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中大夫田蚡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淮南王刘安此刻的心情犹如掉入万丈深渊,内心挣扎了片刻之后,不服气地回复道:“田大人,献地赎罪,本王刚才所说只是在试探陛下,陛下却不当面接下这个难题,丞相卫绾一开口就要削掉五县,削地之心路人皆知.....魏其侯所说底线是三县...这不就是赤裸裸地要了本王的命....”
“淮南王,这你就不懂了,和陛下讨价还价,最起码有一个阶梯价格....不可能一步到位的生意...你可知道为何太后凤体欠安吗?”太中大夫田蚡神色凝重地提问道,心里想到的是,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就如市井街道上的贩卖小卒一般,市场上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知晓。
“太后,凤体欠安,定是身体年迈的缘故....不然谁敢对太后不敬,陛下第一个不饶了他...”沉默片刻之后,淮南王刘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心里想到的是,太后真是老谋深算,姜还是老的辣!
太中大夫田蚡面带微笑,摇摇头道:“太后凤体欠安,是因为上次田租税一事,淋雨到宣德殿来,本来当时田租税焦灼在五十税一上,还是太后一锤定音为三十税一....自从淋雨受寒之后,太后凤体就一直欠安,听说不思饮食,陛下着急贴了皇榜招庖厨入宫....”
“还有这等事情,远在天边的本王的确不知....田租税三十税一是一个平衡点,五十税一的话,那些地方豪强和权贵们估计就要造反了.....”淮南王刘安语重心长地对答道,心里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怎么悦颜阁没有飞奴传书到寿春去,或者说根本不知此事,但是在深宫之中的傅母吴氏应该知晓。
太中大夫田蚡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说道:“当时太后党提出二十税一,陛下是黑着脸,后来馆陶公主提出不如二十五税一,陛下还是一点也不退让,若不陛下看在太后冒雨前来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不然太后怎能一锤定音?万花楼陛下已经下旨拆掉退违规占地后再卖地,多年潜伏在长安各个角度的匈奴细作一时间难以全部缉拿,只能徐徐排查,而世子刘迁眼下身陷廷尉诏狱,淮南王救子心切,眼下得要做好打算,正如魏其侯所说,底线是三县...”
这一番的解释,淮南王刘安叹了一口气道:“如出一辙,一样的事情....田租税一事,先是太后党提出,而后就是馆陶公主,最后才是杀手锏的太后,这才成了三十税一,真是讨价还价的结果....而本王朝中无人,连唯一的亲家魏其侯都避其锋芒,不愿出手相救....太后党只怕隔岸观火....这让本王如何接下后面的困难....”
“有钱能使磨推鬼...柏至侯那边给足了金银财宝,只愿他不要在此事落井下石就可,想让他出面说好话只怕难上加难...此事如魏其侯所说,得要斡旋一番才可,走其它不为人知的途径,方可能有奇效...”太中大夫田蚡,沉吟片刻道,心里想到魏其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陛下还是要在百官中树立一下仁孝之君的模范。
转了一下眼珠子的淮南王刘安,疑惑地问道:“田大人,莫要卖关子,另辟蹊径....到底要找谁才能有用,怎不不会去找那个老实巴交的卫绾吧.....找他也没用,他一直就是明哲保身,从不与其他人私底下联络....”
“找太卜令.....太后凤体欠安,众人都怕太后会...国有大事,陛下肯定要找太卜令占卜一下.....不如在太卜令身上动手,钱、权、色...男人就这三样爱好...”太中大夫田蚡面露微笑道,心里想到的是眼下也只有这一条意料之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