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完针后,舒然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当归,说出几味药草名字。让当归去街上买一只浴桶回来,在两个时辰后让天麻地黄来帮忙给于大伯泡药浴,并说每天都泡,半个月为一个疗程。
舒然说,自己若有事回不来,让当归试着为大伯施针,还说做为医者,不亲自上手是学不会的。
于成的父亲于江在舒然给他施针的时候,他便把一切都交给了舒然。
心里有了依托,不再像一棵漂浮的草,便沉沉的睡去。
曾经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妻子因难产离世,多人劝他再娶,但他怕成儿受苦,就拒绝了再娶之事。
他忍受了多少辛酸硬是一个人把艰难的日子扛了下来。
他拼命的打铁卖钱,送成儿去读书,希望他能出人头地。
成儿心疼他一个人在家辛苦,硬是不愿意再去读书。
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也越过越好。
铺子也有原来的一间,转卖再买变成了三间,还带了两进的院子。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本以为老天待他不厚道,这又让他遇到好心人,如花仙子一样的好心人!
心里有事的舒然交待好当归,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陆二两,说他和娘晚上想吃什么可以去附近买,只要不碰撞到伤腿就没事。
这掏银子的动作被江顺看在眼里,更加决定了心中的打算。
舒然再度走出悬医堂,没有理会耿大夫吹胡子瞪眼睛地为病人看诊。
她有心想买一辆骡、马车,可是她家目前这个样子,也不适合买,家里地方实在太小,没地方盛放牲口和车架,而且小院门也特别窄小。
想到大伯家住的宽敞,可是大伯娘那样的人!
还是等给爹拆了线再说吧!
舒然又去城外租了一辆骡车,报出地址葛庄,告诉车夫说,她去葛庄接人。
骡车车夫让她坐好了,走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是去商阳镇的方向。
那车夫说走这条道比较近。
商阳镇的方向在县城的西南方向,离县城十五里。
过了商阳又走个十几里路就到了葛庄。
车夫在舒然的指引下来到姐姐家的院子。
可是,一到院门前,舒然傻眼了!
只见院门倒塌,瓦烂墙倒。
舒然急步跃下骡车,几步来到姐姐的卧房,推开破败的房门,屋内空无一人。
舒然又去了其他几间屋子,屋内除了被打砸的痕迹,也没有人。
舒然的心骤冷起来,浑身散发着寒意。
这帮恶徒如此造次,难道真没有王法了吗?
舒然又冲出院外,寻找左邻右舍询问。
经打听才得知,昨个傍晚,又是前一阶段的那帮恶徒来寻根宝爹要放印子钱的。
说没钱,就以根宝媳妇抵债。
喊门,根宝娘不给开门,就找来木杠把门给撞开,连门楼子都给推塌了。
进入院子后,发现根宝家的不但毁了容,还跟个活死人一样。
一阵气恼,又把根宝家打砸一通。
更可恨的是,竟有两个恶人,解开裤子把家伙什掏出来对着根宝与根宝媳妇头脸放起水来。
一边放,还一边嘲讽根宝,“你不是很聪明的吗?你不是很意气风发的吗?老子当年让你帮我写一首诗都不愿意,哼!没想到吧?你今天竟惨到这种地步?生不如死!接着就是一阵狂笑声。
若不是你姐身下污浊之物,那些畜牲有可能直接把你姐给糟蹋了!
我们也不敢出去劝阻啊,也只能躲在家里听着。待他们走后,我们大伙才去根宝家,根宝娘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嘴巴都被打肿了,牙也被打掉两颗,那个惨状让我们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
真是造孽呦!
老天为啥不收了那些恶人啊?让他们出来为非作歹,祸害多少百姓和良家妇女?
都是一帮子天杀的畜牲啊!
姑娘啊,听我们一声劝,看你长的如此好看,还是少出来乱跑,若是被那帮子恶人看见,你和你家将不会有安宁之日!”
“没事,我不怕!谢谢你们关心我的安全。不过我很想知道我姐姐被送到哪里去了?”
舒然向村邻道谢,继续追问:“唉!我们都是同宗同族,虽然不敢去抵抗那些恶人,但也不能看着根宝娘仨个遭罪啊,
就七手八脚把三人送到镇子上的医馆里,又去于老爷家找来大根和他爹。
他二人也是气的拿头撞墙,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咱们都是小老百姓一个。
听说那放印子钱的乃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与县太爷的大公子所为……”
舒然强压着外放的寒气,生怕吓到这些好心帮助她姐一家的亲邻。
向他们道了谢后,又掏了十五文钱给那车夫,欲要向安阳镇走去。
刚刚那车夫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插言,接了车费后赶着骡车紧紧地跟在舒然身后。
出了葛庄,那车夫说:“姑娘,你还是坐车吧,我不收你车费。
刚刚我感觉到姑娘的情绪波动带动冷压外放。
我知道姑娘虽然年龄不大,但一定是个武功高手。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的感知灵敏。
我们县的这个县太爷就是个贪官,徇私枉法,不知道判了多少冤案错案。
只要谁给的钱多,谁就是有理的那一方。
我还听说,他后面是有靠山的。即便县丞他们看不惯县太爷断案,也是拿他没辙!”
舒然站住脚,看向骡车车夫,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
“你想表达啥?直说!”
“姑娘灵透!如果姑娘想替你姐姐报仇,我袁强愿意为你带路,实话不瞒你,我与那县令的公子有夺妻之仇。
他…把我那未过门的妻子给抢回家后糟蹋了几个月后,就又给扔了出来,还放狼狗给咬的遍体鳞伤,最后…投河自尽了!
这日子还得过,家里还老娘要养,这仇若报,凭我一己之力也只能以卵击石,我死不足惜,可是我老娘却孤苦无依。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袁强说出自己与县令公子的仇怨。
“怎样找到你?”
舒然问道。
“我家就住在西城门不远偏向南的袁庄,我天天都在西城门等活。
不过那些恶人我基本都知道他们家住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
袁强回道。
“行,到时,我会找你!”
舒然说完就动用草上飞的瞬移,转眼就消失在袁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