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不认为李胜是自主行动的。
    准备的这么充分，对她的动向这么清楚，还拥有疑似星石制成武器，又很了解她的弱点，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做得到的。
    被压在地上的李胜并不回话，也不再挣扎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放弃了抵抗。
    “不说吗？”
    莫长生踩着李胜脖颈，蹲下身抓住他的头发，将人转过脸来。
    “又或者，我该问你，你来杀我尼古知道吗？”
    李胜被强行转过头，闭着眼依旧一句话不说，非常之硬气。
    果然还是自己问询的手段过于温柔了，最近是她脾气太好了吗？
    莫长生弯了弯唇，刚准备动手让李胜的骨头软一软，就见面前的李胜突然张开嘴。
    是打算说了吗？
    骨头这么软的吗？她还没上手段呢。
    但很快，莫长生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事情朝着离奇的方向发展了。
    她震惊地看到，从李胜的嘴里伸出了一只黑洞洞的炮管，手指粗细的炽热光线朝着她的脸，从炮管中喷射而出。
    ？？！
    什么鬼！
    这还是个人吗？！
    莫长生脑中三连震惊，视线已经被闪耀的激光占满。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整个通道，并引起了大面积塌方，空气中到处飘荡着烟尘和焦糊味。
    ......
    “什么声音？”
    狭长地道内，沈清川一只手撑在土墙上，整个地道都在剧烈摇晃。
    震动是从地下传来的。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地下传来的连续不断的闷响。
    “地震？还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震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安静下来。
    所幸，大概是离震动源头不近，地道又还算结实，沈清川所在的地道并没有因此出现塌方事件。
    拍了拍头上、衣服上的灰尘，又用纸巾擦了擦手脸。
    “必须要快些。”
    不确定这莫名其妙的地震，会不会突然再出现，再来一次这地道还能不能撑住也是一大问题。
    在这地下通道内，一旦地震塌方，避都避不开。
    沈清川并不想被活埋。
    他不由加快脚步，朝着通道继续前进。
    确切说，是不断倾斜向下。
    沈清川之前找到过很多红十字井盖，知道在这阴山内，有无数条被井盖掩盖起来的地道。
    通向的都是些堆满骨头的山洞。
    而这一条，就是他从隐藏起来的，唯一的黑叶井盖下找到的地道。
    这条地道非常特殊，沿途没有任何岔路口，一条通道倾斜向下，似乎只有一个出口。
    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但一定是很重要的地方。
    沈清川加快了脚步。
    这条通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很快他就一扇铁门拦住了脚步。
    到了？
    沈清川还有些茫然。
    这一路，除了刚刚的地震，竟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这让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或许是门后有危险？
    沈清川抱着怀疑、警惕的态度，在铁门上摸索着开关。
    仔细观察了后才发现，这说是铁门不如说是铁壁，门上一条缝隙都没有，不像是能打开的样子。
    倒是在一侧的墙上，发现了一个nfc刷卡器。
    “刷卡进入吗？”
    他可没有能刷的卡啊。
    沈清川最终放弃了文明，从衣袖内抽出他那柄小黑刀。
    黑刀落在铁门上的瞬间，铁门微微一震，竟似与黑刀产生了共鸣一般，发出微微光芒。
    就连黑刀也泛起微光来。
    沈清川一怔，有些意外......黑刀竟然有反应？
    等等。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铁门上，竟然有星石成分吗？”
    也对，这里应该是有大量星石的，随便在建筑里掺杂些星石成分，虽然奢侈了些，但也不算意外。
    那黑刀有反应也正常。
    他这黑刀虽然不算大，但几乎是用整块星石做成的，面前这铁门应该只是含有些微星石成分。
    黑刀对它是降维打击。
    整座铁门像是被划破纸页一般，轻易撕裂了，露出了门内的黑暗。
    沈清川没有立刻进入，而是掏出手电先照向里面。
    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冲出来给他一击。
    门后很安静，也很空旷。
    手电光随便一扫，便照了个全面通透。
    里面各种书随手扔在地上，堆在一起，形成一座座小书山，还有很多大张纸页堆积在一起，也堆了好几堆。
    除了书山、纸山之外，房间角落还有些废弃的电子仪器。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空空的架子歪斜在地面之上。
    整体看着像书房，但更像杂物间。
    确定里面没有人后，沈清川才从割开的铁门缺口走进去。
    弯腰，随手捡起地上一本书。
    古朴泛黄的书页上写着两个古字：《鬼话》。
    “鬼话？这是古时的志怪小说吧。”
    沈清川又从地上捡起几本书来看，有很看起来很古旧的，也有很新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些讲神鬼志怪的书籍。
    甚至还有捉鬼的术法书，有没有用就见仁见智了。
    随手扔掉手里翻开的《术法大全》，沈清川又从地上捡起一张破烂泛黄的宣纸。
    是一个书法贴。
    上面只有一个墨水着成的古字：鬼，笔力苍劲，力可透纸。
    沈清川看着那个‘鬼’字，眼前恍惚一瞬。
    察觉不对，他迅速扔掉手中的纸，闭眼静默两秒，才再次睁开眼。
    这突然一下，沈清川面对这里堆着的东西不由更谨慎了些。
    这看起来像杂物间的地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安全啊。
    沈清川不再乱翻地上的东西，而是走在书堆、纸堆中间，手电光不断巡视着。
    还真让他找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在一个书堆底下的缝隙，有一个和书格格不入的木盒卡在那里。
    沈清川将木盒抽出来。
    木盒很长很宽，目测有一米长，半米宽的样子，很简约，锁扣上挂着一个小金锁。
    黑刀将金锁切断，轻轻挑开盒盖。
    往里一看，沈清川不由一怔......大木盒里是五个小木盒。
    套娃吗？
    没有贸然去开，沈清川先观察了下里面的小木盒。
    一共五个。
    依旧很简约，特别的是，每个小木盒顶部都刻着一个数字。
    依次是：13、14、15、16、17。
    这五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从外面实在看不出什么，沈清川将刻着13的木盒拿出，用黑刀挑开盖子。
    然后，愣在当场。
    盒子里的东西很普通，非常普通，普通到在这里格格不入。
    是照片。
    盒子里放满了照片，同一个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