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朱标一手拿刀,一手拿着叉子,一边切牛排,一边问:“我听说,你们王爷第一次夺嫡被齐国公府和魏国公府联手抵制,他和燕王都就藩去了!怎么他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这牛排烤的七分熟,看着还有血色。
晋王府亲随还以为朱标吃的是生肉,都给吓着了。
就把晋王回封地之后,一个黑衣僧人来造访,还说要给他一顶白帽子的事情和朱标说了。
“白帽子?黑衣僧人?”朱标猛然想起,有这么一号人:“可是那酒肉和尚道衍?”
这些随从本来就崇拜朱标,听说之后一个更是对朱标敬若天神:“对对对!就是道衍和尚!”
黑衣僧人姚广孝,法号道衍。
朱标对此人也是有所了解的,是朱棣谋反主推手。
靖难之役后拒绝朱棣的封赏,还是一身僧衣,却可以左右永乐朝的政局,号称黑衣宰相。
这人于国于民没有一点建树,唯一的乐趣就是施展屠龙术,还是屠杀一条幼龙。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生灵涂炭,最后连家里唯一的老姐都不认他。
这种人是有大才,用好了,可以帮助自己施展一腔报负,用不好就会荼毒生灵。
朱标倒是想要会会他,如果能收服他,就把他留在身边为自己所用。
如果不能收服他,就把他超度了,不要让他整天想着屠龙。
却被告知,姚广孝云游四方去了!
夜已经深了,一份牛排也吃完了。
只听朱标笑着说:“吾弟不惜以身犯险也要睡咱的寝宫!”
此言一出,晋王亲随一个个面如土色:“殿下饶命啊!”
朱标却不以为然的说:“吾身为兄长,哪有不满足他的道理!”
说完,朱标也不由分说,让侍卫抬着朱棡去自己的寝宫。
晋王府的亲随,一个个想死的心都有了。
让朱棡住进自己寝宫,朱标觉得还不够:既然要做好人,就好人做到底。
他叫住了太监,太监头子见状,以为是朱标改变了主意,就问道:“太子殿下?”
“把花影和降雪给叫来!”
“奴婢领命!”
不多时,花影和降雪两个宫女来到朱标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朱标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正在一边看书,一边洗脚。
听到两人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书,看了她们一眼,随手一挥:“啊,来了。免礼吧!”
“谢太子殿下!”
马秀英身边除了玉儿之外,最为倚重的宫女就是马春梅、夏小兰、李秋菊和冬竹。
在朱标封为太子的时候,马秀英就把马春梅和夏小兰给派到朱标身边伺候;李秋菊和冬竹则是分别赐给朱樉和朱棡。
朱元璋也把自己身边的风见、花影、降雪和月华四个婢女赏赐给朱标。
如今几人已经升为太子宫的宫女领班,也就是红楼梦中的大丫鬟,可以在朱标房中伺候。
这些年,朱标吃喝拉撒睡,都是由几人打理。朱标对她们也是颇为信任。
行过礼,花影兰就走到朱标身边,跪在橡木桶的脚盆前,撸起袖子就给朱标搓脚。
降雪也很默契的站到朱标身后,给朱标揉肩。
朱标看春兰身穿轻纱,微露酥胸,蹲在地上,沟沟更是若隐若现,知道她们这是在潜移默化的要色诱自己。
就一边看书,一边问道:“你们来我春和宫几年了?”
“回太子殿下,太子在封吴王世子那年,陛下就让奴婢跟着殿下!”
“奴婢来的晚一点,是太子殿下受封太子的时候,跟的您!”
“宫里的老人了啊!”
朱标的话,这是要宠幸两人啊。
她们从小就跟着朱标,所见过的男人也就是朱标一人,对朱标的崇拜不亚于慕容复的婢女阿朱和阿碧。
听了朱标的话,都是万分欢喜:“能伺候陛下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了。难得你们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我本宫,你们想不想出宫,过正常人的生活?”
本以为朱标是要召幸两人,没有想到朱标竟然是要把二人逐出宫去,两人就像是被人抽掉脊梁骨一样,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们都跪在朱标面前,哭着恳求道:“太子殿下不要抛弃我们,我们愿意永远伺候太子殿下!”
“傻丫头,女人就犹如一个花骨朵,嫁人才能让女人花绽放!女人花总是要绽放的,不然死了之后阎王爷不收!”
“我们不愿嫁人,只愿好好服侍太子殿下,一辈子为奴为婢,只求殿下不要为难我们!”
“我不是要给你们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是要你们去帮我伺候我三弟!”
“罪臣朱棡?”
“不是罪臣,是我的弟弟朱棡!”朱标看两人的样子,以为她们怕受到牵连:“你们放心,虽然晋王做的让我很窝火,这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做好,我不会责罚晋王的。”
“只是我这个弟弟从小被我们惯坏了,眼高手低,容易被坏人带上邪路。所以我想给安排几个成熟稳重的人,好好教导他,指引他走上正轨!”
朱标是文明世界的人,讲究民主,是不会强求别人的,尤其是终身大事:“当然,我这弟弟做起事情没谱,你们要看不上他,我可以给你们另择佳婿!”
两人相视一眼,终于明白朱标意思了:太子殿下是要她们去监视晋王啊。
“太子殿下是要我们监视晋王殿下?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好好监视晋王殿下!”
朱标为了缓和兄弟之间的关系,好心给朱棡两个成熟稳重的女人伺候他。
一是为了照顾兄弟的日常起居,二是为了劝解他,引导他走上正轨。
没有想到两个女人居然要去监视他。
朱标摆手道:“我是让你们好好伺候晋王,劝导他向善。不是去监视他,更不是去软禁他!”
“明白,我们愿意替太子殿下好好规劝晋王,不会再让他做此等谋逆大案了!”
朱标把脚踩在脚盆上,拱手道:“如此就有劳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