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那么厉害的斩妖人。
    听到这个评价，齐楚有些想笑。
    李师师指的自然便是马辟京和杜子腾二人。
    “别这么说，他们听到会伤心的。”
    齐楚嘴角一咧。
    “不会的，他们自己也这么说。”
    李师师吐了吐舌头。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谢谢仙师。”
    李师师道过谢以后，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仙师，需要我陪您赏会月吗？”
    “不用了，早些休息吧。”
    齐楚笑道。
    “好，辛苦您啦。”
    李师师蹦跳着回了船舱，显然心情不错。
    在李师师离开不久之后，鬼鬼祟祟的马辟京又摸上了甲板。
    “仙师，仙师。”
    马辟京远远地就开始谄笑着打招呼。
    “过来吧。”
    齐楚招呼了一句。
    马辟京顿时一路小跑，肚子上的肉十分q弹，上下弹跳很是喜感。
    他跑到齐楚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下：“仙师在赏月啊？好雅兴，我这个人也最喜欢赏月了。”
    “有什么事吗？”
    齐楚问道。
    “仙师，本来没什么事的，您这么一问，出于对您的尊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马辟京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我有个朋友…”
    “嗯，你有个朋友，然后呢？”
    齐楚似笑非笑地看着马辟京。
    “我有个朋友，他也是斩妖人……”
    马辟京说到这里，斟酌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他从小就有一个理想，成为顶天立地的斩妖人，斩尽这天下妖邪，可即便他拼尽全力，好像也难免泯然众人，你说我这朋友还要不要坚持斩妖之路？”
    齐楚原本以为马辟京会抖机灵，却没想到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你这个问题，我曾经也想过。”
    齐楚微微一笑：“那你说斩妖究竟是一个人的事，还是一群人的事？”
    “当然是一群人！”
    马辟京连忙说道：“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即便强如仙师你，恐怕也难平这天下诸多妖事…”
    说到这里，马辟京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仙师，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我知道。”
    齐楚笑道：“你说的没错，斩妖本就是一群人的事，而斩妖人并不单指某个人，而是我们一个群体。”
    “我们？”
    马辟京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仙师，你也是斩妖人？”
    “是。”
    齐楚眼中倒映着整个星河，微笑应道。
    马辟京原本以为齐楚是某个大宗门的弟子，却从未想到竟然跟他一样也是斩妖人！
    要知道斩妖人等同于散修，而且是那种为了生计没有办法的散修，才会去干这种脏活累活。
    本身就处于修真界鄙视链的底端。
    在普通人看来，斩妖人或许高大上，但在那些宗门弟子的眼中，斩妖人与废物无异。
    “仙师，你…”
    马辟京沉默了半晌，又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与你…朋友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斩尽天下妖邪。”
    齐楚笑道。
    马辟京闻言，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其实我说的这个朋友…”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齐楚哈哈一笑。
    “实不相瞒，其实我说的这个朋友正是我…表弟。”
    马辟京话锋一转，把名头扔到了表弟身上。
    “哦，继续。”
    齐楚笑吟吟地看着马辟京。
    “我表弟觉得他成为不了顶尖的斩妖人，甚至连保护自己都困难，所以他开始犹豫了，不知道自己坚持下去有什么意义，反正总会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出现，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好像也无所谓。”
    马辟京的情绪有些低落。
    “正如我们刚才说的那样，斩妖人指的是一个群体，并不是某一个人。”
    “我相信总有一天，在我们的努力之下，这天下终会太平，再无妖邪作乱，你信吗？”
    齐楚问道。
    “我信！我当然信！”
    马辟京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你信，我便再送你一句话。”
    齐楚仰望着苍穹，整个星河好似揽入他的眼中：“一只蝴蝶的破茧，能够打破长夜的寂静，但千万只蝴蝶的振翅，却能撼动春季长眠的生机。”
    “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必定有我。”
    这一刻，朦胧的月光洒在齐楚的身上，好像为他披上一层会发光的外衣。
    马辟京看着齐楚，心中那逐渐熄灭的信念犹如找到了灯塔的指引，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我知道了，仙师！”
    马辟京蹭的一下站起来，只感觉自己现在强的可怕，恨不得马上找几只妖物泄泄火：“仙师，今天多谢指引，我由衷…替我表弟由衷地感谢你！”
    说罢，马辟京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船舱。
    他要好好睡上一觉！从明天开始努力修炼，不…是替表弟努力修炼！
    齐楚还是仰望着星河，嘴角却不自禁地上扬。
    ……
    翌日。
    一大早马辟京就拉着杜子腾冲到了甲板上。
    “小杜小杜。”
    马辟京喊道。
    “在呢。”
    杜子腾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记得我们今天的目标吗？”
    马辟京又问道。
    “什么目标？”
    杜子腾表情木然地问道。
    “我靠！斩妖啊！”
    马辟京拍着胸脯说道：“今日我一定要斩几只妖！”
    “哦。”
    杜子腾应了一声。
    “我靠，你用这样懒散的态度来对待我们伟大的事业？这可不行，我必须得找仙师好好辅导你一番！”
    马辟京看到还坐在船头的齐楚，连忙跑了过去。
    当他跑到近前，正想开口，却看到齐楚一只手撑在脸上，正歪着头在打盹。
    于是他立马噤声，又跑回了杜子腾身边：“算了，仙师在睡觉，看我用行动来感化你！”
    就在这时，水面哗啦一声被破开，一只怪鱼竟然飞到了甲板上。
    “机会来了，去表现吧。”
    杜子腾指着那只怪鱼说道。
    “小杜啊，你还是太年轻，这怪鱼虽然有妖气，却并不会伤人。”
    马辟京走到怪鱼面前，这只怪鱼比寻常的鱼要大的多，虽然长得有些狰狞，但是看起来却很温顺。
    “你怎么知道？”
    杜子腾面无表情地说道。
    “放心吧，以我这么多年的斩妖经验，这妖物伤不伤人，我一摸便知。”
    马辟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怪鱼。
    然后…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