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伪装被拆穿，几个恶鬼也不再继续装了，纷纷凶狠地扑向戚檀。
    “去死！”
    戚檀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眨眼间，几个恶鬼如烟雾般“砰”地爆开，竟是魂飞魄散了！
    原本还在叫嚣着放他出来的络腮胡男鬼，瞬间安静如鸡。
    但戚檀怎么可能漏掉他呢？
    抬脚往病房外走时，顺便用脚底送了他一程。
    门外，黑衣人等的有些不耐烦，准备催促人偶时，却微微一愣。
    “怎么突然失去控制了……”
    剩下的话，在看到推门出来的戚檀时，戛然而止。
    “在等那几个恶鬼吗？”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们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戚檀淡淡道。
    黑衣人如临大敌，踉跄后退两步，用沙哑声音质问，“你不是离开医院了吗？”
    戚檀点头，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
    “是离开了，但是又回来了。”
    “不然，怎么会骗过你的眼线呢？”
    黑衣人停顿一秒，突然发出刺耳的怪笑。
    随后她抬头，露出那张满是脓包和沟壑的鬼脸。
    戚檀皱眉。
    怪不得见到她的人说她是怪物，做了太多恶事被反噬的脸，只看一眼，就让人想吐。
    说她是老妖婆，一点都没错！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被你灭掉的替身人偶吗？”
    老妖婆阴冷的眼神，死死盯着戚檀。
    戚檀轻描淡写道：
    “当然记得，她妄图把别人当做替身，被我杀了。”
    从谢明哲提起“人偶”时，她就知道，来人是为了给那个恶鬼报仇，所以才在病房守株待兔。
    老妖婆瞬间激动起来。
    “那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啊！”
    “我保护了她几十年，最后竟然被你杀了！”
    “她是我活着的唯一念想。”
    “原本，我计划着，杀掉你的奶奶，让你尝尝我的痛苦……”
    戚檀冷笑。
    “你的女儿就比别人更加尊贵吗？”
    “她想掠夺的身体，也是别人的女儿，她们也不想死，也不该死。”
    “而你们母女，却为了一己之私，害了无数人。”
    “已经死掉的人，就该安安静静地躺在坟墓里！”
    “非要乱蹦跶，那就怨不得别人把她捏死！”
    老妖婆恼羞成怒。
    “那些普通人，怎么能和我的女儿相提并论？”
    “我是人偶师，拥有非凡的力量，可以让女儿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只怪他们倒霉，从我这里买走了人偶，这是他们命里的一劫。”
    “更何况早死晚死都是死。”
    “我只是让他提前去见阎王而已！”
    戚檀面无表情，她可不想提前看见他们。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除了你女儿以外，你还和其他恶鬼做交易，让他们以另类的方式重新变成人，在人间兴风作浪，也把地府的面子踩在脚下。”
    “真以为地府的人不会管你吗？”
    “还有死去的病人，他们根本就没有买你的人偶！”
    老妖婆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那又如何？”
    “别说把地府的面子踩在脚下，就算把阎王的面子都踩在脚下，他们也不知道。”
    她得意扬扬。
    “地府和阎王，那都是管死人的！”
    “我虽然因为反噬，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始终还是活人，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
    戚檀点了点头，觉得这老妖婆的话很有道理。
    可惜，她现在不止是阎王，还是“办事处”的人，背后有国家支持，也就是说……
    不管是人间，还是地府，她都能管！
    思及此，戚檀勾唇轻笑。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我戚檀，除了是杀死你恶鬼女儿的人以外，还是和国家合作的公职人员，专门解决你这种仗着力量，藐视法律，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垃圾！”
    “另外，我还有一个身份，至于是什么……”
    “等你死了进入地府以后，再好好打听吧！”
    戚檀轻轻抬手，一股巨大的压力，猛地袭向老妖婆。
    老妖婆反应极快，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从她的破烂的黑色斗篷下，涌出如数人偶，它们嬉笑着扑向戚檀，想要将她淹没、吞噬。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害怕，但戚檀毫不畏惧。
    她脚尖一点，轻松越过人偶群，直击老妖婆。
    “想要杀我，你还嫩了点儿！”
    老妖婆嘴角勾起一丝诡笑，一下秒，破烂斗篷飘飘然落地，老妖婆竟变成了一只人偶！
    戚檀意外挑眉。
    她站稳看向四周，锁定了一个方向，随后不急不缓，一步步靠近。
    戚檀边走边道：
    “可惜了。”
    “你在人偶制造方面，的确很有天赋，无论是替身人偶，还是替死人偶，都让人眼前一亮。”
    “但偏偏，遇到的是我。”
    话落，她已经精准地找到了老妖婆的藏身之地。
    墙角的绿植消失，老妖婆被迫现身，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惊恐。
    “你怎么会找到我？”
    戚檀轻笑。
    “你没发现吗？”
    “我们两个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有一个病人和医生被吵醒？”
    “那自然是因为……”
    “从你进入医院的那一刻，便踏入我的结界之中了。”
    “我的地盘，无论你藏在哪里，都躲不过我的眼睛！”
    老妖婆惊疑不定，“你到底是谁？”
    她的女儿身为恶鬼，虽藏身在她的人偶之中，却不受她控制。
    除了是母女的特权外，还因为女儿本身就很强大，可这么强大的女儿，却被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给杀了……
    她清楚知道，戚檀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于是，她找到戚檀以后，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带走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的弱点戚华玉。
    一旦成功，戚檀心有顾忌，只能任凭她折磨。
    可戚华玉身上，有戚檀赠送的玉符，让她的计划没有成功实施，还被发现了。
    她知道戚檀厉害，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
    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我说过的，等你去地府就知道了。”
    戚檀勾起唇角，然而老妖婆却突地瞪大了眼睛。
    “不！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那些人偶了……”
    老妖婆慌的一批。
    她手里的人偶，除了受她控制以外，还会分担她的反噬，如今人偶没了，那反噬……
    “啊！”
    老妖婆的惨叫声，如一把利刃划破医院，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