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芹碎。”
“……”
听桥又一次习惯性地让西瑞斯给她递一些配菜调料,然而现在已经没人回应了。
他在的这段时间,大多数都是她在搞定两人的饮食,他经常做的就是帮她切好菜,递调料。
毕竟她对美食还是有一定追求的,偶尔还喜欢创新。
只有在她不想动手的时候,才会外出解决饮食或者让他搞定食材。
“真是可怕的习惯,”她低声呢喃道,“还是尽早改掉吧。”
过了会,她突发奇想:“要不再招一个帮工?”
说完她又自己否定了。
上一个西瑞斯是因为她想搅一下看似既定的赌局,现在再招一个说不定是添堵的,她还想偷偷研制点魔药。
好久没动手了,手都痒了。
做好决定后,她很快就把刚才那个想法抛之脑后了。
周边的邻居发现了药店的变化,那个经常在店里帮忙的小伙子不见了。
因为那个小伙子也经常帮到周边的邻居,比如说帮忙搬一些沉重的物品,有人来闹事时也会出面‘劝’走……所以他们对他印象很深。
有不少人都很支持乔莉与那小伙子在一块。
可现在,怎么人不见了?
“噢,他啊,回老家了。”听桥随口回了他们。
她说的也是实话嘛。
然而她的邻居们戏比较多,一下就想到了‘年轻小伙抛弃恋人回老家结婚’,于是赶紧来安慰她,顺便还吐槽了那小伙子没眼光没良心。
风评被害的西瑞斯:……
这些邻居总担心她会突然想起那小伙子然后想不开……但其实那家伙每天晚上都在她阳台窗外面,风雨不误的。
说什么突然想起?
邻居们不知道这回事,于是很热心地向她介绍别的年轻‘帮工’的,什么铁匠店的弗莱奇,木工店的米特恩……她这些天也听了不少。
美其名曰让她缓解情伤。
她倒觉得不至于,顶多就是不习惯,有时候看那些乱摆的药剂很不顺眼,泡茶时偶尔烦躁而已。
然后不知道为何,这几条街巷忽然传出她要招个年轻帅气小伙当帮工的谣言,其中那个‘帮工’的含义被曲解成了好几种意思。
紧跟着那些碍于西瑞斯的存在没法上来献殷勤的人,又一次凑了过来。他们的想法大概都是——莉莉小姐身边的小白脸不在了,说不定能轮到他们。
某个不知名的勇士:“乔莉小姐,我想你店里现在应该很缺人手吧?”
听桥冷酷:“不,并没有。”
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勇士:“噢,莉莉,我可以到店里帮你,不用你支付报酬的。”
随后好几声附和:“我也是!”“我也可以。”“莉莉小姐看看我!”
和从前一样,她的回答依旧是淡定,“我缺可以帮我试药的人,最近研制出一种疗伤药,需要用到的素材很便宜,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你们现在谁能砍自己一刀?”
“啊这……”
谁还不知道,乔莉小姐的药虽然很好用,但是在研制阶段总会触发这样或者那样的“惊喜”?听说还有人短暂的性转了或者是追着自家养的狗疯狂表白……
听桥作势从柜子里找药,待她抬头时,原本挤到柜台的人就都跑了。
“真没意思。”她还觉得有点可惜了。
……
那件事之后,神殿那边一直有派人监视乔莉药店的情况,他们担心那位小姐会忽然改变心意,再次与圣子纠缠。
但现在听到那个谣言,鲁维德一开始以为那女人这么快就变心了,还想着要让圣子知道这件事,尽快地醒悟过来。
但过了会听完消息,才知道是空欢喜。
“但我觉得这个思路很不错。”普修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鲁维德很快领悟意思,“……也是,只要让圣子看到那个女人另有新欢,想必也会放下那段感情。”
于是乎,他们开始盘算给药店老板找个优质情人的事。
当然要优质,毕竟她上一个情人是他们神殿的圣子。
这新的情人要是差太多,她也许看不上。
鲁维德很快想好了人选,那就是一直以来在神殿兢兢业业的菲利克斯。
他越想越觉得好。
骑士们并没有纯洁的限制,也没有不婚的规定。
而菲利克斯隶属于圣子的骑士团,几乎是与圣子一块长大,他家中已经没有人在了,所以一直是由神殿培养的,品性不错,还十分忠于神殿,信仰光明。
他也不像欧德文他们一般,基本没怎么犯过错,他也很少接触到女孩子,做事有条理……听起来倒有几分像圣子。
“……只是,他这样会懂得如何讨好那女人吗?”普修旺倒没说不好,只是提出了一点。
虽然说菲利克斯收到命令后一定会去执行,但是他懂怎么执行吗?
鲁维德停顿了一下,但随后便露出轻松的神情,“不必担心,之前我们不是也没想过圣子会……”
他撇了下嘴,并不想再提,只道:“菲利克斯他很优秀,也有几分像圣子,那女人说不定就瞧上这点……再者,她若聪明,便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为了民众的利益,她应会愿意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哪怕是短暂的扮演。”
“行,那就这样办吧,”普修旺点了点头,“圣子现在在哪?”
鲁维德:“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静室,我暂时不让他离开圣都了。”
神殿比以前要安静。
西瑞斯独自一人待在静室里,斑驳的花窗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只有阳光能稍微穿进来。
他能感觉到,他似乎被分成了两种存在,一部分的【他】想像那日看过的歌剧一般行事,只要强势掠夺,就能立即得到他想要的,【他】难以忍受等待。另一部分的【他】却一直还记得她说过的话,分手说到底还是他这边的原因,必须要将事情完全解决了,才能走到她面前,祈求她的回心转意,但是要等。
两个【他】一直在纠缠着,体内的血肉神经都仿佛在被拉扯……他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痛苦。
只有每晚站在她阳台窗外,才能缓解一二。
可那样,也愈发让他想破坏那扇隔绝了他们的窗。
但是——不行吧。
她一定会生气的。
可是,他好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