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雪地里。
我……这是在哪?
我不是在波之国和白战斗之后,力竭昏迷……甚至可能死掉了吗?
但这里,好像是个小村庄。
这时,忽然有一户人家打开了门,容貌秀美的女主人朝着外面呼唤自己的孩子:“白——!饭做好啦!”
不远处,有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正在玩耍,其中一个孩子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秀美的脸。
“来啦!”
他想和朋友们告别,但他们纷纷道:“白!不要走嘛,我们再玩一会儿,我今天好不容易才猜拳赢了可以和白一起过家家演夫妻——呜哇——”
白为难的笑道:“明天吧!明天我们再见!”
他从我的面前跑过,大概见我一直盯着他,停下了脚步有些腼腆道:“你是谁?我以前从没在村子里见过你。”
这是年幼时的白,那这里就是,他的过去?
最后他对上了我的写轮眼,我的精神力得以入侵到了他的大脑之中?
不过……这抹精神力又能撑多久呢?
我的身体,最后的状态应该是查克拉透支了。
大蛇丸和鹿丸大人都在卷轴里警告过我,写轮眼的开启必须循序渐进,不然会很危险。
可是……
那种时候……不拼命的话,任务就……!
啊,但是现在,要是我死掉的话,任务也就失败了吧。
我想起大蛇丸在我出生那天对鹿丸大人说,如果我失败,就只是一个消耗品,不值得他对我温柔。
我明明对他说过,我不会失败……
为了鹿丸大人的笑容,我明明……我明明对他发誓过,我不会失败。
可是我还是……我还是做错了……
鹿丸大人说,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是他们的英雄,所以他才给了我一个名字。
也就是说,我失败了的话,朝露这个名字也不配拥有了吗?
我越想越伤心,这伤心又夹杂着痛苦与悔恨,大蛇丸和鹿丸大人都告诉过我应该怎么做了,我为什么要擅作主张?
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选择的路,会比他们更好呢——
明明、明明我的经验就没有他们丰富,还什么都不懂——
白慌乱道:“啊!你,你怎么哭了!”
我哭的根本停不下来,而且越哭越伤心。
白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过了半晌,他扭头跑回家里,把他妈妈拉了出来。
白的妈妈担忧的问我:“你怎么了?你是……从别的地方逃来的吗?”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了……”
白的妈妈蹲在我的面前,温柔的握住了我的手:“为什么这么说呢?你这么可爱,以后人生还很长很长呢。”
“可是我……可能很快就要死掉了……我什么也没做到……鹿丸大人……肯定不会再对我笑了——大蛇丸也肯定……会说……呜呜呜呜呜……会说我是个失败品……”
“你被抛弃了吗?如果没有别的地方去的话……你可以在我们村子里定居哦。”
我抬眼看她,但是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擦了擦眼泪。
“这个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是躲避战乱而聚集在这里生活的。大家都很珍惜这份和平,也很欢迎外来者。”
我呜咽着道:“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不如先去我们家住一晚吧?”白的母亲笑得很温柔:“人人都会遇到难处,所以大家必须得互相帮助才行。”
反正这里应该是白的记忆,我就算赶回木叶也没有意义。
说不定下一秒,这最后一抹精神力也会消耗殆尽,然后我就会彻底消失。
她牵着我的手往前走,白忽然道:“不过,有血继限界的人是不能住在这里的。据说他们会带来灾难。”
他认认真真的告诉我:“大人们都这么说。血继限界会带来战争和死亡。”
我问:“如果有血继限界会怎么样?”
白的母亲忽然握紧了我的手,“那就会有人把你抓走。”
她像是在说什么吓唬孩子的童话故事:“村子里打了很久的内战,每一方的势力都希望自己能强过其他……拥有血继限界的人就是最好的目标。哪怕自己用不上,也绝不能留给对方。他们会到处搜查那些可能拥有血继限界的人……甚至连一些普通人被怀疑,也会被抓走。最近听说,附近有雾隐的忍者出现……所以千万不要和血继限界扯上关系,不然被他们盯上就麻烦了!”
她盯着我:“你没有血继限界,你知道的对吧?”
这问话有些奇怪,我点了点头。
她这才又露出笑容。
白的家,是一个不大的房子,但是壁炉里燃烧着柴火,虽然光线有些昏暗,却很温暖整洁。
白很自觉的跑去厨房,帮忙把碗筷拿出来摆好。
“妈妈——”他声音稚嫩,神色纯洁而天真的问道:“今天要多加一副碗筷吗?”
“今天爸爸要加班,不回家吃饭,所以和平时一样就好。”
白乖巧的答应道:“好的!”
我坐在了餐桌前,和白的妈妈坐在一起,白坐在我的对面,好奇又羞怯的偷看我。
“你是从外面来的……外面是什么样子啊?我从来没离开过村子。”
他望着我的眼睛又明亮、又澄澈,没有一丝阴霾。
虽然他和佐助都是黑发黑眼,但是佐助的黑色给人冷漠尖锐的印象,他的黑色却带着一层温暖的柔和。
“外面……是会让人感到痛苦的地方。”
白的妈妈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
“你一定走了很远的路吧……白,姐姐很累了,就先不要打扰她,好吗?”
我们一起在厨房里用餐,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狂风吹得玻璃窗呜呜作响,像是一阵狼哭鬼嚎。
白担心道:“爸爸能顺利回来吗……?他答应了今天给我买糖回来呢!”
白的母亲温柔笑道:“别担心,爸爸很厉害的!答应了你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哦。”
吃完饭后,她热情又体贴的帮我铺好了被子,我和白一个房间,很快,他就睡着了。
但我躺在榻榻米上,一会儿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会儿看向身旁熟睡中的白的侧脸,有点搞不懂我是在白的记忆里,还是白在我的幻术里。
没过多久,我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所惊的跳了起来。
“白——快跑——!!”
那是白的母亲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冲出门外,看见一个男人状若疯狂的将白的母亲压在地上,夜晚中的暴风雪顺着没有关闭的大门朝着屋内灌入刺骨的凉意,一时之间,我竟然无法分辨那是人还是野兽。
“你骗我——你骗了我!!你是!你是血继限界的拥有者!!!”
这时,白的母亲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
男人眼睛发红的抬起脸来,脸上的表情像是惊恐,又像是疯狂。
“爸……爸爸……?”
我转头看向身后,穿着睡衣的白从被子里爬出来,看着这一幕,似乎还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我当机立断的拉上纸门隔断了他的视线。
“你也是怪物!”白的父亲朝着房间冲了过去,“你的妈妈是怪物!她的孩子也是怪物!!”
他冲到我的面前,我将他一脚朝着门口踹了出去,正想转身回房把白带走,他的胸前就突然刺出了一柄长刀。
“真是,突然冲过来,我还以为是敌袭呢。”
尸体被人随手挥开,屋门口出现了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面具,我曾在白的脸上看见过——是雾隐暗杀部队的面具。
其中一个人问我:“这是你的父母吗?”
尽管我知道,这里是白的记忆,不管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以前遭遇过的事情,但我还是没办法把他交出去:“……是。”
另一个男人冷冷道:“据说雪之一族的后裔在这里,那就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