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吓尿碎了!这一袋子货可不是个小数,关键是做这行的规矩最恨有人掉包,私吞!”陈大庆说“这事儿我哪能说得清楚,说实话我都准备不在北京待着了。大江那个人心狠手辣,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这回我算我福大,命大踩到狗屎运了。第二天大江表弟见到我跟我说,这事儿不是和我没啥关系,大江已经搞清楚了。”
说罢,陈大庆嘿嘿一乐朝吴波说:“政府,谁掉的包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我真谢谢他八辈祖宗!我替大江接这个黑袋子不假,可里面是饺子粉;这事儿说到天亮,你们也不能算我运贩毒吧!”
吴波这才明白陈大庆突然幡然悔悟,彻底把小胡同伤害案背后的事情说了个痛快,除了他怨恨大江出卖了自己外,更重要的就是他所说的那黑袋子里并没有装有毒品,而是饺子粉!
这让他有了偷着乐的资本!
陈大庆可能算计到了,即使小胡同伤害案有他脱不了的干系,但作为从犯立案,审判后也不至于是长刑。
“’大头‘,就这样吧。”陈大庆满脸轻松的给自己做完总结后,吴波示意“大头”把看守所警员叫进来,把他带走送回监舍。
警员将陈大庆往门外押解时,陈大庆还不忘回头对吴波,“大头”叫嚷两句:“政府,我可是啥都说清楚了,你们别忘了给我说几句好话啊......”
陈大庆走出去后,吴波摸了摸下巴,沉默了好一会儿。
“吴队,这孙子说话您看有谱吗?”“大头”掏出一根烟点上,问吴波。
吴波摇摇头说:“他说的是不是实情,特别是那个黑袋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提审一下大江就知道了。”
“我是没想到,这陈大庆没看清楚送袋子那个女人的真容,也没和女人面对面过过话。我之所以急着想弄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是因为牵扯到另外一个人!”
“你说的是小古媳妇尹翠花?”“大头”反应很快。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今年夏天南城分局禁毒队在盈丰胡同那次行动,有人看见过小古媳妇和大江兄弟二老黑开的那辆小面有过接触......”
“是嘛!”“大头”不解地问“那当初老朱他们为啥不去找这个尹翠花问明情况?”
“这个信息我也是尹翠花失踪后才得知的,另外提供这条线索的人身份比较特殊,他也一再说不敢百分百确定,也坚持绝不到公安部门出面作证。”
吴波走到窗前看着看守所外少有车辆驶过的小马路,回头对”大头“说:“小胡同伤害案发生后的第二天,你和乔队长他们又去了现场勘察......”
“大头”点点头。
“那天,我在小胡同豁口外走访了一户老大妈家。大妈跟我说,就在胡同里老戴他们和陈大庆,骑手搏斗前后,见到一个女人从她家门口匆匆走过......”
“记得,这事儿我有印象。”
“陈大庆其它的交待是真是假暂且不论。”吴波说“他没正面和这个送货女人接触,两个人来到交货地点有一个时间差看来是确有其事。”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接送货的俩人不见面也不算新鲜;但这毕竟是大江在外躲了一段时间第一次交易,交易地点,接货人都不是过去熟门熟路。可这个送货女人既然答应了,为啥又拿饺子粉蒙了大江一把?!”“大头”凑到吴波身边,说“现在咱们不仅要问大江,黑袋子里到底是不是被掉了包,他毒资是不是已经转给了这个女人!”
“用什么渠道,什么方法转给那个女人的?搞清楚这一点,是不是有利于进一步查清那个送货女人的真实身份?”
刚说完这句话,“大头”一拍大腿说:“我去!吴队,如果照这个思路去分析,小古媳妇要真是枯井下的女尸,会不会是因为掉包了大江的货,让大江指使人给做掉了?!”
“大头”这番分析,吴波认为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眼下,只有提审大江这个主犯才能一方面证实陈大庆的相关供词,也会从中解析出更多供货女人的背后真相。
“我们直接去南城分局禁毒队。”吴波拍了一下“大头”便往外走,说“弄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好多疑团就都明了了!”
两个人刚走到看守所门前停车处,从大门外疾驶进来一辆警车,一声摩擦地皮的急刹,正好停在了吴波,“大头”身旁。
从车上先后下来两人,吴波看过去觉得有些面熟,但到底是哪个部门的同事他一时还想不起来。
“吴队,这么巧。”身着便装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先看到了吴波便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接着又向吴波介绍了身旁的制服警,说“您不认识我了,南城分局法制办的老刘,这位是我们蒋主任。”
“你好!你好!”吴波只好貌似熟悉的和两个人握了握手。
此时“大头”已经拉开了车门,吴波也只想和这二位不大熟悉的分局同事寒暄过后,赶紧上车去办自己的正事。
可没想到那个蒋主任一把拉住了他。
“吴队,你们是不是昨天送进来一个叫古应奇的人?”蒋主任指了指看守所,说“住盈丰胡同13号院。”
“是,昨天刚办的手续,嫖娼治安拘留15天。”
“哎呀,吴队你们这事情办的太轻率了!”蒋主任不住的摇头,说“古应奇的亲属找了律师到市局,分局投诉了。”
“投什么诉?”
“老话说捉奸捉双。嫖娼罪名成立得有嫖客,卖淫女吧?律师说,你们用威吓手段,逼迫古应奇屈打成招,既没有现场,也没有卖淫女的影子,就把这个人治安拘留起来。有枉法之嫌啊!”蒋主任把脸拧巴成一团说“这事儿闹大了,这不分局领导让我马上赶过来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