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安慰人吧!
宁小如笑着白了他一眼:“还能超过你?”
顾玄觞倒是不谦虚:“虽然超不过我,我说的是超过了我见到的所有人。”
宁小如想说,其实顾玄觞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的安慰她,她现在的心强大的很。
来了这么久,修行虽然很慢,她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除却师父和师兄的照拂,当然还要赞扬一下她那美好的品质,贱。
修行慢有啥可怕的,可以靠贱苟活啊!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宁小如接着问:“所以为我拓宽经脉便是为了助我修行?”
顾玄觞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忽地暗哑了些:“拓宽也不一定能让你修行的速度加快,我给你拓宽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的灵力能在你体内通行。这样,即便是你的修为增长的慢,危急时刻也能动用我的灵力。”
宁小如不理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动用······你的灵力?”
顾玄觞轻咳了一声:“对,不过能动用我的灵力,必须成为我的一部分,就像这死生界是我的一部分一样。”
成为他的一部分,这话实在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了。
宁小如眸光闪烁,人也扭捏起来:“大师兄,没必要吧!”
顾玄觞微微皱眉:“怎么没必要?”
“现在我身边不是有了个化神期的曲今了嘛!你不是要求曲今待在我身边保护我嘛!化神期的魂修,可是很厉害的存在。”
顾玄觞轻叹了口气,半晌后才轻轻开口:“魂修一定可靠吗?危机时刻,他会舍了自己的性命保护你?”
说到这里,顾玄觞轻轻的摇了摇头,方才接着开口:“我只信任我自己。”
这话说的······
危急时刻曲今不会舍弃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这样的人只会在不会危及自身的情况下才是个合格的保镖。
可顾玄觞的潜在意思是,他不会,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她。
宁小如身子一僵,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定定的看着顾玄觞,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大师兄的话是她想的那样的吧!
好像是,不,一定是!
她看着一脸笃定的顾玄觞,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垂了眉眼,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你看,像在满月桥幻境里,所有人的灵力都是被禁止的,所以还是不用了吧!大师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顾玄觞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也不会影响我的灵力,小如,相信我,你大师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宁小如愕然看着顾玄觞,听着他轻声呢喃,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听话,乖,我不会再让你只身一人进幻境这样的地方。”
“小如,我不敢赌了。”
顾玄觞声音低哑,宁小如抬头看他,却意外的发现他那双深眸里的执着,紫色的瞳中仿佛还带了一份痛楚,还有一点点的迷茫。
宁小如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竟鬼使神差的体会到了他的心情。
她原来不知,自己这次进幻境竟让他后怕至此。
眼前的这个男人满眼里都是担忧,为她那缓慢增长的修为,为她在危险重重的境地不能自保而担忧着。
宁小如静静的凝视着他,此时的顾玄觞眉眼低垂,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为这个一向冷漠且强硬的男人身上平添了几分柔软与脆弱。
被一个人这么坚定的护着的感觉,宁小如从未体会过,以至于从顾玄觞这里感受到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带着感觉四肢都不协调了,不知道该怎样说,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有感动,有幸福,也有担忧,还有一点点难过······
她知道顾玄觞一旦决定了,是容不得她说不的。
“那要······要怎样才能成为你的一部分?”这话太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了,宁小如结结巴巴,话还没说完脸都红透了。
顾玄觞瞧着她那泛红的耳垂都能知道小丫头害羞了。
他也不再逗她:“不需要你做什么,我来做就行了。我会将你的经脉慢慢拓宽,然后······”
他突然停下不说了,宁小如迷蒙的抬起头望着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夜明珠的烛光里韵着一层水雾,如雾,如烟,让人看不真切,刚刚从温泉里泡过的肌肤雪白如凝脂,几缕细发顺着脸颊落入衣袍里,深色的领口露出的美人骨实在诱人。
“然后怎样?”
听到她问询的声音,顾玄觞猛然惊醒,强压下心中的燥热:“然后要用一个术法在你体内结印,结一个我的法印,将你变成我的一部分,此后你便可以使用我的灵力,只是拓宽经脉的过程会很痛苦,所以还是在你睡梦中进行吧!”
这话听着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可是顾玄觞说起来那般自然,宁小如只觉得脸通红,后面便是连看都不敢看顾玄觞了。
她轻轻的点点头,想起了什么,有些羞怯的躲开了他抚上来的手。
顾玄觞正要抚摸她头发的手猛然一僵,再看她羞红的脸时,才知道小姑娘是羞狠了。
确认宁小如没有在排斥他,绷紧的心这才重而松弛下来,他知道这个过程实际很正常,可是说出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不过看宁小如那小模样,倒是挺有趣的。
宁小如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行为,她确实有些害羞,但顾玄觞那一僵,让她想起了之前,继两人相拥而眠后的这些天,她都有意无意的都在跟他拉远距离,可不想原来那次她在顾玄觞怀里睡着,是因为他在给她拓宽经脉。
宁小如啊宁小如,你实在是太小人之心了,愧对大师兄这般为你考虑。
与此同时,看着宁小如眸光里闪过的一丝懊悔,顾玄觞垂眸,掩掉了那一丝狡黠的笑意。
虽然话说得不假,但是拿这个当借口,让她不再因为这个跟自己有意无意的疏远,确实挺好的。
顾玄觞转过头去,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种行为虽然不是君子所为,但他好像从来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君子。
在她这里,他能做什么君子,他做不成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