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里正得到暗示,就急忙忙地带着族弟回去了。
回到家,先是把宋氏族长与族老请来家中,让老伴烧好茶水招待,又让老伴煮了临行前舒然送给他一篮子红薯,按照人数煮了十来个。
趁着喝茶聊天,便把舒然的话添油加醋地把利害关系说了一通。
还提到那个红薯,听说很好吃,且是能饱腹的,可以当做主食,也不耽误种小麦。若下年能种植一些,全村老百姓也不用长年饿肚子,每日只能吃五成饱。
他们刘宋村的土地要比靠山村好,离山较远些,地势平整,山石沙浆少。
宋氏族长一听,立马表示,只要陆家来上门看日子求娶,他们绝对不允许宋巧的娘再出事端,若不然,损害了大家的利益,就将宋巧一家赶出村,除族!
和宋氏族长族老商量好,就让老婆子把煮熟的红薯端来,每人分一个尝尝。
这一尝,宋氏族长都是掉了几颗牙的人了,没有想到这红薯他能咬得动,又香又甜,软糯可口,非常好吃。
更加确定心中的信念,与陆家成了这门亲,若宋巧不同意,就从宋家,再重新寻一门合适的闺女嫁到陆家去。
宋族长当即回去,就给宋巧的爹娘施加压力。
宋巧爹娘本来已经有些回心转意,借此机会也就借坡下驴,自己给自己找面子找理由同意了这门亲事。
并再三保证,不会反悔出岔子。
当日下午,刘里正就送来消息,说刘宋爹娘都同意婚事。
当即,舒然就赶了马车去县城,就把这事与陆老太和陆大柱说了。
陆大柱还有些吃惊,没想到四妹一出马,三年的难题就给解决了。
他如今都已经十八了。
生日那天,亲娘都已经忘记了他这个儿子,是阿奶给他擀了一碗长寿面,四妹亲手给他蒸了一份叫生日蛋糕的礼物,还亲手为他做了一顶生日帽子。
教会家人为他唱生日歌!
大柱都感动的哭了!
自从四妹回来,家里过着地覆天翻的变化,越来越好!
大柱有些犯愁:“四妹,这婚事定的这么急,家里房子也来不及收拾。本来宋巧爹娘嫌弃俺家房子不是新的…”
“愁啥?还不有我嘞吗?”
舒然笑着说道。
荷花也道:“大弟,别愁!咱们只管尽心尽力地帮四妹管好吃食生意就成,其他事情就交给四妹去办,一准办成!
大姐是最相信四妹的了!”
舒然给荷花一个赞许的眼神!
“大姐,你夫家不来接你,你心里可有什么心里负担?有什么别憋在心里,你都说了,四妹是个有能力的,一定要说出来,四妹尽全力去帮助你!”
荷花叹了一口气道:“刘家有让人来递信讲,要么让我自己回去,要么就让刘喜休了我再娶。
他若是个有良心的,他定会来接我。他若信了他爹娘的话,这段婚姻结束就结束了吧,随他们刘家如何折腾吧,将近两个月了,他来与不来,都与我没关系了。”
荷花云淡风轻地说道,好像心也死了一般。
人一旦寒了心,再想捂热就很难了!
舒然一听,也不想毁了大姐的姻缘,自从把她接来,她一次也没有回去。
论讲起,大姐和姐夫又没有闹矛盾。姐夫定是有什么事情,刘家人也不来讲,自家人也不知道。
姐夫又在石林镇忙活,或许也不知道家里的事情,也不好说!
说来讲去,大姐夫也属于愚孝的人。
两个月不见妻小,难道就没有一丝想念?
看他爹娘,多少年了也是恩恩爱爱。
她三叔一日不见三婶,都如隔三秋!
只有大伯娘是个犟种,是个例外!
看把从家里带去的所有积蓄都花光,看她娘家人还会给她好脸色?
其实马氏的钱早已经被她爹娘哥嫂兄弟要光了,每天不光要做一大家子的饭菜,还要洗衣服,割草喂猪,还要下地锄草。
不然就会被兄嫂弟媳说来娘家吃白饭的。
她已经后悔了,又没脸回来。
她当时把家里所有积攒的银钱都带走了,还带走了她自己所有的衣服。
好的没有补丁的衣服都被嫂子抢了去,留给她的都是破衣烂衫。
她向爹娘诉苦,爹娘就劝她忍着,还说她就不应该赌气回娘家居住。
又不愿意送她回陆家。
马氏左右为难,都后悔死了!
傍晚,街坊邻居来吃晚食舒然就把想买一处小院的事说开了。当即就有人说街对面一条巷子里有一处小院要卖。
舒然当即就免了那人晚食的钱,等那人吃好,就与那人一同去看了院子。
那人是一家茶行掌柜,刚来时无处安身,东家就置办了这一处小宅子。
如今有了钱,就把一家老小都给接来,这宅子就嫌小住不下,就重新买了大些宅子。
这处小宅子,主家念他做事忠心耿耿,尽心尽责,就赠于他了。
他买大宅子,还欠一些尾款,就动起了卖这一处小宅子,去交付大宅子的尾款。
家人都已经住进去了,卖家就催这茶行掌柜,快点把钱付清。
正着急找买家买房呢!
舒然跟那街坊去看了,那茶行掌柜的与妻子还在小院里居住,风声放出去,等候买主上门。
小院是一进小院,三间上房,左边有两间厢房,靠近院墙有个柴棚。
右边有一口水井,和一小片菜地,靠近院墙的拐角搭建了一小间茅房。
看房形和自家靠山村的小院差不多大。
住上小两口宽绰有余,关键是离铺子近,穿过巷子,翻过街就到了。
由街坊介绍,相互见了礼。
舒然单刀直入开口问道:“黄掌柜,你打算要价几何?”
黄掌柜道:“我买那处二进院子是三百八十两,好磨歹磨,磨少了二十两。我还少一百二十两。至于这处宅子,东家是多少两买的,我也不知,你看着给,我若不是急等用钱,被卖家催的紧,我也不打算卖这房子,毕竟我的孩子也大了,要不了几年要议亲,分了家,这处房子也可以。
只是我上有年迈双亲要养,下又有四个儿女……唉!没办法啊!”
舒然也没有说什么,当即掏出了一百五十两银票递给黄掌柜,说道:“这些可行?
我堂哥准备成婚了,婚事再急。我听了这位老伯一说,我当即就过来,连牙行都没去。”
那黄掌柜一看舒然手中的银票,当即就表示可以。
他的妻子有些嫌少,张嘴道:“姑娘能不能再添上三十两?
我们那二进小院要价四百,这一进小院还有一口水井,用水方便。
咱不问你要二百,也不要一百九,就给一百八十两!”
舒然也没有挥妇人面子,又从怀是掏出十两银票说道:“既然夫人开口了,我也不挥你面子。你家急着卖,我急着买,主要图近。
房中东西你全部搬走,我重新添置新家具。
说不定大家以后互相有生意上的来往,结个善缘,我给你们再加个十两。成就成,不成也没什么,明日我再找牙行打探!”
“成!哪有不成的道理。
这里东西,我们连夜就搬,你放心,不耽误你拾掇房子。”
黄掌柜接过银票,当即就收拾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