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隽惊讶地看着师父她压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
他们二人跌入清澈的湖水当中,水花四溅。
即使在冰凉的湖水中,他也依旧紧紧地抱着她,她贴在他怀里,脑袋仰起看他。
而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只是,别的,他完全无法抑制,喉结不断翻涌,特别是在她笑眯眯凑近,并朝他吹了口气时。
他半点未动,可她却步步紧逼,攀上他的脖颈,直至与他对视。
她忽然一笑,随后吻住了他的唇。
此后陆行隽再无法忍,顺从本心,双手环住了她的腰,任由她蚕食。
两人的头发在湖水之中纠缠,似乎无法轻易分离。
之后,师父她更是……
陆行隽突然睁开了眼睛,晨光如往常一般照了进来,他脸上的薄红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他怎么能做如此大逆不道的梦!
师父她怎么会……忆起了大概,他的脸色就更红了。
而他也愈发无法忽略下边的异样。
要在师父醒之前洗一下。
听桥慢慢转醒,她似乎听到了水声?有点远……是行隽那边吧。
他今天这么早起来沐浴?真精神啊。
她现在头还有点疼呢。
不过昨夜吃了酒,她也想起来沐浴了。
于是她在床上用内力远远喊了一声:“行隽,给我也备桶热水。”
那边停了一会,才有了回应,“……好。”
听桥便翻了个身,再睡一会,醒了再去沐浴。
至于昨晚的事,他都喝醉,还是装作什么都发生为好,不然两人都尴尬。
……不过昨夜他醉酒后真的好乖啊!
再醒来时,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陆行隽过来和她说了声,他要下山拿吃的,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听桥:“就平时吃那些,对了,来个热汤吧,暖暖胃。”
“好。”
待人走回,听桥托着下巴思考,感觉他的反应有点怪……所以还是记得昨晚醉酒之后的全部事情?
听桥只猜对了一小半,另外一大半则是因为陆行隽那不可言说的梦。
陆行隽现在极度心虚,他一见她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旖旎的梦,精致白皙的锁骨变得嫣红,圆润的肩上有了咬痕,腰上尽是掐痕,还有……
还是尽快恢复常态,不然她就要问了。
他已然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
只是,他不确定她的心思,也没有把握。
不过,从今日起,他做了决定。
他想要她喜欢他。
——
陆行隽带了饭菜回来,其中有道瓦罐鸡汤,香味浓郁,别的菜的味道都被鸡汤香味掩盖了。
听桥闻着那是食欲大开,当即先来了一碗鸡汤。
这淡金色的油花飘在上面,可喝起来时却不腻,就是还有点烫,他应该是一拿到手就用轻功赶回来,路上也没洒出来。
再尝尝里面的鸡肉,吃着嫩嫩的,还有点弹牙。
这一碗下来,胃里就暖烘烘的了。
之后才有心思去尝尝别的菜。
上元节那日,山下到处都挂着灯,怪不得又称为灯节。
就算边关这边水很深,这节还是要过的。
听桥和陆行隽也下山去凑热闹。
这儿的灯节不像别地那么文雅,例如说猜灯谜夺灯这种是没有的,只有上台比武,赢了的拿灯。
陆行隽见状便对听桥说:“师父喜欢哪盏灯?我上台去取。”
他说得如此简单,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听桥没觉得有什么,她徒弟自然是不输任何一人的,放眼整个江湖,能单挑过他的也不多了。
他要是上台,估计就是在欺负别人。
听桥瞅了一圈,摇摇头,“目前还没看到喜欢的灯,先走一圈吧。”
“好。”
他们便顺着人潮走动,听桥看见大多数人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她心一动,也过去买了两个面具,把其中一个给了陆行隽。
戴上面具后,两人相互对视,就都笑了笑。
“还有卖糖人的!”
听桥惊喜,快步走过去,他也跟上她。
这次陆行隽按住她,他先掏了钱,一人一根糖人。
听桥笑笑,“倒也不用这么计较。”
他垂着眼眸,“不是计较,想给……你花钱。”他刻意模糊了师父两字,以此拉近距离。
这话听着真讨人喜欢,听桥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这人也顺着低下了头。
只有刚刚卖他们小糖人的店家颇为古怪地打量这两人。
这男娃看着怪会装的,多大人了还给女娃摸脑袋……
当然,他可没说出口,在这讨日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少说话,免得惹事。
过了会,听桥就见到她喜欢的灯了,陆行隽直接就上台,他的对手是一个满是肌肉的壮汉。
这里隐藏的高手很多,周围的看客也没觉得陆行隽必输,反而期待着看到有意思的画面。
只一招,壮汉便轰然倒地。
有人赶紧上台确认死活,毕竟这是灯节,有规定不能弄死人的。
这一看,只是晕倒过去而已,于是灯就到手了。
听桥开心地拿着灯和陆行隽去别处看戏了,余下看客还在原地瞅着晕倒的壮汉,还有人在嘀咕着。
“一招放倒也太厉害了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江湖高手?”
“是玉面郎君还是闻道书生?”
“那人看着不大,和少盟主差不多,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两人?”
“这,难道是少盟主?”
“应该不是吧,少盟主出手不会这么狠绝。”
“呃人不是没死吗?”
“我那不是这个意思,那人出手是一招制敌,若是少盟主应该会礼让一二。”
“哦,那还是一招制敌快活些。”
听桥又买了些河灯,陆行隽大概明白她的用意,便也跟着买了些。
两人拿着这些河灯行至河边,此时水面上已有不少被放出的河灯。
听桥眼睛好,瞧见了那些离得近的河灯上的留言——“和爱的人相伴到老”“希望阿娘下辈子投到一个好人家”“希望我未婚夫能早日归来”“爹爹,我现在过得很好”
看着这些河灯,她的心无比的安宁。
陆行隽把笔递给她,“师父,你先来。”
听桥点点头,她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要写什么,嗯要跟家人说说自己收了个很乖的徒弟,以后她死了说不定还能给她收尸的那种。
当然,后面那句她肯定不会写出来。
对了,还有希望来年还和他一起过来放河灯。
写完她还摸了摸他刚刚给她赢的那盏兔儿抱月灯,陆行隽自然瞧见了,心中更是欢喜。
她喜欢他赠她的这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