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裂痕渐渐消失，天空再次恢复了乌云密布。
暴雨淅沥沥的落下，整个街道上除了他们三人外，已经没有了其他行人。
“先找个地方躲雨，这雨水有些不对劲。”杨栋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心头始终有一股淡淡的不祥预感，如附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
这让他迫切想要离开这片区域。
“我也感觉到了，不知道是这条街本身的问题，还是雨水的原因，总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这条街道太僻静了，我们得找个有人的街道才行。”
孟坚谨慎的打量了几眼周围，非常赞同杨栋的看法。
打定主意后，不再停留。
三人撑着雨伞，沿着街边的人行道开始往主干道方向而去。
暴雨倾盆，大多数人都待在家里，但是主干道两侧依然会有一些超市和店铺营业。
无论在什么时候。
总有一些不信邪、不怕死的人信奉“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他们会在别人不敢做生意的时候做生意，别人不敢提供服务的时候提供服务。
当然。
这个时候的价格必然也是不太美丽的。
但谁让只有他们还在营业呢？
这其实就是利用特殊时间段内形成的一种事实上的垄断。
什么最赚钱？
垄断最赚钱。
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无论是否安全，至少在心理上会安心不少。
然而。
三人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后，却停下了脚步。
“果然出问题了。”
杨栋脸上露出了严峻的表情。
左右看了看，与脑海中的街区进行了一番对比后，他发现这条街变得有些似是而非起来，与记忆中熟悉的街道有几分相似，又有一些陌生。
就像是……多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建筑。
但是仔细去寻找，却又找不到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整个环境就给人一种很邪门的感觉。
“我听说过这种情况，据说是灵异空间入侵现实的时候，会与现实发生重叠。当它出现在现实中，却又还没有完全出现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跟在身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孟雯雯开口说道。
“灵异空间入侵？”
杨栋看了一眼孟雯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调查科与审查科虽然都属于行动处，但是双方接受的培训侧重点却不一定。
双方大部分知识是重合的，但是也有少部分知识是各自部门独有的。这取决于平时是否用得上，如果比较生僻、用不太上的，就不会过多培训。
因为巡防大队从建立以来，也就两年而已。
这期间各种知识不断更新，各地灵异应接不暇。所以这么短时间内，不可能培养出全才、通才，只能在各部门中进行侧重点不同的针对性训练。
比如调查科对各种厉鬼的认知，以及觉醒者能力的相关知识，就比审查科更多。而审查科那边因为是讯问觉醒者为主，所以对于许多隐秘知识了解得更全面。
这个有点像是科目下的细分领域。
比如学医，最开始都会统一学习生理学、病理学、药理学、免疫学之类的知识。
之后也都会学习内科、外科、传染病之类的学问。
但是再之后，因为人的精力有限，没有办法全科精通，所以最好是选择一个分支继续深造。
这也是为什么医院会分科室的原因。
全科医生当然也有，而且不少。他们是多面手，更适合应付常见问题，所以全科医生很多都是基层医生，能够帮你解决大部分常见疾病。
但是遇到疑难杂症，或者非常严重的疾病，还是会推荐你去挂专科。
巡防大队对于下属各部门的培训也是一个道理。
各有擅长，互相配合。
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创造最大的价值。
事实上。
这还是因为万龄来自灵异世界，拥有丰富的经验。
换做是蓝星本土人搞出的部门，还弄啥培训啊，啥知识储备都没有，行动经常只能靠莽。
莽对了就是经验，莽错了……
也是经验，只不过在经验后面，还得加上“教训”两个字。
“万队长在一次培训会上曾经说过。”
“蓝星在某些时候会和灵异世界发生重叠，就像是在一个泡泡里强行挤入了另一个泡泡。两者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出现周围似是而非的错觉。”
“往往平日里非常熟悉的地方，会突然感觉很陌生。”
“又或者总感觉附近多出了一些东西，但是却又找不到多出的是什么。”
“一般人会认为这是幻觉。”
“但实际上，这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影响。”
孟雯雯解释道。
“万队长当时提到，大部分灵异空间都会入侵失败。所以过一阵子后，那种陌生的违和感就消失了。”
“但是也有少部分会入侵成功。”
“之后这个地方就会多出一些原本不存在的建筑、风景。”
“这些灵异之地有的会立刻发凶，但也有一些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保持安静状态。”
“据说在中土那边许多城市因为灵异复苏后外来人口增加，发生过城中出现不明建筑，却因为外来居民不了解本地环境，迟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最终酿成灾难的情况。”
孟雯雯显然对于培训的知识掌握得很好。
此时娓娓道来，条理清晰。
杨栋和孟坚很容易就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万队长有说过怎么办吗？”杨栋目光警惕，不断扫视周围，与记忆中的景物进行对比。
如果真如孟雯雯所说，会出现各种不存在的地方的话，那就要小心了。
万一走错了路，恐怕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没有。”孟雯雯摇了摇头，说道：
“万队长当时只是说，发现问题之后立刻就要进行上报，同时赶紧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向迅速离开，不要有逗留。”
“但是离开的时候，切记不能慌张，时刻注意周围是否有厉鬼出现。”
“因为这种空间里，肯定是有鬼怪的。”
认真听完孟雯雯的话，杨栋略微有些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无论如何。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比不知道强。
如果今天没有带上孟雯雯的话，他和孟坚说不定还要逗留观察一下周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既然知道了。
那当然是赶紧离开咯！