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崎樱奈歪歪头,疑惑不解。
菊池掩面叹息,“小樱奈,奶奶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跟那个男人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
神崎樱奈愣住,旋即变得恢复正常,她立刻站起身,一边拢发于耳后前行,一边嫣然笑道,“菊池奶奶,这个玩笑一点也不搞笑。”
菊池递过检测报告,心怀不忍道,“你自己看吧。”
神崎樱奈急忙接过,目光迅速锁定最后一栏的检验意见,低声念道: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受鉴定人【神崎樱奈】和【苏恒】之间,不存在亲属关系。”
攥着报告的大拇指颤抖,念到最后神崎樱奈没了声音,呼吸却是急促起来,自己跟兄长苏恒没有血缘关系?
“不可能的,菊池奶奶,您一定是搞错了,”神崎樱奈强颜欢笑道,“不瞒您说,我的兄长还有一位妹妹,她跟我的容貌体态年龄完全相同,就像是双胞胎。”
“小樱奈,奶奶能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菊池怜悯道,“可你要相信科学啊。”
神崎樱奈拿出手机,找到那段在华夏录制的视频,手忙脚乱的展示道,“您看,菊池奶奶,这是我兄长的另一位妹妹........”
“世界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
菊池完整看完视频,也是一脸吃惊,瞬间年轻了好几十岁,倘若神崎樱奈没有撒谎,那几乎不用血缘鉴定,便能直接断定,视频里的少女和神崎樱奈是【姊妹】。
“原来如此。”
菊池放下手机,那双苍老的眸子明亮几分,如梦初醒道,“怪不得那小伙子会做加急鉴定。”
“怎么了,菊池奶奶。”神崎樱奈着急道。
菊池回忆道,“大概凌晨五点钟的时候,你的兄长苏恒来到医院血液科,他自带了一份陌生样本,指定你的样本,加急做了份亲属鉴定报告。
菊池拉开抽屉,拿出复印件,“这是检测报告。”
神崎樱奈慌忙接过,低头看去。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受鉴定人【神崎樱奈】和【陶酥】之间,不存在亲属关系。”
神崎樱奈呆愣原地,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文字。
菊池拿起两份鉴定报告,看着各项数据,以专业角度道,“从dnd序列来看,你的兄长跟这位叫【陶酥】的姑娘相似度极高。”
“两人的线粒体和x染色体来自同一母系和父系。”
菊池一字一句道:“生物学支持他们是【亲兄妹】。”
血淋淋的真相摆在面前。
即便神崎樱奈再怎么迟钝也反应了过来。
为何兄长至今未归?
为何兄长凌晨的时候来横町医院做加急血缘鉴定报告?
联系兄长昨夜跟自己索要身份信息的反常举动,答案呼之欲出!
兄长苏恒一直将自己误以为是陶酥,他认可妹妹从来都是陶酥,而非自己!
“菊池....奶奶,”神崎樱奈像是丢了魂样,呆呆道,“那我为什么会跟兄长妹妹一模一样?”
“从我曾祖父开始,一直到我这四代人,研究中医学,我本人更是从医50多年,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容貌形体乃至细节处都一模一样,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见。”
菊池摇头道,“这用科学无法解释。”
“不过,我倒是想起家乡流传的一个美丽的传说。”
神崎樱奈问道,“什么传说?”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阿苏山深处住着一户人家,年轻的猎户夫妇育有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倒也美满幸福,但天有不测风云。”
“一日外出捕猎,猎户夫妇遭遇不测,双双去世,独留家里年幼的兄妹相依为命。”
“哥哥主动担起照顾家庭的重任,他学着父亲模样,扛着猎枪外出狩猎,而年幼的妹妹学着母亲的模样,织布劳作。”
“可上天似乎不愿放过这对可怜的兄妹,不久妹妹身患恶疾,命不久矣,哥哥为救妹妹,翻山越岭历经千辛万苦找到山神,求得神水。”
“山神说,饮下神水,生死各占一半。”
“哥哥在山里发现了一株即将枯萎的樱树苗,于是他决定以神水浇灌,如果樱树苗活了,便喂妹妹服下神水。”
菊池感叹道,“哥哥不知道的是,神水不仅治愈了那株樱树苗,还令她开智成了神树,多年过去它长成了参天大树。”
“樱树为了报恩,变幻成少女,找到了哥哥,如同田螺姑娘,织布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樱树少女悉心照顾着哥哥,有天哥哥的妹妹回到山中老家,樱树少女发现自己跟哥哥的妹妹一模一样。”
“樱树少女向山神询问,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未见过恩人的妹妹。”
菊池道,“山神说,当他用神水拯救你的那一刻,你就爱上了他,你变成了他最爱之人的模样。”
“而他最爱之人是妹妹。”
听完这则故事。
不知为何,神崎樱奈心脏隐隐作痛。
菊池则是道,“科学解释不出的事情,我们只能从传说故事里的找到了答案。”
“小樱奈,或许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兄长。”
神崎樱奈沉默不语。
良久过后才缓缓道,“我对兄长的感情是亲情,而且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聊这个了,菊池奶奶,您给我抓药吧。”
“治疗白血病的药物就不必拿了。”
神崎樱奈微怔,“为....为什么?”
菊池没有正面回答,“小樱奈,奶奶记得你的生日是20号吧。”
神崎樱奈颔首:“嗯。”
“喜欢吃什么就多吃点什么吧,毕竟再不吃就没机会了。”
这话像是宣判死刑一样,彻底将神崎樱奈最后一点希望抹灭。
少顷。
神崎樱奈眼垂低帘,轻声细语道,“菊池奶奶,我还能活多久?”
菊池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神崎樱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么些年,承蒙您的照顾。”
她拿起包包,鞠了一躬,然后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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