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贱人,快松开我儿的手!”贺婆子一看大儿子那么大一块头竟疼的瘫软在地,真是白糟蹋了二三十年粮食,连个小姑娘都不过。
就挥舞着扫把向舒然打去。
舒然松开贺大的手,伸手抓住贺婆子打过来的扫把,一拽一扽把个贺婆扽送个屁股蹲。
疼的贺婆子“哎呦”一声。
她回头看着贺二还在发愣,就又骂道:“二小你是个死的吗?还在那杵着不动?
没看到我和你大哥都被打了吗?”
贺二听到老娘的骂声,眼睛才动了一下,说道:“娘啊,这孩子的脸和我大姐长的一模一样呢?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孩子肯定是我大姐的孩子,我不能打她!”
“你不打她?她就不打你了吗?你以为你对她好,她就会饶恕你了?
别忘了,是你和娘一起去把她给抱走的!
这十几年,她若过得好,你就做了一件好事,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若过得不好,那就是你坑害的!”
舒然一听,好家伙,看来这贺家兄弟俩个平日里也是不和的。临阵倒戈,起了内讧了!
贺大这招是想祸水东引啊!
贺婆子也指着贺二骂道:“你若不上前打这个小婊子,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把你一家四口给赶出去!”
贺二一听老娘的威胁,立马怂了,提起锄头就朝舒然舞来!
贺大趁空站起身,连忙把靠在灶房墙边的扁担拿在手中,也向舒然挥来。
坐在地上还没起来的贺婆子,厉声说道:
“别打脸!别打脸!打坏了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二人一听齐齐收住了力度,转脸看向贺婆子。
“娘,你还想卖她?你,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做错了一回,不能再错一回了,她可是大姐的孩子,我的亲外甥女,你的外孙女啊?”
贺二跺脚说道。
“滚一边去!那个赔钱货十几年都不和家里来往了,你还想着她?”
贺大推了贺二一把继续骂道。
“再说了,是又怎样?卖了她一次,就能卖了她第二次。谁叫她不安安份份地待在临安府,非要跑回这穷乡僻壤里来,这不是自愿地给我们送钱来花的嘛?”
贺大说着又转过脸来看向舒然说:
“今天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乖乖让我们绑了你吧?省的你一会儿遭受皮肉之苦,如何?”
贺大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手指断骨之痛到瘫软的怂蛋样。
舒然感觉好笑,清冷又傲娇地回道:“不如何!大白天还怪会做美梦来!
难道你不知道白日做梦是反的吗?”
刚刚贺二一锄头,贺大的一扁担在高高举起,就要落下之时,舒然站在那里就像被定住了一般,不躲不闪。
院门外,躲在草垛子后面的陆三钱,都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嘴里连连说道:“完了!完了!这下回家没法交差了!”
陆三钱趴卧在草垛子后面,焦急万分地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进去把莲花尸体给抢出来?
然而,他的耳朵里却没有听到侄女的惨叫声。
传来的却是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声,他连忙拿开捂眼的手,探出脑袋往院门里望去。
只见他家侄女如一只大鸟腾空而起,一双腿在半空中翻飞,院内几人被踢的如那麦秸个子一般东倒西歪,嘴里是惨叫连连,尤其是贺家老大,被踢的最狠!
那打法,纯粹是单方面虐揍。
踢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陆三钱看的起劲,也不躲藏了,直接翻过草垛子,来到大门跟前看个清楚。
侄女威武!
陆三钱给侄女点赞!
贺婆子挣扎着起身,发出“嗷嗷嗷”叫的声音,飞奔着用头来拱舒然。
待贺婆子就要拱到舒然之时,舒然一个闪身,退到一旁。
贺婆子拱个空,但由于用力过猛,又没有阻挡,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双眼一阵发晕,爬了几下也没爬起来。
索性翻了一下身,躺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杀人啦,快来人救命啊!”
叫完抬起一只手指着舒然大骂特骂起来,怎么难听怎么骂。
听的陆三钱火冒三丈,他就势脱了鞋袜,一只手把袜子拽在手中,另一只手把鞋子拔上,抬脚就来到贺婆子身前蹲下,先是来个左右开弓两个大耳刮子,直打的贺婆子耳朵嗡嗡的,眼前更晕。
陆三钱顺势把他的一只臭袜子卷巴卷巴给塞进贺婆子嘴里。
“妈的!这下子我看你个老货还如何骂?
还真当我们陆家人是好欺负的?
猪狗不如的东西!坏事做绝,老天都看不下去,就显灵把我家侄女送回,专为来修理你这个老货!
我都怀疑我二嫂到底是不是你这个老逼壳子生的?”
骂到这里,陆三钱觉得自己当着二花的面骂出粗鄙不堪的话语,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仿若做错事一般,又退回到院门跟前。
陆三钱看着贺家两兄弟,都长的一副人高马大的模样,却在自家侄女面前不堪一击。
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一对怂货!
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躲在草垛子后面的怂蛋模样。
踢过人的舒然云淡风轻,她并未因贺家老二说的话语而手下留情,无论怎样,他也是帮凶,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就会放了他,只不过比贺大挨揍得的轻些。
舒然抬头四下里看了看。
贺家的住房不孬,四间青一色的大瓦房,青砖青瓦。
还有四间西厢房,半截青砖墙基半截着黄泥墙,封顶也是半草半瓦。
在乡下,普通农户拥有这样的住房就算不错了。
东边靠黄土院墙边搭建了一个草棚子,棚子里堆满了是劈好的一摞摞木柴。
在木柴垛子上边放置一把劈柴的斧头。
舒然几步窜到木柴垛子边上,一把拿下斧头,对着那拴绳的木桩子就是一斧头。
随即在贺婆子呜呜呜的阻止中对着散落在地的三床厚棉被一阵猛砍。
还有几件棉服也没幸免。
贺婆子是趁着今日太阳好,把冬日的棉被棉袄棉裤都翻出来晒,可见冬日过的有多暖和。
这份家业应该都是当初卖原主的钱置办的。
原主已死,这份家业也该给毁掉。
被砍碎的棉絮在院里飞扬。
草棚子一旁摆放着两口大水缸,有一口缸是用圆形木制锅盖盖上的。
舒然走近掀开锅盖看看,里面是大半缸清澈的饮用水。
而另一口缸里也有半缸水,里边则是放养了几条鲫鱼在游来游去。鱼儿看到有人靠近则在水里惊慌地翻腾起来,水花四溅。
他妈的!
喝着他们陆家二房的血,过着悠闲自得的小日子,养壮了贺家两儿子,嘴里还不干不净骂她娘亲是窝囊废,赔钱货!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砸!
“咚咚咚咚”砸缸声音响起。
水缸破裂,那水随着陶瓷碎片向四下里涌去。
贺婆子目眦尽裂,怒火使她涌出了力量,拔掉口中的臭袜子,四肢并用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着舒然破口大骂:
“你这个杀千万的,小祸害!千人枕万人骑的骚婊子,我和你拼了!
贺婆子顺势摸起一旁掉落在地上的半截木把子的锄头,向舒然挥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