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刻意避开刚刚的话题。”莫长生低头把玩着缀满水珠的冰饮杯。
“你无法干扰我时就该明白，你对上我，胜算很小。”
“而我要出副本的手段，比你想象的花样要多，我不想出去你也奈何不了我。”
“所以，我们换一种交易方式。”
莫长生将杯子放回桌上，双手交叠扣在一起，淡笑着看向对面再次沉默的粉发少女。
“我给你钱，你给我信息。”
粉发少女摇头：“你为什么非要坚持，知道这些对你有意义吗？”
莫长生看着她：“你在我进入的心屋动手脚，有意义吗？”
话音落下，莫长生眼中突然跳动起黑色的光芒，似乎是一团黑色的火苗在她瞳孔中闪烁。
与此同时，粉发少女眼中，本该湛蓝的眸子，也有粉色光华流动。
两人隔着一张不大的桌面，目光碰撞交汇。
扭曲的空气，黑雾与粉色光点纠缠在一起，彼此针对冲击。
店内白日也开的灯光闪烁几下突然熄灭，此间光线变得昏暗许多。
就这么持续半分钟有余，莫长生突然一笑，眼中逐渐炽烈的黑雾闪烁几下突然熄灭。
“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里似乎不适合交谈了。”
她站起身，将刚刚放到桌上的杯子拿起，朝着前方靠近大门的桌子走去。
莫长生刚坐下，身后突然响起木头碎裂倒塌的声音，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刚刚那张桌子承受不了正面冲击已经崩裂了。
“怎么回事？”
“桌子怎么会塌了......”
几个店员听到响动，震惊的朝这边聚过来，收拾着突然的惨局。
“这坏的也太零碎了吧。”
还有一两个甚感惊奇的拍着照片。
幸好这时候店内没客人，否则这可就热闹了。
莫长生转头看向身后，发现那几个店员似乎都没注意到座位上坐着的粉发少女。
就好像那个女孩在她们眼中就如同空气一般。
是针对性隐身吗？
将几个询问、安慰的店员打发走后，粉发少女也坐了过来。
“想通了？要交易吗？”莫长生端着刚刚向店员要来的冰水喝了一小口。
粉发少女依旧摇头。
莫长生轻啧了一声。
她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坚持，软的不行，只能硬来了。
虽然从刚刚的暗地交锋，能判断出对方恐怕也是a级的程度，但能量波动要比她弱些。
再说，她这边可不止一个a。
就在考虑怎么硬来时，对面传来有些无奈的声音：“你真的认为我能说？”
“像你这样好奇心旺盛的，我不信你在别的副本，没逮住过别的核心npc嚯嚯。”
“它们说了吗？”
“你应该早就知道，有些信息我们是不能说的。”
“到时候，你没事，我和副本就先出事了......你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
莫长生点头，她自然知道。
“所以，你应该有别的目的。”粉发少女看着莫长生，目光带有刻意的审视。
莫长生并没有在意她眼中的审视，也没有回应她的话。
她将杯子轻轻放下，杯底接触桌面发出一声轻响。
“我在心屋内，见到了一个叫梅梅的人。”
“她是个活人。”她又看向店内的店员：“他们都是。”
“店员和白天的客人就算了。可我的心屋内，却出现了尚且存活的人。”
“并且仅仅在我心屋内出现了。”
“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莫长生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笑：“为什么只有我的客人那么特殊？”
“你真的想要我离开吗？或者说你在试探我什么？”
一句句疑问砸向对面，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
就在莫长生以为对方不会再出声，又开始考虑暴力硬来时，对面终于开口了。
“你认为人类，应该存在吗？”
粉发少女微微抬头，细碎的刘海下，湛蓝的眼睛像是被盖上一层阴影，变得深邃冷漠。
哈？
莫长生看着对面的妖，并没有回话，脸上丝毫表情也无。
那女孩将身体前倾，再次问道：“人类该存在吗？”
“从古至今，有多少生灵万物消弭于人类无止境的贪婪与破坏。”
“就连人类自己，都在彼此消磨伤害。人类本性即是恶。”
“既如此，该存在吗？”
莫长生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荒谬。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妖，坐在对面跟她讨论人类该不该存在这种话题。
莫长生突然想起昨天炸炸和她提到过关于妖族的历史。
这针对性......
“......我说，你是不是见过妖神？”莫长生想了想问：“或者说，跟它走得近？”
她这突然的问题可以说和刚刚的话题毫不相干，就连粉发少女都懵了一下，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她只是下意识的纠正：“不是妖神，祂是我们的血妖王。”
实锤了。
绝对认识，很大可能很熟！
只有当初那批妖族，或者知道当年内幕的，才可能知道血妖王不喜欢妖神这个称号。
莫长生的八卦基因立刻疯狂运转，她两条小臂支撑在桌面上，兴致勃勃的问。
“血妖王长什么样？你也吸血吗？你这看着很正常啊。”
“我一直以为你们会长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满身血腥气，这一看也没什么不一样......”
每说一句，粉发少女表情就阴沉一下，最终忍无可忍：“什么血红的眼？还有我不吸血！”
“哦。所以血妖王长什么样？”莫长生还想问一问。
她没见过啊，她好奇。
粉发少女深吸一口气：“关你什么事！”
“所以，人该不该存不存在，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莫长生顺口回怼。
粉发少女气的小脸涨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莫长生有些无奈：“我说你一个妖，惦记人类的事干嘛？”
“我惦记？”粉发少女怒道：“如果不是人类，我们妖族何苦被逼至灭族！”
“被逼至绝境的，也不仅仅只是妖族！”
随着女孩情绪激动，她周围掀起的半弧光幕微微震动，光幕之外的店员都未曾察觉到这里的异样。
女孩还在继续：“你说过，你见过妖。”
她看着莫长生，眼圈泛红：“那你告诉我，它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