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难道我说错了吗?
被你碰一下都会让人恶心!
你竟敢诅咒我跌落山崖,找死!
你可知我是谁?
雨梦,给我打她!”
顾云烟气焰嚣张地说道。
顾老夫人一听二孙女这飞扬跋扈的说词,非常不喜的摇摇头。
这孩子被大儿子宠溺的太不像话,也不知道自己身站何处?
正欲开口喝斥,就听三清观主一声怒喝:滚出去!
话落,掌风起。
顾云烟就被三清观主一掌给打飞了出去。
顾云烟的身体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足足被打飞有十几米,一直到院门口地方,被清晚用条扫一挡,才“吧嗒”一声摔落在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顿觉头脑清明。
刚刚…自己中药了!
是一种让人情绪失控易发怒的药!
顾云静这个贱人!
她想出一招,想来个一石二鸟吗?想一次性除掉她与小可怜,好一步登上枝头当凤凰?
就那相貌平平的大众脸?简直就是奇思妙想,做梦!
不过,倒是心狠毒辣的,跟她的娘一样!
想及此,顾云烟连忙翻滚跪爬到观主寝殿门外,对着大殿连连磕了三个头,口中喊唱:“谢观主宽宏,谢观主不杀之恩!”
顾云静刚刚清楚地看到三清观主那玉手一扬,就把咄咄逼人的顾云烟给打飞了出去。而且收掌时还扫视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如刀子,直达她的心脏。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在三清观主面前,所有的心思都被暴露出来,她脊背发寒!再也不敢在观主寝殿停留,便对顾老夫人说:“祖母,孙女有些不适,还是先回前面等您吧!”
老太太摆手,只当她是吓得。
得到祖母允许。顾云静对三清观主屈膝微施一礼,便带着两名丫环轻轻往后退了几步,直至殿门才转身走了出去。
路过顾云烟还特意绕远一点,连一句关心话语都没说,就匆匆逃也似的走了。
顾云烟眼含仇恨,狠狠地瞪了顾云静一眼,骂道:“贱人!”
最后在雨梦的搀扶下,才堪堪起身,慢慢走出小院。
顾老夫人看此情景,长叹一口气,“真是让人头疼,在府里闹腾,出来也不清停!”
三清观主没有理会,顾家姐两姐妹是去是留,而是对顾老夫人道:“贵府三小姐生命没有大碍,如今还在昏迷中,不易搬动。就留在观中疗伤,待好之日,她自会下山回府。
不过,顾老夫人确实得要褒奖陆师传,若不是他及时给三小姐包扎头部伤口止血,只怕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顾老夫人起身对陆二两施了一礼,“多谢这位陆师傅舍身相救老身的三孙女。刚刚二孙女嘴上无状,都被她爹给惯坏了,还请陆师傅原谅她年幼无知!回府后,老身定当严加管教!”
陆二两连忙躲开顾老夫人的行礼,摆手道:“无事!我不会计较她。
今日即便不是你孙女,就是别人,我若看到有人遇到危险困难,我都会尽我所能去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别人出危难当中!”
“是是是!陆师傅乃好心之人!令老身感动!
阿淑啊,快赏这位陆师傅二十两银用以表示我们顾家对他的谢意!”
淑嬷嬷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把布包打开,里面现出一沓子银票来,想从里面翻找出,面额最小的十两或=十两的银票。
陆二两一听要给他赏银,连忙就摆手表示自己不要。
不是他嫌少,他本就无意去要接收他们的美其名曰的赏钱。
再说了,他救的又不是别人,可是他的亲闺女啊?
他的闺女怎可能只值区区二十两?
那可是千金都换不来的珍宝啊?
如今他的心里只盼观主能把他的闺女的伤给治好,把身体调理好后,最好能拜在观主门下,学一身护身的本领。
等人都离开,他就跪求观主,收他闺女为徒。
看那富贵之家就是虎狼之窝啊?
不然闺女也不会过的如此凄苦!
顾老夫人看陆二两拒收,以为他是嫌赏银少了。
就心中不悦,“二十两也不少了。
一般农户家,一年到头也攒不了二两银子。
即便你会个木工手艺,像修补门窗这等粗活,一年也最多能挣个三五两文银,这二十两也是你好几年的收入!”
可见顾老夫人对穷苦百姓也是看不起的,完全忘记自己三十年前也是土里刨食的农妇,只是后来日子渐渐好转,直至大儿升官翻身成为知府的母亲,过上了近二十年富家老太太的生活。
但她骨子里依旧是个小气的。
本来淑嬷嬷想给陆二两二百两银票的。再怎么说三小姐也是府中的庶女,可不是一般丫环奴仆,被救一命,怎么也得给个二百两,才显诚意。
可是老夫人说赏多少那她就得给多少。
做为奴仆那就得听主人的话,她的喜怒哀乐在主人面前等于零。
就在淑嬷嬷掏出布包显露出一小沓银票出来时,舒然睁开微闭的双眼,看向淑嬷嬷在手里扒拉着找那最小面额的十两银票。
舒然在内心吐槽:卧槽,这老太太真他妈吝啬,陆大叔好歹也算救了她,也贼他妈小气,才赏银二十两?施舍打发要饭的呢?
又见陆二两摆手不要,就粗哑的嗓子道:“大叔,接下吧!不论多少都是我奶的心意!等他日我好全,定当登门再次重谢!”
“三丫头?你醒啦?”
顾老夫人惊喜地抓住舒然那鸡爪子小手。
“嗯!奶,让您担心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奶的乖孙女!可把奶奶担心死了!看你躺在这里,都把奶心疼地直样眼泪。”
老太太脸上笑成菊花,一扫刚才的愁云。
“谢谢奶关心孙女儿。奶,我口渴,我想喝水!”
“好,奶喂你喝。”老太太起身欲要去倒水,墨香急忙去倒了一碗水来,老太太用汤勺很有耐心地喂给舒然喝。
满脸的慈爱。
喂了半碗水后,舒然就摇头不愿意喝了,就又小脸红了起来。
老太太一看孙女那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堆着两条红霞,来不及欣赏,就连忙伸手去探孙女的额头,“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热了?诶?头不烫啊?”
“奶,我想解手!”
“啥?”
“我想解手!”
“噢!阿淑啊,快、快抱三丫头去恭房。”
清秋连忙手一指,“最西侧耳房里有恭桶。”
淑嬷嬷翻找半天也没从手里找到二十两的银票,就从中抽了一张五十两,不容置说地塞入陆二两手中,示意他不要声张,赶紧收起来,然后把剩余银票草草收入怀中,就转身来到榻边伸手把榻上的舒然抱起,直奔西侧的耳房。
陆二两见状,他终究是一个男子,留在这里还是不太好,默声把银票塞入怀中,向观主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一盏茶后,解决了米田共的舒然,如释重负地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双臂搂住淑嬷嬷的脖子,略带撒娇地道:“淑姨,你对我真好!比我姨娘对我好万倍呢!”
再然后,头一歪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