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场所。
小琪与老薛在事发之时应该是处于比邻的位置,短信男尚不清楚。
还记得当时我们听到的撞门声吗?
只有撞击,却没有脚步,那时我们猜测是鬼物造成,但现在来看或许是小琪的动作导致可能性更大。”
季礼已经顺着另一侧的楼梯,快速下楼朝着五层的位置进发。
第三人格的声音在脑海中快速说着,现在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当时五楼的异常情况上。
支走了李兴之后,季礼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但最起码身边少了一个威胁,他可以更好更自由地找寻生路线索。
他听到这话,从怀中掏出了老薛手机,没有密码他无法开锁,只能看着亮起屏幕上的那一通未接电话。
“小琪,难道不知道老薛已死吗……”
季礼有些想不通,按照第三人格所说当时撞门的应该是小琪,但是出于什么目的撞门,又为何没有脚步声,这一点他还是想不明白。
如果小琪还处于五楼,那么ta就不可能看不到老薛的尸体。
怎么还会给老薛的手机拨打电话,这已经违反了一个正常人的思考方式……
“可能具体之事,还得我们找到小琪所在才可以知晓。”
季礼尽可能地掩盖自己的行踪,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李兴的异常。
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从某一时刻开始就出现了气息上的变化,这个感觉很是虚无,可以说是一种直觉。
将李兴推给潼关那边,也是有一种试探的想法。
如果他这边进展不顺利,最起码潼关还可以帮他试探李兴的异常。
截止到目前,他对于真实任务内容还一无所知,李兴固然可疑,但没到最终时刻说不定也可以派上用场。
“五楼很静,先前的戏腔声已经关停,显然那里有人。”
季礼已经步入了五楼范围,第三人格适时警示道。
听着脚步声,季礼背对着光源看着自己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地上恍惚间有三个影子。
这时季礼才想到,第二人格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
包括任务发布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也是很疲惫的模样。
季礼皱了皱眉,他对于自己的身体属性始终茫然,第二人格如果出现什么异常,他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二,为什么这段时间你如此安静?”
季礼开口询问,但是却仍然等不到第二人格的回复,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让他隐隐有所心悸。
尤其是他抬眸看向那幽深的长廊,尽头昏暗之处仿佛有某种邪恶至极的力量在等候着他。
冥冥中对鬼物出奇的熟悉直觉,又一次在心中浮现,他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老二?”
第三人格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开始在脑海中呼唤着第二人格。
“消失了?还是沉睡了?”
季礼不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他的体内出现了重大变故。
左手的小拇指开始了不受控制的抽动,与任务开始前他在酒店大厅中的情况十分类似。
陡然之间,季礼的脑海中传来一声凄惨的厉吼,这个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但却又感觉很是熟悉。
“我…我的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
季礼惯于忍受疼痛,但这一次灵魂的分割感太过强烈。
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头颅像是被一把巨斧劈开,有些东西在疯狂地往他脑子里钻!
同时,他的身体内也一样有一个隐藏在最深处的东西,正在抵抗着那股外来的力量!
两方势力以季礼的身躯和灵魂为战地,开始了疯狂的争夺。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头颅,面色苍白无血!
“季礼!季礼!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谁?!”
“他的样子与你很像……但又不像……
他,是我们吗?”
季礼饱受着灵魂分裂之痛,他无意识地听着第三人格的话语,微微抬头。
面前的长廊中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幽暗。
但视线模糊中,他听到了脚步声……
是高跟鞋踩踏地面发出的脆响,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着他!
季礼没有察觉到,他半仰着的头颅,那一双死气沉浮的瞳孔,在第三人格的话语中竟然逐渐开始变了颜色!
从最初的纯黑,慢慢地涌现出了一丝灰色……
孤寂与漠视并存的颜色,在他的瞳孔中复苏!
但!
下一秒,一只手拍在了季礼的肩头!
“轰!”
季礼的世界安静了,颅内的争夺似乎在那只手抵达之时轰然撤离,亦或是已然终结!
耳边第三人格死寂无声,早已停止了开口。
但第二人格那充满疲惫,却带着他独有的暴躁言语悄然抵达:
“他奶奶的,我怎么又睡着了?主人格和老三,现在情况如何?
诶?这小姑娘是谁?”
季礼从挣扎中复苏,可却明显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气血在刚才恍若幻觉之中出现了溃败。
他无神地抬起头,长发散落在额前,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搭在身边的主人。
那是一个俏丽丽的小女孩,抱着一只灰色的玩偶熊,只有一米三四。
她只有七八岁的模样,置身触碰着季礼的肩头。
这幅景象,看起来像是她才是一个稳重的成年人,正在用自己的手掌安抚季礼这个跪在地上、迷失自我的孩童。
“叔叔,你看见我爸爸了吗?”
那女孩声若清泉,回荡在长廊内像是一朵沁人心扉的花骨朵,那张纯真的面孔倒映在季礼的眼眸之中,
但她说完这话却惊恐地向后倒退了半步,她看到了季礼的眼睛……
闪过了一丝红光!
“刚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幻觉,
我感受到,体内除了你们两个,好像还隐藏着一个灵魂!
方才是他与另一个势力在争夺竞争!”
季礼看着倒退的女孩眯了眯眼睛,没有率先管她而是低声询问着第三人格。
“我不知道,对于体内之事,或许我们只是附属人格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悟。
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男人,穿着黑袍,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叔叔,你看到我爸爸了吗?”
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将玩偶熊抱得越来越紧了,她很害怕季礼。
但却还是开口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似乎她能问的,只有季礼了。
季礼这才仔细端详起了面前的小女孩,他心中有些明悟,但还是略有惊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琪……叔叔可以叫做小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