄羽拿开他的爪子,嫌弃地睨了他一眼:
“行了,你有没有小表妹,我还不清楚?”
表姐他倒是有,表妹估计还未出生。
姬无艳编出来的谎言没想到这么快被自己的师兄戳穿,似有些窘迫的咳了咳:
“咳咳……”
“是师弟说错了,是我那个表姐。”
墨颜冷抽抽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姬少主,你表姐比你还大,还未及笄?”
姬无艳嘻皮笑脸的道:“小墨颜,你不知道,我那个表姐实际年龄比我还小,但她偏要我喊她姐,没办法……”
墨颜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点点头:“原来姬少主还有一块长大的小青梅?”
姬无艳挠了挠头,不太认同,但又不方便解释太多。
啥小青梅啊?
小表妹那个调皮样,跟个小泼猴没区别,他一直把她当小男生看待。
东方玉莹听到他有小青梅表妹,心里没由来一阵失落。
怀里的小兔兔两只耳朵蹭了蹭她的掌心,好似感受到她心里的难过。
“玉莹,咱们回去了。”
东方玄羽瞥见了九皇妹眼里的失落,在心里自责。
九皇妹,是七皇兄害了你。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姬无艳出现在你的面前。
姬无艳看到师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心尖微颤,一时愣住。
师兄,那眼神怪吓人的,他又得罪师兄了?
“师兄,等等我。”
……
东方玄熙揉着太阳穴,嘴唇泛白,半倚靠着大树。
方才他若不是犯了头疾,又怎会被那个黑衣少年纠缠那么久?
东方玄羽的身边除了那几个暗卫,还有一个身手非凡的少年,他究竟师承何处?
他白玉面具下涔出薄汗,双目紧闭,调用丹田气息缓解头疾。
银辉倾洒而下,映衬着他宛若高高悬挂在漆黑夜空中的那轮月,散发出的光芒是那般孤冷。
忽然,有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从天而降,他耳朵动了动。
倏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涔出来的薄汗如同潮退般在额间消失不见。
眸光如剑地扫向了后方,一个身量不高的人,杵着一根拐杖向他频频靠近。
显然是冲他而来。
“你是何人?”
东方玄熙如深海的眸子砸在黑影身上,像一把锋利的尖刀,能瞬间将人剔骨剥皮般凌厉。
“问人者不应该自报家门?”
雅提娜杵了杵拐杖,望向对面的人。
耷拉的眼皮一掀,露出那形似蜘蛛网的浑浊眸子,勾了勾唇角。
东方玄熙不用借着清辉,也能看到她大概个轮廓,这样的人不像会是东方玄羽阵营的人。
“老婆婆,我与你无意为敌,你请自便。”
“呵呵……”
雅提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他脸上的白玉面具有些碍眼。
又或者方才施展轻功经过此地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微缩。
导致小腿有些抽筋,让她差点摔下来。
所以心里有团怒火,急需发泄,想和人痛快地过几招。
“怎么办呢,我这个老婆子对你白玉面具下的容貌有些好奇,不如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言毕,东方玄熙施展轻功御风而行,月色下他的身姿飘逸如仙。
雅提娜见他想逃跑,眸光一缩,脚尖轻叠,借力旋转,紧跟其后。
“白玉男,我老婆子只是好奇你长什么样……”
话还未说完,眼里划过一道火流的光芒,脸色震惊,呼吸一滞。
他的身手、轻功姿势和背影怎么那么像那个人?
心脏莫名一阵阵地抽痛了起来,像是被一双大手无形的撕扯住了一般。
————是他吗?
但他的声音,不像是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声音。
他…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