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子菜是马秀英亲自为好大儿张罗的,朱标却说口味一般。
马秀英也不禁变了脸色,凝重的给朱樉夹了一筷子菜,还用朱标的口气说道:“你大哥说不好吃,好儿子你来尝尝!”
护妻狂魔老朱,也跟着说:“你什么嘴啊,这不挺好的吗?”
朱文英也跟着说:“是啊,挺好吃的啊!”
“本来就一般嘛!”朱标也给老二夹了一块肉说。
“咱就是在家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好吃好喝的都吃腻了。照咱说,就该把拉的军营里好好练练。”
男孩子都好动,一听说要把朱标带进军营,朱文英立马拍手叫好。
“这主意好,这主意好,我也去!”
“你们父子打住,不要把军队那些事带到我军营里来。标儿可还小,做童子军都不够!”
“娘,我长大了,可以做童子军了。”朱文英拍拍胸脯说道。
“你也不行,参加童子军最小也要十五!”
朱文英不服气的说:“岳爷爷家的岳云十三岁就可以了啊,我再过几年就可以了!”
“那也不行,你娘说不行就不行!”
“是!”
马秀英板着脸说道:“你们啊,都没有明白咱标儿的意思!”
“娘,标弟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标儿在为弟弟打抱不平呢!”
“为弟弟打抱不平?”朱元璋和朱文英恍然大悟,他们这些人都在给朱标夹菜却忽略了二弟朱樉。
吃了饭之后,朱标又去看了小朱棡。
朱棡比朱标小了三岁,还是吃奶的年纪。朱标去看望小弟弟的时候,小朱棡还在用膳。
不得不说,老朱的眼光不错,给朱棡找的奶妈看上去又丰腴又饱满。圆滚滚的甚是诱人,朱标看了,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看见朱标来了,小朱棡还抬起头看了下大哥,那意思是问朱标:大哥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吃了饭,也认识了老朱家的基本家庭成员。朱标就正式入驻这个时代,成为这个家族的一员了。
按照国际惯例,父母是多大的官,子女就是多大官,享受相应的待遇。
老朱是江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小明王所封),吴国公(群臣拥戴,自封的),应天城主
朱标是朱元璋长子,在应天自然也是享受同样的待遇,成了应天城的少主。
小朱标纠结了一帮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狐朋狗友,不应该说是勋贵子弟,组成童子军。他们每人腰间挎着一把木制刀,手里拿着一只木制长枪,号称是飞虎队。
从此开启了“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山幼儿园。”的美好生活。
别看这些孩子年龄小,飞虎队成立半个月的时间,就弄的应天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那些义子、义侄都到老朱跟前告黑状,虽然朱标是老朱最喜欢的儿子,可三人成虎,朱标年龄又小,老朱也不免心生怀疑。
晚上回到家,老朱把官帽一扔,气急败坏的说:“标儿呢?”
“他还能干嘛?自从他组织了飞虎队,就一天到晚在外面疯!”
“你去让人把他给咱找来,咱要好好修理他!”
“怎么了这是?”
“你还问咱怎么了?你看你生的好儿子,他在外面把咱那些义子、义侄都给得罪了。他的恶行,真是罄竹难书啊。”
听说朱标得罪的是老朱的那些义子、义侄,不以为意的说:“嗨,我当多大事,你先坐下!”
“这事还小?咱打仗就靠这些义子、义侄子在前面冲锋陷阵了。”
虽然生气,还是被马秀英按着坐下。马秀英又递给老朱一杯水:“来喝水!”
朱元璋接过水喝了一口,马秀英接着问道:“你知道标儿为什么要得罪那些义子、义侄?”
老朱就把上将军朱勇告朱标的小黑状,都和妹子说了。
马秀英听了,婉儿一笑。
“你还笑!朱勇这些人在前面为咱老朱家出生入死。标儿在背后捣鼓人家,这是人干的事吗?他把咱的义子都给得罪了,谁给咱冲锋陷阵?”
老朱这一生,收了很多义子,大体上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朱文忠、朱文正,他们一个事朱元璋的外甥,朱元璋二姐的儿子;一个是朱元璋的侄子,朱元璋哥哥的儿子。
老朱那时候没有儿子,两个孩子来投奔,所以老朱就把他们收为义子。
对于他们,老朱那是正的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朱文正年纪轻轻甚至就做了大都督,一度是老朱的接班人来培养。
另一种是老朱在行军途中收养的孤儿,那时候老朱没有儿子,在行军途中,看到一些聪明伶俐的孩子,像是朱文英、朱文辉等人就收为义子。
最后一种,就是在军中骁勇异常、作战勇敢的后生,如朱勇、朱文逊,他们是军中后辈的骨干。
不管是哪一种,朱标都不该疏远,甚至是得罪他们。
马秀英一边给朱元璋揉肩,一边柔声细语的问:“你知道标儿为什么要针对你这些义子、义侄?”
“为什么呀?”
马大脚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说道:“嫁给你这么多年,都是伺候你吃喝了,你也没有请过咱!”
老朱年幼时生活的凄苦,十六岁之前给地主家放牛。为了让好兄弟汤和吃一顿牛肉,就把小牛犊子宰了吃了,为了这事,差一点没让地主老财给活活打死。
长大后,爆发了一场瘟疫,爹娘、还有几个哥哥都病死了。
十六岁开始,老朱不得不道皇觉寺出家为僧。那时候寺院又大量的田产,还不用纳税,本以为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没想到灾荒不断,不断有人来出家。僧多粥少,寺院里也没有余粮,不得已寺里就打发他们出去做游僧,其实就是让他们乞讨为生,从此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一过就是十年,直到二十六岁那年,遇到了温柔善良,又善解人意的马姑娘。
有了马姑娘的照拂,老朱才不再报怨命运的不公,可以说马姑娘就是他苦难生活的一束光。
他握住马秀英的手说到:“咱是该好好请你!”
“这还差不多!”马秀英也不谦让,是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好,我们现在就去吃大餐!”
“今天晚饭我都做好了,明天中午再去!”
中午?为什么要明天中午,老朱一头雾水,却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