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江渔微笑着说。她看着灰陌头发里可爱的小辫子，想到了曾经看过的海盗电影，惊才绝艳的船长英雄的少年时期。
    “什么?”万万没想到江渔竟然是这个回答，准备了千言万语的灰陌惊呆了。就连凯斯兰也一脸诧异地转过头来。
    “不过我们得签个协议，一份具有帝国法律效益的协议。”江渔解释道，“协议条款由我来起草，你能接受吗？”
    话是对着灰陌说，眼睛却看向凯斯兰。
    凯斯兰眨了眨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啊，当...当然没什么问题。”灰陌看了凯斯兰一眼，发现首领没有提出异议，就结结巴巴地答应了下来。
    江渔和梵倾音谈过之后就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凯斯兰虽然是黑暗组织的首领，却出身王族，顶级贵族的眼界和姿态再加上他对她似有若无的好感，他倒不至于做出什么她明确拒绝的没品之事。
    他看重自己一手创办的组织，同样看重组织里的成员。这一点从刚才短暂地交流中也能感觉出来。
    一份协议就最合适不过了。
    既全了灰陌对维尔曼的报恩情怀，也让维尔曼家的宅子能被妥善看顾。
    再加上，江渔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样凯斯兰以后就不用再住在领主城堡里了。
    凯斯兰也觉察出江渔的意思，在心里低嗤了一声，说的好像他非要住在她家里一样。
    霍兰普尔有个落脚地就行呗，住在她家里又显得自己死乞白赖的，她还始终在心里对自己竖起高墙。
    害，凯斯兰在心里鄙视自己，真卑微啊，真可怜。再看向江渔，难免就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江渔可不管，江渔就当没看见。
    解决了维尔曼家宅子的事情，江渔就准备去贵族们那里看一看。
    这两天江渔更多的和平民们在一起。一方面林奕刚以雷霆手段把贵族们清了一遍，她也暂时先冷一冷他们，不让他们很快看清自己的态度。
    另一方面维尔曼家的事情刚发生不久，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涉及王族，大家并不能得知其中的辛秘，但难免会和她离开领地这么久产生联系。
    所以贵族们急切地需要观察她，揣摩她的态度，而她需要做的则是平心静气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直伴在江渔身边的贵族正是当初为江渔引见维尔曼夫人的那位夫人。
    世事无常，曾经的维尔曼夫人是如何风光，作为采珠家族领头人的维尔曼在郡里，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就连领主也高看他们一眼。
    可惜现在死的死，散的散。
    一定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否则领主这样心善，怎么会只字不提呢。
    领主的意志不可违逆，看来维尔曼家族曾经的辉煌注定只能消散在一面迷雾中的缄默中了。
    无论如何，维尔曼家的位置空出来了，领主势必还会提拔其他的家族成为趁手的利刃。
    与其感叹别人的悲剧，不如想办法削尖了脑袋让领主看到自己。家族就能更上一步了。
    “领主，这次贸易集会真是举办的太精彩了。”哈尔布斯家的夫人见缝插针地说道。
    江渔笑了笑，看向这位扎根在霍兰普尔的旧贵族家的夫人，目光隐隐带了一丝鼓励。她可不认为哈尔布斯夫人是随口恭维，她一定有什么想说的话。
    哈尔布斯家是霍兰普尔的土着，在这里生长，也在这里发家，是这里历史最悠久也是最显赫的家族了。在帝国没有外派领主的时候，哈尔布斯一直掌握着郡里的话语权。
    “我先生的弟弟刚从外游历回来，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经商，这些年来回折腾，三大帝国就没有没转过的地方。”
    “他刚刚非常激动地跟我说，说您举办的这个贸易集会是他见过最好的，十分称赞您的眼力和远见呢！”
    哈尔布斯夫人不年轻了，可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面容仍旧娇艳，她堆起满脸的笑容，也并不令人反感。
    “哦?看来他不仅十分擅长经商，对商业也颇有研究。”江渔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么您这位亲戚，他回到郡里是探亲吗？他是否成家了?”
    哈尔布斯夫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切。“他年纪也不轻了，这次回来就不走啦，至于成家，他眼高手低的，年轻时候伴侣选择大会上好高骛远的。”
    “害，追女孩子怎么能和经商风投一样吗，就没成功过，后来就放弃啦，他本身对成家也没太高的热情。没有了家庭的拘束，更是常年东奔西走。”
    “现在年纪大了，想看的世面也都看过啦，才想着落叶归根。”哈尔布斯夫人顿了顿，笑容不减，直接说道:“领主，也许他能帮的上您。”
    江渔看着她，笑容也高高地扬起。
    “真是及时雨啊夫人。待会还劳烦您帮我引见一下这位先生。”
    “当然，这次只是简单的先认识一下。”江渔将手上被人恭敬塞过来的啤酒递给哈尔布斯夫人，“听说这是加了花汁精酿出来的，夫人尝尝看喜不喜欢。”
    “等这几天忙完了，我会在城堡恭候您的大驾，到时候可得让我好好招待一下夫人和能帮的上我大忙的先生。”
    “我想详细听一下先生这些年的见闻和他的心得。”
    哈尔布斯夫人双手接过，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