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着霍述文去年答应女儿的话,她爹都说好了,等到春天带她去山上玩。可是春天来了,她爹却不在家了。
小团子这几天又有点想她爹了,霍潇龙感觉自己好像被思念这种情绪包围,做什么事儿都提不上劲儿,郁郁寡欢的。
“龙儿,这几天咋的了?大刀都抡的不带劲儿了”张盟主在旁边问道
“爷爷,我想我爹了……”
霍潇龙瘪着嘴,好像马上就要哭出声的模样,委屈的不行。
张盟主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个架势啊,老大是个小子,老二是个闺女吧,还是个和小子没啥区别的闺女。
那大个和她哥差不多,力气比她哥都大,脾气也和能耐画等号。
“哎哟,这是咋的了”
张盟主有点儿手足无措,咋哄啊?他又不是她爹,也不能解决这事儿啊。
“我爹都说好了,说好了春天带我去山上玩,呜呜呜,啊,爹”
小团子右手拎着大刀就开始抹眼泪嚎啕大哭,给老人家整的猝不及防。
“别哭了嗷,龙儿,这么着,你爹现在在军营回不来,爷爷带你去山上行不?再把熊仔带上?”
“那我还想带上小孩姐”
“行!”
“再带一个大妮儿姐”
“成!”
他一个武林盟主看不住三小孩儿了?闹呢?
“那我想现在就去”
“现在啊?”
“嗯!”
“成!那你去找你俩小姐妹吧”
霍潇龙拎着腿跑出去找两人,张盟主回头去找了岑昂和何怡说了这件事,岑妈妈有些不放心,让苗翠芳跟着,苗翠芳想带着自家徒弟一起。
边城太冷了,冬天他那些蛊都去睡觉了,在屋里都没用,天生就不适应,他想边城本土的可能会好些,没有能用的就得再炼,总不能一到冬天人和他们一起冬眠,仇家敌人啥的因为你蛇冬眠了就不打你了?
“成,你带着柳絮一块儿吧”
“熊仔咋整呐爷爷”
张盟主看着已经和人差不多大的熊瞎子说道
“不行给他整个马车吧”
那咋整,笼子现在也没那么大的,只能钻马车里拉到山脚下了。
“行!马车!熊仔坐马车!我要跟它坐一起!”
小孩姐还是那么喜欢熊仔,虽然有了小白狗,但心中白月光的地位一直不减。
“不行,他埋汰,你衣服新换的”
“没事儿,回家再说呗”
“那你回家不挨打么?”
“我换快点儿我娘发现不了”
“……”
行吧,霍潇龙觉着侯香香今天还得挨打,小孩姐挨打没够。
大妮儿看着她俩也笑了,她娘真好,从来不打她的。
是的,草原一姐以为,中原孩子都挨打,从小打到大,认识这么长时间,霍潇龙和侯香香都挨好几顿打了。
但是她爹她娘不一样,从来不打她,开心!
春风轻拂,山峦仿佛苏醒,峰峦如波浪般起伏,展示着神女的壮丽与恢弘。远处山峰被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朦胧感。从山顶往下看,山下小镇安静祥和,炊烟袅袅升起,与山间的清新空气交织在一处,让人无比安心。
“你们几个别跑远,去玩吧,小苗看着点她们”
苗翠芳给几个孩子每人头上绑了信蛊,万一走丢了呢,霍潇龙那么能跑,防的就是她!
张盟主坐在草地里,听着几个小姑娘的欢声笑语,看着周围冒芽的花花草草,对现在的日子无比满足。
他现在已经放下执念,女儿不成亲就不成呗,二丫和霍潇龙哪个都不能不管她,就这样吧,挺好。
“张盟主,好久不见”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背后背着把大刀,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背后说道
“你谁啊?找我有啥事儿?”
“十年前,武林大会,我爹只输你一招,回家就被气的撒手人寰,今天,晚辈特来讨教”
张盟主没有理那些话,直接问道
“你咋找到这儿的?”
“……”
“我先去的碧落山庄,看大门的说你在这”
“哦”
“请赐教!”
你爹小心眼关我啥事儿,跟我有啥关系,这么多年死在擂台上的人有多少?上了擂台都签了生死状知不知道?脑子不好的玩意儿!
这种事张盟主不是第一次处理了,人嘛,活着总得有点儿念想,就是有时候这个念想他不对,就好像随便找个人当成目标就完了。
做武林盟主这些年,找他挑战的人是一堆又一堆,大部分都是小年轻儿,好像这群二傻子以为把他打赢了就能成武林盟主了。
跟他妈做梦一样。
武林盟主,武功要好这点确实很重要,但在德行义气方面更重要,人情世故这些事儿,你得整明白,整不明白武林盟主就当不了,就这么简单。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趴在地上的男人仍然在叫嚣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到十年后我还会来找你,要不你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你人老垂暮动不了得那天”
“啧”
真粘牙,闹挺,不想干了。
张盟主心想,但是也不想理这种人,自己也算是他们活着的奔头了。
“等他老的动不了那天,我跟你打!”
霍潇龙昂首挺胸,左手叉腰,右手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
“真到了那天,你来找我!我叫霍潇龙!是他关门弟子!我爹是霍述文,你去平阳县花柳巷打听就能知道我家在哪儿”
老人家笑了,张盟主深吸一口气,瞧着张牙舞爪要咬人的小老虎,有点儿欣慰,又有点感动。
“那就辛苦我们龙儿咯?”
“不辛苦!”
如果霍潇龙的左手没抓着一只蚂蚱,还挺像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