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觞一直运功给她暖身体,这会儿看着她冻僵的肌肉重新活泛过来,尤其看着那原本冻到惨白的小脸蛋,重新恢复到莹白红润,竟是不由自主的低头,亲了上去。
宁小如正舒服的玩着自己被冻直的发丝上的冰块,面前突然放大的俊美容颜吓坏了她。
更让她惊呆了的是,顾玄觞竟是主动的亲在了她的唇上。
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扫过,一瞬间消失不见。
宁小如震惊的抬头看向顾玄觞,眼前这人竟是面容自若的跟她对视起来。
这这这······刚才不是亲了嘴吗?
是她的错觉?
不对,不是。
宁小如闭上眼,甩甩脑袋,再睁开眼,看着顾玄觞眉梢的那抹笑,确认了,这人就是在看她的笑话。
怎么他就不带脸红的?
相反她被亲的人,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顾玄觞看着她满脸的不自在,趁着她反应不过来,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趁着宁小如准备反抗的时候开口道:“能接受我不?”
这是表白吗?
宁小如瞪圆了眼睛看着顾玄觞,过了会儿,才开口:“大师兄,你这是在问我?”
顾玄觞被她这迷迷糊糊的小表情给气笑了:“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宁小如大脑一片空白。
不等宁小如开口,顾玄觞忙说道:“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着急答应,明天就要进雪山了,还是先休息。”
宁小如在他的运功滋养下,感觉到周身暖洋洋的,抬眼享受着他的温柔,只是听着这句话还未回答,就陷入了沉睡。
顾玄觞低头看着瞬间陷入沉睡的宁小如,轻叹了口气。
讲真,这句表白,他做了这么久的思想工作,还是不敢听宁小如的回答,只好先让她睡一觉了。
如果睡醒了,她忘了那更好了。
如果记着,顾玄觞抬头转了转脖颈,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
这是怎么了?
怎么在这样的时刻,忍不住了呢?
他自来脑子里都有一套自己的思考方式,对于生活中的种种,他知道每一个念头都不是无缘无故就有的。
只是一直被他压在心底,怎么突然就鬼使神差的说出来了呢?
他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睡。
随着东方露出第一丝曙光,草地上的众人纷纷从入定中缓过来。
一个娇俏的身影正站在草地与密林的边缘,低头找着什么东西。
金城抬眸看过去,看着宁小如的背影再一次陷入沉思,他总觉得这人有宁小如的气质,可宁小如会救陈明?
他和陈明在过去可是没少抢她师兄的天材地宝。
金城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众人开始登山,上山的路并不难走,只是山太高了,众人行了将近大半天,都未到达半山腰。
此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来了一群人。
金城扭头看了过去,这个队伍竟是云成宫的人。
宁小如大吃一惊,这是她和秦倾川好不容易分析出来的一条捷径,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这么快追上他们。
金城认识云成宫带队的人,竟是一位长老,名叫吴如常。
洗浆池什么时候允许修为高的长老来了?
吴如常显然也认识金城,两人一见面就攀谈上了。
宁小如在一边听了老大一会儿,这才搞明白对方这一行人来此的目的。
这一行人并不是冲着洗浆池来的,而是借洗浆池的开池机会,进山。
因为上次洗浆池开池时,云成宫的那群弟子竟然没有一个出了天目山。
云成宫宫人寻访了所有进入洗浆池的人,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有人看到那群弟子进了靠近洗浆池的雪山,而后没了踪影。
可是没了踪影的这些弟子,留在宫内的魂灯却依然亮着。
魂灯亮着,代表他们还存活着,可是为什么出不来了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云成宫宫主一直想着借这次洗浆池开池的机会再次踏入洗浆池寻找。
所以,这次便由宫门里的吴如常长老带队,进了天目山。
宁小如挑了挑眉,心中疑团已然滚出了好几个。
这座雪山是不太平的,毋庸置疑。
最让她心惊的是,云成宫竟然能快速的赶到这里,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天目山的布局者快要现身了。
不然云成宫的宫人怎么会这么快就能走到这?
这事其实有很多诡异的地方,但是到底诡异在哪,又说不上来。
能将云成宫一群弟子困住的危险,宁小如抽了抽嘴角,这有点可怕啊!
穿到这个世界,脑海里记得原主的经历,宁小如就想过那种无风无浪,轻松自在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才是最珍贵的,最幸福的。
这段时间她经常看各种书,除了乾坤戒里搜罗来的那些画本子,还从顾玄觞看的一些书里头了几本回来。
除了这些书之外,她还将曲今丢给她的那本在幻境里得到的傀儡术看了看,除了里面天雷滚滚的跟傀儡术修的房中术。
这几天,总想着跟曲今讨论一下傀儡了。
只是曲今最近总是对她爱理不理的,不知为什么。
过了会儿,金城那边跟吴如常说完了,两队人马一起浩浩荡荡向雪山进发。
金城在最前面,他扭头看向宁小如的方向朝她挥了挥手。
宁小如忙抬手回应。
顾玄觞坠在队伍最后,走了几步,他突然抬眼看向山顶的方向,瞳孔里是慢慢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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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麻薯印糕条······”
宁小如从梦中惊醒,完全没听清楚窗外这是在喊着卖什么。
下一秒,她突然反应过来。
她猛地起床看向四周,这竟是一个布置的比较简陋的房间。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晨光,触目所及,都是做工有些粗糙的木质家具,灰黑的色彩带着古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把小藤椅在脚边被她刚才不小心碰到,晃了起来。
晃动的藤椅吸引了宁小如的视线,她扭头看向藤椅旁边的小桌子上,那里还有她睡前画好的符纸,一把短刀,一把梳子。
这奇怪的布置显然不是她往日所用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