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着卡卡西,有些感慨:“你成为了火影……感觉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我记忆中的“卡卡西老师”也是火影,但因为宇智波佐助的存在,他一直要战斗在前线,很少有换上火影袍,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的时间。
而眼前的卡卡西,他取下了护额,身上也不再是方便行动和战斗的衣物,换上了宽松和彰显身份的长袍。
只是那撑在桌面上,交握着的双手,还保持着以前的战斗习惯,带着黑色的露指战术手套。
此刻,他的指尖似乎微微有些颤抖。
“火影大人,”鹿丸道:“他们在雏田受到袭击的现场,自称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
鸣人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他们有帮我救下雏田。”
“我叫朝露。”
卡卡西低声重复了一遍:“朝露……?”
“嗯……我是……”我顿了顿,“我……”
他或许会觉得我很眼熟,我想告诉他我和带土与琳的关系,然而一时之间却有些卡住。
要是我能说“我是带土和琳的孩子”,我想,他一定会对我更为友好,但我不想欺骗他。
要说实话的话,该怎么说呢?
“我生物学上的母亲是野原琳,父亲是宇智波带土”?
或者应该说的更确切明白:“我是由野原琳和宇智波带土的基因创造出来的。”
……但是,那样的话,眼前的卡卡西能够接受吗?
他如果再次厌恶我,会不会不愿意配合我们?如果火影不愿意接纳我们,我担心会给我们接触鸣人、以及收集情报带来很大的阻碍。
我默默的略过了那敏感的话题:“在我们的世界,你曾是我的老师。在木叶,第七班。”
出乎意料的是,卡卡西竟然说:“我知道。”
我吃了一惊。
见状,他的手轻轻按在旁边一份薄薄的资料上。
“刚才五影通话时,我与风影取得了联系。他告诉了我你们的消息。三个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外的可疑人士,自称来自另一个世界,两男一女。两个少年中,一个疑似是另一个他,另一个拥有白眼,疑似已经死亡的……日向宁次。”
卡卡西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他说其中的那位女性他不认识,只是说在另一个世界里,似乎是第七班的成员,而且能使用须佐能乎,疑似拥有写轮眼……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长成这样?
我爱罗毕竟不认识琳。
但卡卡西和宇智波斑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都对我和琳极度相似的外貌产生过强烈的反应。
“第七班?”鸣人吃惊的看向我:“你说你是第七班的成员?”
“是的,鸣人。”卡卡西叹了口气,“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似乎是她的同伴之一。我很好奇,第七班的第三个成员是谁?是樱,还是……”
我回答道:“是佐助。”
“佐助吗?”卡卡西顿了顿,“我还猜测说,你该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佐助’呢……”
鸣人茫然道:“什么意思?”
鹿丸道:“就是佐助在另一个世界里是个叫朝露的女孩子。第七班就是她、鸣人你和小樱的组合了。”
“但是另一个世界有佐助的存在。”小樱迟疑的看向我:“你是医疗忍者吗……?你不会是另一个世界的纲手大人的弟子吧?你那个世界的佐助叛逃了吗?”
“我不是医疗忍者,也不是纲手大人的弟子。”我摇了摇头,“我比佐助先叛逃。”
小樱:“……”
她瞥到了我戴在额头上的护额,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你叛逃去了雾隐?”
然后她又难以理解的拔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你叛逃去了雾隐?!”
“好吧,达成信任合作的前提,应当是互相了解。”我道:“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我的事情。”
我看向卡卡西:“请你先停止关于我是雾隐村派往木叶的间谍,任务完成后叛离木叶等诸如此类的相关猜测。”
卡卡西:“呃。”
“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往这方面想。”
他讪笑着弯起眼睛,一副被说中的样子。“哈哈。看来,你好像曾经被人如此怀疑过。”
“我是孤儿,被木叶的福利院收养,因为对世界一无所知,医院判断我应当是失去了记忆。大家都很照顾我。忍校毕业后,我和鸣人、佐助分到了第七班。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在一次任务中,我们遇上了强敌,我开眼了。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请先听我说完。”
鸣人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卡卡西老师带我回村做了体检,发现我的dna,能和木叶两位已经牺牲的忍者匹配。我的生物学母亲,是野原琳,父亲,是宇智波带土。没错,我拥有写轮眼。我是……由野原琳和宇智波带土的基因创造出来的人造人。”
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的人,都吃惊的望着我——除了鹿丸和卡卡西。
鹿丸大约觉得,冷静的听完全部再做出判断比一惊一乍更有用。
而卡卡西……也许,他其实早就有所猜测。
“卡卡西老师知道这件事后,难以接受。而中忍考试时,根的人想要杀死我夺走我的眼睛,因此,我选择了叛离木叶。”
“根……”鹿丸“啧”了一声,“又是团藏吗。”
井野皱眉道:“不管是哪个世界,他怎么都尽干这种事情。”
“那我爱罗和宁次呢?”小樱道:“他们又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因为我解除了宁次的笼中鸟。”我道:“我的写轮眼觉醒的瞳术,能够扭曲命运。我扭曲了他被烙印上笼中鸟的命运。”
小樱震惊道:“居然……可以这样?”
雏田悲伤的看着他:“宁次哥哥……”
“为我高兴就够了。我得到了自由。”宁次道:“但一个没有笼中鸟的日向分家,在木叶是没有容身之处的,因此我选择了跟随朝露一起离开。”
小樱迟疑道:“那,我爱罗是……”
我觉得她可能在怀疑,我是不是也扭曲了我爱罗作为人柱力的命运。
我爱罗却平静道:“因为我喜欢朝露。”
大家突然都沉默了。
小樱:“啊?”
“别的你们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想跟朝露在一起,所以选择待在她身边就够了。”
井野:“……可恶,怎么突然这么酷的开始表白!”
我对我爱罗笑了笑,总结道:“我们就这样辗转在雾隐村落脚,成为了雾隐村的忍者。”
鹿丸道:“那你们为什么会来到我们的世界?”
“在我们的世界……鸣人死亡了。”我缓缓道:“他被佐助杀死在了终焉之谷……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佐助。他杀死了五影,统治了世界,剩下的忍者们为了反抗他,研究出了时空间忍术,将我们送往其他世界,寻找能够打败宇智波佐助、拯救我们世界的办法。因此,我们来到了这里。”
宁次和我爱罗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他们大概觉得,我没说实话自有我的理由——虽然我说的其实是实话,最实的实话。
不过他们第一次听我说这件事,却平静的就好像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确就是因为这样的背景。
他们总是这样,无条件的支持着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而听我说完世界背景,木叶的人都很惊愕。
“哈!?”鸣人十分震惊:“我?我被佐助杀死了??”
鹿丸露出思索之色,“这么说,你们的世界也已经发生了四战,是在四战结束后的时间节点了?”
我不置可否,只是看向鸣人:“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我们那个世界的鸣人战败死去了呢?听说佐助最后回归了木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不管怎么想,我都无法想象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拜托了,请告诉我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很抱歉,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我们理解你急切的心情,不过在那之前,”卡卡西道:“我们这边也很急切。”
我转头看向他,却听见他说:“因为我们的世界,已经快要毁灭了。你们先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我们再交出一切你们想知道的情报如何?”
我不解道:“除了佐助,这个世界还会有毁灭的危机吗?”
“月亮正在靠近。”卡卡西道:“如果不改变这一现状,它最晚会在一个月内击碎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