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车夫,一群皇家护卫,奴才不知这里面是否有馆陶公主、皇后或者是太后安排一两位眼线在此....但是刘陵翁主离开长秋殿的时候,皇后可是安排了八位奴婢跟随其后....这里面恐怕就不好说了....况且眼下朝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安街踩踏之事,再说淮南王已经来京了....”甄内侍审时度势道,心里想到眼下若是馆陶公主得知太子殿下的心意,只怕能饶了一个宗室之女刘陵吗?这不是分分钟就可以捏死的事情。
此话一出,太子刘彻脸色越发地阴沉,心里已经明白甄内侍所言不虚,便无奈地颔首点头道:“还是你思虑周全,我没有想到那么多,既然如此,那待会过去就别见面....免得给她徒增烦劳....”一股失望之情油然而生,自己的身边也只有眼前的人才会为自己着想,不然换作其他人定是不会不提一个字的,眼下自己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有母后的监视,只怕馆陶公主亦是少不了,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那般,谁都能窥视一二。
“到了东市....”铿锵有力的声音穿过马车里,甄内侍一听便小声地说道:“太子殿下,还是暂且待在马车里,奴才带两位护卫去去就来....”说完之后,甄内侍便从马车里走出来,带着两位护卫一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心情郁闷的太子刘彻便让马车停靠在路边上,自己则是闭目养神地冥思着,最近发生的一切,祝寿宴时陈阿娇的两朵白梅花,接着就是世子刘迁大战巴人舞士,后面是上林苑狩猎......仿佛犹如昨天发生一转,转瞬即逝。
话说此时,在马车旁边有一处早点的小摊,有几位赶脚休息的老百姓在此边吃边闲聊着,其中一人见大街上并无其他衙役之人,便小声的说道:“听说,昨日一路负荆请罪的淮南王进宫后,回来当晚就生病了.....”
“嗯,嗯,不错不错,刚才我经过淮南王雅苑时,见有提药箱子的太医与小宦官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看来这淮南王生病也够蹊跷的,是真的生病,还是假的生病,或者说是被迫生病.....这些不可知.....”其中一位年轻的老百姓,东张西望后道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喝下半碗粥的年老者,不以为然地说道:“瞧你说的话,充满了阴谋论,难道你这是怀疑淮南王被人下毒生病了不成?依我看他昨日冒着艳阳一路负荆请罪到宫中,只怕是身体扛不住,这才生了急病,约莫是中暑了....”
“说到底这都是大家的猜测,总之这件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简单单...淮南王也是够可怜的,为了救子也算是顾不得自己的老脸....只怕朝堂不会轻易放了世子刘迁,这不定是心急如焚....宫里知道消息后,便立马安排太医过来一探虚实....”另一位长了一双小羊眼的老百姓,鬼鬼祟祟地回复道。
另一位长相平凡的老百姓当即附和道:“难道是坐收这对父子?借着长安街踩踏一事,正好把淮南王一族全部给端了,毕竟淮南王和世子都来京了,寿春那边无人主持大局,如此也就乱不起来....陛下可以放心大胆地好好整顿一下朝纲,以及那些勋贵之家....”
“吴楚七国之乱?不会有第二次的,陛下乃是仁君,爱民如子,断不会因为此事而谋害淮南王一族...最大就是借着此事来个敲山震虎之效....毕竟那些藩王和权贵们,其中有不少的人为非作歹,此事一爆发,眼下那些人不都是在暗处看着陛下如何处理...是法外开恩,还是严惩不贷.....”那位老者喝下剩余的半碗粥后,放下了两枚铜钱于案几上,便转身离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