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眉头拧起来,嘴里头叼着的烟头吐到一边,缓缓喷出个烟圈后他突然一声冷笑,“草,姓苏的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怎么着,输钱不认还想打人?你就不怕在威哥亲自上门?”
“也是,就你这么个东西,威哥可瞧不上眼。”
他摇摇头,终究是顾忌着刚才苏建国的狠手,瞅了一眼身侧被砖拍的还在发蒙的手下,冷哼两声语气阴冷的开了口,“今天这事儿我会和威哥好好说道说道的,至于结果如何,你就自求多福吧。”
谁不知道威哥最讨厌别人瞧不起他?!
护短不是真的护短,那是因为他觉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句话简直太特么的对了。
打他的人,那不就是不给他面子,瞧不上他?!
对着身后的两个人使个眼色,三哥的意思是先撤——虽然他们有好几个人,真的打起来苏建国一个人肯定不吃亏,但这可是村子里头,而且是苏建国家,万一哪个好事的报了警啥的,对他们不利。
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就想走,不外乎就是什么不识抬举,王八蛋,回头让威哥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这事儿没完之类的狠话,眼看着几个人就要走出家门了,杨梅用力抱着女儿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呼吸声大一点让那些人突然改变主意不走了。
下一刻她被苏建国拽住手推进了屋子里,
“媳妇你和妞妞在屋子里头等会儿,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再出来。”
咔嚓一声,顺手在门外落锁。
杨梅唬了一跳,用力拍两下门,“苏建国你做什么,苏建国你开门……”
院子里头,苏建国身上的煞气一点点的往上窜,几步过去一砖拍到了三哥的后脑勺上,顿时就见了血,被称为三哥的嗷的一声惨叫往前窜了好几步,“靠,哪个王八蛋,姓苏的你特么的想找死是吧?”
几个人眼都红了,就想冲着苏建国扑过来。
谁知道苏建国却是一声冷笑抄起了一侧墙角的铁锹冲向几个人,
“跑到我家里头来抢劫是吧,欺负女人孩子长本事了是吧?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要么给我媳妇孩子赔礼道歉,再把我家的损失补偿拿出来,不然你们谁都别想走。 ”
这个时候的苏建国已经站到了自家院子门口,手里的铁锹被他当成拐杖杵到地上,他一人站在那里,神色阴冷眼神犀利,落在对面几人眼中竟有种不敢直视的肃杀感,三哥头上还流着血呢,可看着苏建国手里头的铁锹,他气急败坏,“姓苏的你疯了?”
“没疯,我只是告诉你们,要么道歉赔我家损失,要么咱们就打一架,我把你们弄死了我也是正当防卫,顶多是个防卫过当,进去关个几年再出来,可你们却不一定了。 ”他看着三哥的脑袋眼神阴霾,“你说,你那脑袋还禁的起我几铁锹?”
“你你……”
几个人看着苏建国的眼神充满了深仇大恨,可他们三个却硬是在苏建国阴冷的眼神注视下一点点的缩了脖子,气势也没了,最后那个最先被拍了一板砖的年轻男子更是要哭了,“三三哥,这这姓苏的疯了,咱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就要答应他的要求,
道歉,给钱!
可特么的……
另一个年轻男人同样眼神狠戾的盯了眼苏建国,最后他看向身边的同伴,
“道歉,咱们先离开这里。”
三哥还有点迟疑,他们可是来收钱的,有威哥在他们的身后,这几年哪个村的人见了他们不给他们面子,不小心冀冀陪着笑的招待,可这个苏建国却……还把他给打伤了……
“先去看你们的伤。”
顿了下他看向三哥几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和他在这里死磕。”
回头有的是法子收拾这姓苏的!
“对不起!”
几个人磨着牙硬是从牙缝里头挤出这么几个字儿,声音小的很。
苏建国冷笑两声,“怎么着,不是男人吗,还是中午没吃饭啊,听都听不到,而且你们给谁说对不起呢,啊,大声点!”前世那么些年的风雨搓磨他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他现在就是那个不要脸的,为了媳妇孩子,他死都不怕也绝不能后退!
“苏苏家嫂子,我我们刚才声音大了点吓到你和孩子,实实在是对不起。”
最后还是有聪明脑子转的快的,眼珠转两下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我们在这里给您道歉,对不起您和孩子,还请苏嫂子原谅。”
杨梅在里头楞是吓的不敢出声。
双方僵持了几分钟,还是苏建国开了口,“行了我媳妇不稀罕理你们,把修我家院门和损坏东西的赔偿费拿出来 ,立马麻利的给我滚蛋!”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抬起了头,“姓苏的你别太过份了。”
他们是来和他要钱的,竟然给他钱?!
苏建国在几人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注视下吃的一声冷笑,抬手指一下自己院子里头东倒西歪的扫帚几个木墩子,然后又一指已经倒在地上的篱笆门,“怎么着,冲到我家里头来欺负人,损坏东西赔偿不是天经地义吗,还是说,你们想让公安同志过来评个理儿?”
这一番话让几个人都黑了脸,他们什么人,混子,镇上出了名的痞子,打架斗殴惹事生非的主儿,哪敢和公安对上?其中一个人对着苏建国冷笑两声,“行,想要钱是吧,我们给!”
“十块钱够了吧?”
十块钱?
苏建国看都没看,直接报价,“我家这几个板凳可都是我祖爷爷传下来的,现在被你们给弄坏了,我也不多要,三个凳子一个扫帚五十块钱,还有这门,这可是山上扛上来的好木头,现在被你们给撞霈了,念在你们知错的份上,给一百块钱,总共一百五,拿了钱你们麻溜的滚。”
“你怎么不去抢?”三哥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流血的事儿,头晕。
苏建国听了他这话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没出声。
但意思很明显,
抢?
他这不就是在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